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亦舒爬下床,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沖著窗外深呼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的。
“葡萄?”林亦舒看到窗外有大片的葡萄,應該是誰家種的吧,一看那些葡萄林亦舒就想到了那次在拉菲酒莊喝到的那瓶82年的拉菲,那濃郁的香氣,喝起來微微帶一些酸味,口感棒到她喝完三天還在回味,再加上牛排,好想喝葡萄酒啊!
林亦舒看著那一片葡萄園,摸了摸袖子,不由得郁悶起來,沒帶錢!
去找葉鬼子?不行不行,和他待一秒鐘都想死。
去找那個尹娥姑娘?不行!她肯定會和葉鬼子說。
看向那大片大片的葡萄,林亦舒覺得口水都要留下來了,好想釀酒喝……
林亦舒趴在窗邊,捏著下巴,怎么辦呢?
低頭看了一眼窗外,打量著地面與窗戶的距離,這窗戶好像不高啊,跳下去不會摔死吧?
林亦舒跑到床邊把鋪在床上的床單拽了下來,系在窗邊用力的拽了拽挑眉看著綁起來的床單:“應該沒事兒吧?”
小心翼翼的抓著床單往下爬。
……
“呼。”林亦舒拍了拍胸口,終于爬下來了。
看了眼剛剛還困著她的房間,就朝著那大片的葡萄園就跑過去了。
林亦舒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前世的她,無憂無慮,不必去掛著那虛偽高冷的臉,成了一個她這個年紀的該有的活潑樣子。
此時隔壁房間的窗戶邊上站著一個紫衣男子,看向屋內正在拿著一堆藥材的葉景煬,嘴角帶著虛弱的笑:“景煬,她跑了。”
葉景煬沒有抬頭,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她跑不遠的。”
尹娥端著一碗粥推門而入,看向站在窗邊的紫衣男子,將白粥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拿了一件外衣披在紫衣男子身上,皺眉道:“安南,怎么穿這么少?”
安南笑了笑,將手放到尹娥眉心:“小娥,別皺眉,其實我沒有多少日子了,你根本沒必要把景煬請來的,沒用的,我只想在我死前能看到你的臉,能一直記著你就好。”
尹娥聽得鼻頭發(fā)酸,帶著哭腔看著安南道:“你個傻子,你怎么會死呢,有鬼醫(yī)在,你不會死的,相信他,相信我好不好?”
“小娥,你真傻,我中得是七星海棠的毒,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一點點的失去記憶,變成兒時的頭腦,在帶著笑容死去,我不奢求還能再活下去,我只希望能在我死前可以記住你,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安南撫摸著尹娥的臉龐,嘴角帶著柔情的笑。
“南,你不會死的,我們還沒拜堂成親啊!”尹娥眼淚不停的滴落著,像是斷線的珠子。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的葉景煬抬起頭看向安南,語氣清淡冰冷:“相信我,你不會死的。”
尹娥聽了臉上綻放出笑容,安南卻只是淡淡一笑:“盡力而為吧。”
……
“這么多葡萄!居然都沒人看管么?”林亦舒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滿園的葡萄。
下過雨的扶南空氣絕對是好的,濕潤潤的,尤其是這葡萄園,散發(fā)著泥土溫潤的氣味的和葡萄成熟的甜味,還有西邊那片森林傳來的傳來的樹木的清香,還有一條小溪橫在森林和葡萄園之間,這里此刻就宛如世外桃源般讓人向往,更讓林亦舒向往。
林亦舒走到葡萄架前,看著那葡萄一串一串的掛在綠葉下,晶瑩剔透,像寶石、又像水晶,有的雨滴還粘在葡萄上,更襯的葡萄晶瑩剔透,還散發(fā)出陣陣幽香,簡直誘人極了!
林亦舒伸出纖纖玉手摘了一顆下來,小心地剝著皮,放到嘴里,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感嘆:“赤霞珠,就是這個口感,釀酒一定棒極了!”
旁邊一個男子抱肩看著林亦舒,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小貓咪,你把這蒲姚叫什么?”
林亦舒被這突然傳來的聲音下了一大跳,拍了拍胸口:“這個是赤霞珠啊!”
