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權小心地扶起林清泉,林清泉整張臉都腫了,上面是深深的指頭印,還有幾道指甲劃過的紅印,嘴角處血紅一片,下巴流著血。她的衣服上有一個深深的鞋印,上面還有一些血痕。
當林權把她扶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姿勢有些問題,似乎是左腳使不上力,重心都在右腳上。
“好啊,阿權,安安還在里面,你還好意思關心這個東西,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她想害死安安,你看她懷里那個裝著血的瓶子……”趙小喜用手指著林清泉懷里的瓶子,面目猙獰,恨不得將林清泉再踹上兩腳。
“不是的,爸爸,這是救安安的,這里面是紫芝,對安安身體有好處的,爸爸,我沒有想害安安……”林清泉看著林權,小心翼翼地說著,她不知道媽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是她感覺媽媽似乎有些不對勁,不能激怒媽媽。
“小喜,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小女兒還躺在急診室里,你又把大女兒打成這樣,你說你今天到底是什么回事?”
林權把林青泉抱著放在座椅上,心痛的看著趙小喜,他的神情很頹廢,臉上都是疲憊和害怕,他的眼里埋藏著深深的無奈和悔恨。
突然,趙小喜笑了,很荒涼很痛苦的笑了,她的眼角不停的流出眼淚,她向林清泉走過去,有些謹慎,她伸出手把林清泉抱在懷里,小心而溫柔地撫摸著她臉上的傷,不停地呢喃著:“清清,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媽媽,原諒媽媽好不好?”
“媽媽,清清沒事,沒事了。”林清泉用手抱著趙小喜,把頭挨在她的肩上,乖巧地說著。
林泉看到后,有些欣慰有些擔憂的笑了,又把眼神放到急診室里。
突然,急診室的燈熄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林泉急匆匆的跑到醫(yī)生面前,擔憂而焦急的問著:“醫(yī)生,我女兒她怎么樣了?情況還好嗎?”
“她心臟病犯了,因為她還太小,不能進行手術治療,只能依賴藥物壓制,不過她很堅強,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但是她的身體很弱,可能活不過五歲。”醫(yī)生有些惋惜地說著,那么可愛漂亮的小孩,哎。
林權聽后有些呆滯,他不敢想象安安以后的日子,不過也有些慶幸,安安這次挺過來了,以后如果藥物不能幫助安安,就帶她去大城市治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林清泉和趙小喜也聽到了安安的情況,林清泉緊緊握著手里的瓶子,心里起了一個念頭,以后找個機會把安安帶到空間里,空間的環(huán)境比這里好,也許有利于安安養(yǎng)病。
安安被帶到單獨的病房去了,林清泉他們沒能被同意進去,他們透過玻璃,看著病床上那一團小小的嬰兒,雖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林清泉想,安安一定不舒服,她的臉一定皺了起來。
“我們先回去吧!”林權看著安安,緩緩的說著。
趙小喜一路上都很沉默,時不時會偏頭看看林權懷里的林清泉,眼眶紅腫。
回到家后,林清泉發(fā)現(xiàn)外婆手里抱著平平,正逗著她,趙小喜看了平平一眼,獨自去了二樓。
“爸爸,媽媽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啊,你去看看她吧。”林清泉看著林權,小聲說著,聲音里都是對趙小喜的擔憂。
“不去,她今天都干了些混賬事,她就應該好好反省,我們不提她,”一聽到林清泉的話,林權臉色有些陰沉,他也覺得妻子今天很不對勁,可是一想到她把女兒打成那樣,有很生氣,有些憤怒地說,“她把你打成這樣,我們不理她,剛才都忘了給你買點藥,身上還疼嗎?我?guī)闳ニ幍昕纯础!?/p>
林權說完準備抱著林清泉離開,突然,平平爆發(fā)出一聲啼哭,把三人都嚇了一跳,外婆立即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平平,抱著平平輕輕地抖著,又伸手柔和的撫摸著她的背,溫柔而憐愛地說:“平平乖,不哭哦,不哭哦,乖啊。”
可是,平平的哭聲并沒有減小,反而變得更大了。沒有辦法,林清泉從林權的懷里扭了出來,拖著左腿,走到平平面前,溫柔地撫摸著平平的臉,微笑著說:“平平乖,安安沒事啦,平平不哭哦。”
平平抬頭看著林清泉,在林清泉溫柔的撫摸下慢慢的停止哭泣,突然對她伸出手,似乎是要林清泉抱一抱,林清泉小心地把平平抱在懷里,慢慢把重心從右腿移向中間,左腿立即蔓延出一股劇烈的疼痛,讓她想要逃離,可是懷里還有趴在她身上睡覺的平平,她不敢移動,頓時,一抹苦笑在她臉上綻放,這兩個妹妹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清清,你的臉怎么腫成這樣了,快給外婆看看,這都是誰打的啊,哪個狠心的家伙!”
“媽,你幫我看一下我家里,我?guī)迩迦ニ幍辍!绷謾啾鹆智迦橛诹智迦獞牙锏钠狡剑麑⒘智迦獋戎е行┙辜钡卣f,他剛才看到林清泉的左腿似乎有些發(fā)腫,得立即帶她看看中醫(yī)。
說完也沒看看外婆,就帶著兩個女兒飛快地向藥店走去。
中藥店離十里街有點遠,拐了好幾條過道才到,那是一件很普通的店鋪,沒有廣告牌,開了一個門,院子很干凈,有一個中年男子給花草澆水。
“徐大哥,快幫我女兒看一下,她的左腳受傷了。”一走進院子,林權有些焦急地說著。
徐大哥沒有說話,帶著他走進屋子,示意讓林權把林清泉放到藤椅上,又找出一個木箱,把它放在桌上。
林權把林清泉懷里的平平接過,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徐大哥把林清泉的褲子向上挽著,又把她的鞋褪下,才發(fā)現(xiàn)她的襪子都被血染紅了,她的腳踝處受傷了,他抬頭看了林清泉一眼,小心的把她的襪子脫下,襪子和腳踝粘著了,稍稍一動,就有血流出來,他拿出剪刀,把襪子在受傷處小心地剪開,又在腳踝外邊抹上藥酒。
林清泉狠狠的抽了一口氣,發(fā)出一聲痛呼,她感覺一種冰涼的液體抹在腳踝那里。頓時腳踝那里爆發(fā)出火辣辣的疼,讓她想把腳移開,可是有人把她的腳按著,不讓她動,她慢慢的不讓注意力集中在腳踝,突然,撕裂的疼痛在那里蔓延開。
徐大哥把黏在林清泉腳踝處的襪子猛然扯開,一股血液從傷口流出,腳踝處血肉模糊,紅色的肉向外翻著,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骨頭,接觸到冷冷的空氣,血液流得更快了。
徐大哥往林清泉的腳踝上撒了一點粉末,有壓著她小腿上的某一處,血流的越來越慢,最后只涔出一絲一絲。他用濕毛巾把腳踝周圍洗干凈,又在傷處抹著藥酒,用紗布一層一層的包起來,才對林權說:“她的腳看起來很嚴重,倒也沒什么大問題,沒傷到筋骨,只是小孩子比較脆弱,在她腳上的傷完全痊愈之前,別讓她的左腳使太大的力氣,適當運動也可以,不過,還是要多注意一下。”
他說完,就從柜子里翻出幾包中藥,遞給林權,接著說:“每天中午煎一包,可以幫她好得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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