“為什么那么狠他?”段可棋在那頭忽然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尖銳的笑聲響起,讓粱儒成忍不住把電話拿遠了一點。
“粱儒成,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恨他了?”段可棋的聲音又變回了悅耳的,還帶著那么一點不容易被人發(fā)覺的脆弱,“我從來沒有恨過他啊。”
“那你為什么?”
傍晚了,太陽開始西下,藍天被暖黃的陽光染色,像是絲綢布般順滑。
粱儒成腳下的海水因為漲潮而浸上沙灘,打濕了他的褲腳,他退后兩步,看著那海水拍打著又退了下去。
“因為,我愛他啊。”
段可棋站在酒店房間的窗邊,她背對著光影,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女人,一頭海藻般的黑發(fā),表情真是惹人愛憐。
“所以我怎么能忍受他,愛著別的女人?”
段可棋剛剛說完,便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動靜。
哈,來了。
掛了電話,她走到窗邊,窗邊的人還昏睡著,眼角濕潤,真不愧是是個美人啊。
但是為什么你要被楚修遠愛上呢?
段可棋伸出手,指甲輕輕滑過她的臉。
一聲劇烈的響聲,房門被猛烈的撞擊之后,打開了。
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率先闖進來,舉槍對著段可棋:“雙手抱頭,蹲在地下!”
段可棋并不理他們,一直到看見后頭走進來的人,才冷笑著說:“不愧是楚少呀,來的還真快呢。”
楚修遠在走進去的一瞬間,目光就落在了被綁在床上,安靜睡著的沈羲禾。
在視線所及并沒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傷痕之后,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然后楚修遠才有空看向床邊的段可棋,目光瞬間便冷冽下來,有著陰森的寒氣彌漫在周圍,讓他身后的王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段可棋,你還真是膽大啊。”
一邊說著,一邊邁向床邊,他的話不平不淡的,聽不出喜怒,卻讓王刻直覺這京城的楚少,這回是真生氣了。
段可棋看著楚修遠逐漸逼近自己,卻根本沒有看她,而是目光柔和的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沈羲禾,為她解開了身上捆綁著的繩索。
“楚修遠!你到了現(xiàn)在竟然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段可棋怨恨的看著楚修遠,聲嘶力竭的吼出來。
楚修遠坐在床邊,一個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段可棋,將沈羲禾放在自己胸口,他對著王刻吩咐:“打電話問問醫(yī)生什么時候來。”
王刻領了命令,便出去打電話,順便把幾個警察一起召喚出去,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來眼前的情況非比尋常,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楚修遠,今天是不是嘗到了那種失去心愛之人的感覺?”
段可棋哈哈笑著,那瘋癲的模樣讓楚修遠皺起眉頭。
“段可棋,你做了什么?”
懷里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楚修遠不確定段可棋到底做了什么,也只能先留著段可棋的命,不過,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拿沈羲禾的命開玩笑,該死!
“我做了什么?我沒有做什么啊。”段可棋無辜的眨著眼睛,“我不過就是,把她邀請到這里來,然后告訴了她一些秘密之后,看她心力交瘁的樣子,出于好心,讓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秘密?
段可棋有什么秘密跟沈羲禾說?
難道是?
但那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只不過是他私人想要瞞著罷了,段可棋居然會傻到告訴沈羲禾?
告訴她有什么用嗎?
心中思緒百轉,臉上卻是沒有顯露,楚修遠表情隱晦,伸手感受了一下沈羲禾均勻的呼吸,然后盯著段可棋,眼里是深深的不屑:“如果羲禾受到一點點傷害的話,我發(fā)誓,你和你們楚家,絕對不是被四九城除名這么簡單。”
“不要那么嚴肅啦,我說了我沒有對她做什么的喲……呀,你看她醒了呢。”
段可棋話音剛落,楚修遠便感到懷里的人兒身子一動,呼吸重了一些。
沈羲禾的睫毛顫抖著,眼皮輕微抖動,然后張開來。
“修遠?”沈羲禾呢喃了一聲,眼睛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之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楚修遠的懷里,不好意思的掙扎一下,想讓楚修遠放開她。
“沒事兒吧?”楚修遠看見沈羲禾醒了,總算放下心來,輕聲問了一句。
見著姑娘點了點頭,然后不好意思的掙扎,也就放開她,走到段可棋面前,冷漠的說:“你該慶幸你沒有做無法挽回的事情。”
段可棋捂住嘴,狀似嬌俏的說:“楚少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哦。”
然后她看向沈羲禾,笑的陰險:“羲禾,不要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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