“赤霞珠?”男子眼底帶著一點不解。
林亦舒看到男子眼中的不解笑著開口:“這蒲姚的顏色如天明媚赤紅的,霞云,如紅色的珠玉,故此名為赤霞珠。”
林亦舒這才仔細看了下面前的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林亦舒不由得感嘆,這古代盛產美男子啊!
男子雙眼笑成月牙狀看著林亦舒:“小貓咪,我叫公子楚,記住啊!”說著還擺開扇子扇了扇。
林亦舒也淡淡一笑:“林亦舒。”
公子楚嘴角勾著玩味的笑看著林亦舒:“小舒兒,你來我這蒲姚園到底是干什么的?”
“咳咳。”林亦舒正吃著葡萄,忍不住輕咳一聲,狗腿的看向公子楚,轉移著話題:“你這么多葡萄都是用來做什么的?”
“葡萄?”公子楚挑著俊眉看著林亦舒。
林亦舒沒有停下手上剝葡萄的動作:“就是你所說的蒲姚。”
公子楚看出來林亦舒在轉移話題,也沒有為難林亦舒,扇著手里的扇子笑著道:“送到宮里,和其他的國家,進貢,有的拿去賣,怎么賺錢我怎么做!”
林亦舒卻是大叫了出來:“暴殄天物!”
公子楚笑容一滯:“此話怎講?”
林亦舒眨眨眼看著公子楚:“我們來釀葡萄酒吧!”
公子楚有些驚訝:“這葡萄能釀酒?”
林亦舒點點頭:“我在這摘葡萄,你就去給我找砂糖和一根干凈木錘和罐子,然后再去找一個帶蓋子的陶罐。”
公子楚點點頭,這個女孩怎么知道這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他這是挖到寶了么?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公子楚就拿來了這些東西,看向蒲姚園里忙碌著的紅色倩影,嘴角不再是邪魅的笑,而是帶著些許溫柔,走了過去。
林亦舒抬頭哀怨的看著公子楚:“你終于來啦,給我個罐子,沒有容器,我居然用了我的衣服…。唉唉唉,你要賠我件衣服。”
公子楚無奈一笑:“好!”
兩人忙碌了大概兩柱香的時間才摘好葡萄,各個圓潤飽滿,林亦舒看著這些葡萄笑了起來,終于能喝到葡萄了。
林亦舒端著那一大盆的葡萄朝著溪邊走去。
公子楚看著林亦舒那瘦小的身軀端著那一大盆的葡萄有些不忍心便要拿過那盆葡萄:“我來吧。”
不料林亦舒端過葡萄:“我來就好。”林亦舒此刻腦子里全都是她的葡萄酒,是一步都不肯讓別人來做的。
林亦舒在溪邊小心翼翼的洗著葡萄,洗完之后又端到了葡萄園內的草屋里,將葡萄放在陽光下風干,風干完又將葡萄都端進了草屋里將葡萄搗爛在陶罐里,放進公子楚拿來的砂糖拌勻,倒進另一個干凈的陶罐里,蓋上了蓋子,從頭到尾都忽略了公子楚這個大活人。
“好了。”伸伸懶腰,眼神里帶著一絲慵懶,一絲嫵媚看著公子楚。
“這就是你說的?”公子楚看向密封的陶罐。
林亦舒點點頭:“不過要先封一個月,然后發(fā)酵好后再瀝去葡萄渣,再密封一個月就好。”
公子楚點點頭,挑眉看向林亦舒:“那你這段時間就和我在一起?”
“林亦舒,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林亦舒一聽這清冷的聲音立馬精神了起來:“沒有!”
“過來。”葉景煬朝著林亦舒招了招手。
林亦舒不情愿的走了過去。
“乖,回去。”葉景煬摸了摸林亦舒的頭發(fā)。
“噢,那我一個月以后要來一次這。”林亦舒抬頭看著葉景煬。
葉景煬冰山般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好。”
林亦舒一聽跟著葉景煬就走了,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身看著公子楚:“等著我啊!我給葡萄酒瀝渣。”
“走了。”葉景煬直接抱起林亦舒就輕點腳尖飛走了。
公子楚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小貓咪,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