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林家。
“易修,你真不去見那江家小姐啊?那可是你娘親為你挑選的未來娘子,你不去見見真的好嗎?”楚炎看著好友林易修道。
“不見不見,你是知道的,我心里有人,饒是天仙,我也不見,所以楚兄,你就幫我這個(gè)忙,代我去見見那江家小姐,記得,穿的寒磣些,說話無禮些,定要那江家小姐倒足了胃口,拒絕這門親事!”
楚炎無奈,只得去換了洗的泛白的衣裳,整個(gè)人下來,真真一落魄書生。
迎客樓。
江宛若歪在椅子上,敲著桌子,“景云!”
“小姐!”
“什么時(shí)辰了,那林家少爺就是爬也應(yīng)該爬到了吧?”
“小姐,林家少爺可能爬得比較慢!”
爬的比較慢?
是烏龜嗎?
有可能是千年的王八吧!
“那就在等一會(huì),如果再不來,我們就走!”江宛若說著,端起茶杯,淺口抿茶。
如果那個(gè)人退親,成了單身,她一定馬不停蹄的去找他。
可惜……
“姑娘可是江府,江姑娘!”
江宛若沉思間,一道帶著傲慢,帶著不屑,帶著譏諷的聲音傳來,江宛若扭頭。
看著面前,一身舊衣,一臉桀驁,瞇眼,“你就是林家少爺,林易修?”
娘說他風(fēng)采翩翩,氣度不凡。
就這個(gè)從貧民窟出來的樣子?
楚炎吸了口氣。
這江家小姐好生貌美,渾身上下瑰麗無雙,貴氣十足。眸子微瞇,情緒內(nèi)斂,但楚炎知道,這女子,不簡單。
“正是!”
底氣不足,心跳的有些厲害。
“請坐!”江宛若客氣道。
笑了起來。
好個(gè)林易修,敢喬裝打扮過來,害她白等許久。
混蛋。
“嗯!”楚炎傲氣的嗯了聲,坐下,便直奔主題,“姑娘可會(huì)彈琴?”
江宛若搖頭。
“可會(huì)下棋?”
“我娘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都不會(huì)!”
“咦……”
江宛若站起身,冷眼看著楚炎,“林少爺,你昨晚是睡在家丁房中嗎?怎穿著家丁的衣裳?還有,你出門的時(shí)候,腦袋被門縫夾了嗎,怎么顎骨那么扁,腦子里面都沒腦水!”江宛若說著,離開座位,又道,“哦,記得付賬,不過,我猜你恐怕付不起這茶錢,沒關(guān)系,迎客樓有一點(diǎn)好,那就是不賒賬,一般吃白食的人,絕對不能安然走出這迎客樓的,不過像林少爺,他們一般不會(huì)為難你的!”
江宛若說完就走了,楚炎還沒回過神來。
待他回過神來,迎客樓的伙計(jì)已經(jīng)扒光了他的衣裳,把只穿了一條褻褲的他丟在了大街上。
“江宛若,我要?dú)⒘四悖 ?/p>
楚炎怒吼,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江府。
“宛若,怎么樣,這林家少爺還不錯(cuò)吧!”
江宛若挽住潘氏的手臂,“娘,我給這林少爺總結(jié)了一下,人丑,嘴不甜,長的磕磣,還沒錢,對這親事,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娘,這種人,我不覺得,我嫁過去會(huì)幸福!”
潘氏錯(cuò)愕,“怎么會(huì)?”
“娘,你是不知道,這林少爺不按時(shí)赴約,還把自己折騰成家丁樣,一見面就問東問西……”
“后來呢?”
“后來我就氣了,然后給了迎客樓伙計(jì)一千兩銀子,讓他們把他衣服扒光,丟大街上了!”
潘氏聞言,倒吸口氣,“這……”
林家。
楚炎一進(jìn)院子,握拳就朝林易修招呼過去。
林易修詫異,躲開,忙問,“怎么回事?”
“那江宛若就是個(gè)潑婦!”
“慢慢說,不急不急……”
楚炎一五一十說了,林易修頓時(shí)松了口氣,“幸虧我沒去,要是我去了,她看中了我,非要嫁我可怎么是好,我的小仙女該怎么辦!”
“得得得,你的小仙女,多少年了,你找著了嗎?”
林易修搖頭,“沒啊,但是,我不會(huì)放棄的!”
楚炎嗤之以鼻。
又情不自禁想起了江宛若。
面容芙蓉,傾國傾城,可胸?zé)o點(diǎn)墨,木頭美人,無趣至極。
“不對……”楚炎驚呼。
“什么不對?”林易修忙問。
“我不知道,但,就是感覺不對……”一時(shí)間,又想不起,那里不對。
江府。
“小姐,我們真要去京城?”
“是啊,難道,你要我嫁給那林少爺?”
景云連忙搖頭。
江宛若的婚事,除了江宛若,誰做的了主?
就是潘氏,也不敢輕易定下林家的親事,要江宛若事先過去瞧瞧林易修是什么樣子,什么品性。
夜深沉。
江宛若走入潘氏房間,見潘氏睡得正沉,給潘氏掖好被子。
“娘,我就要去京城了,順便去看看大哥,等我回來,我說不定就給你帶個(gè)外孫!”
大道上。
三匹大馬拉著一輛馬車,馬車內(nèi),江宛若歪在軟綿綿的毛毯上,手里拿著一本書,景云剝了橘子喂給江宛若吃。
“小姐……”
“嗯!”
“得到少柏消息,他們就在前面等著!”
江宛若挪開書,“是嗎,聽說他們最近在賭坊賺了不少!”
“好像是的!”
“唉,最近花錢如流水,荷包也扁了,這門辦好呢?”江宛若淡聲,自言自語。
景云垂眸,暗笑。
有人要破財(cái)了。
客棧。
天字號雅間。
江宛若歪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敲在紅木椅上。
有一下,沒一下,敲得莫少柏五人心惶惶。
“今兒心情好,給你們講個(gè)故事吧!”
五人頓時(shí)覺得,佛光普照,他們老大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嗯哼,故事是這樣子的,傻子偷乞丐的錢包,被瞎子看到了,啞巴大吼一聲,把聾子嚇了一跳,駝子挺身而出,跛子飛起一腳,麻子說:看我的面子算了。瘋子說:就是,人要有理智!”
江宛若說完,看向面容糾結(jié)的五人,“怎么,不好笑嗎?”
“不,好笑!”
“可你們?yōu)槭裁床恍δ兀俊?/p>
莫少柏哭哈著臉。
老大心思都那么明顯了,他們哪里笑的出來?
忙從懷里摸出一疊銀票,恭恭敬敬,規(guī)規(guī)矩矩遞上,“老大,您此番去京城,定是用錢之極,這是屬下的一點(diǎn)心意!”
江宛若滿眼壞笑,“懂事了,懂事了哈!”伸手接過銀票,慢悠悠的數(shù)著。
其他四人哪里有不懂的道理,也連忙送上自己的私房錢。
“嗯,銀子也給了,你們先去辦事吧,我隨后就到!”
“是!”
待五人走了之后,江宛若才收斂了笑意,“景云!”
“小姐!”
“把這些銀票拿下去存起來!”
“是!”
江宛若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京城方向。
京城……
辰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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