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若想,男人嘛,也就那個樣子。
搗鼓搗鼓也能成事。
但江宛若想的太輕巧了。
辰傾墨被莫少柏五人用迷香迷暈,帶到的時候,沉睡得地動山搖也未必會醒。
“老大,你行不行?”莫少柏擔心問。
如果江宛若不行,那最后受難的還是他們。
所以事先問清楚,如果不行,他們教幾招實用的,畢竟是經驗之談,饒是臨陣磨刀,不快也光。
江宛若擺手,“放心,我這幾日都在觀摩,心中有數!”
“那老大,我們就在外面侯著,你若是有需要,就喚一聲!”莫少柏說完,帶著其余幾人退出房間,還順手關上了門。
江宛若行至床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辰傾墨,玉樹蘭芝容顏俊逸非凡,更是淸貴謫仙,渾身殺戮之氣收斂,倒像個孩子,干凈剔透,饒是昏迷不醒,依舊帶著一股子貴氣,讓人心生慚愧,褻瀆不得。
輕輕坐在床上,江宛若伸手,捏住被子一角。明白,被子下的辰傾墨,定不著衣物。
“江宛若,真的要這般嗎?”江宛若自問。
紅唇輕抿,微微搖頭,“不……”
她江宛若何須這般作踐自己。
松手,起身,邁步走出屋子,“把人送回去,然后你們都撤了吧!”
莫少柏震驚。
跟了江宛若這么多年,上刀山,下火海,她連眉頭都不蹙一下,今兒還是第一次,他家老大,臨陣退縮。
“老大……”莫少柏擔憂,心疼低喚。
江宛若聞言,身子微僵,不曾回頭,抬手揚了揚,表示自己沒事,邁步。
莫少柏忽地跑到江宛若身邊,“老大,實在不行,我,我,我就勉為其難,哪啥……”
江宛若失笑,抬手重重拍在莫少柏肩膀上,“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哈哈……”
狂笑,莫少柏瞬間凌亂,慘叫,“老大,我就是安慰你的,你不要當真啊!”
“我已經當真了!”
轉身離去,留下莫少柏在風中凌亂,然后被其他四人狠揍。
硬生生將他打的鼻青臉腫。
“你這個笨蛋,又不是不知道老大性子,你說假話,她會當真的啊!”
混蛋,他們好不容火坑出來,又被莫少柏幾句話給推了下去。
氣死人了。
景云在一邊瞧著那打成一團的五人,淡聲道,“你們還是先把人送回去,然后再打個你死我活吧,若是耽誤了小姐的事兒,可不是打一頓這么簡單了!”
五人聞言,頓時停手,片刻之后抬著辰傾墨消失無蹤。
景云瞧著,淡淡勾唇,無語搖頭。
夜色下,京城華麗大宅。
江宛若一手執酒壺,仰頭喝著酒。
說是喝,不如說是灌。
腦海里,猶響著那些話,“你想嫁進門,也不是不可以,先來后到,我是正妻,你是平妻,相公我們平分,如果你想踹我出局,你一個人霸占,除非我死,當然,你要弄死我,分分鐘的事兒,也有的是人無條件幫你完成,但我相信,你江宛若不是這種卑鄙的人,是吧?”
恨恨的灌了幾口酒,江宛若才呵呵呵笑了起來。
“小姐……”
江宛若回頭,看著景云,手輕輕一拋,酒壺掛在大樹樹梢上,瀟灑轉身離去。
景云不免感嘆,這便是江宛若,瞬間便可以把自己偽裝得滴水不漏,刀槍不入。
送辰傾墨回珂郡王府,由始至終,不曾驚動任何人,似乎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但!
辰傾墨在郡王府醒來,伸手勾起桌幾上的酒壺,放入鼻下輕嗅。
并無異樣。
捏開酒壺蓋子,酒還剩下許多。
他的酒量不小,不可能一二杯便醉的不省人事。
看向一邊呼呼大睡的辰珂,淡聲道,“還睡得著?”
見辰珂不為所動,辰傾墨一腳把辰珂踢翻在地,“怎么了,怎么了,有刺客嗎?”辰珂大叫。
辰傾墨冷冷的看著辰珂,“差不多!”
“啊……”辰珂大驚,忙坐起身,“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在郡王府作亂,我宰了他!”
“哼!”辰傾墨冷哼。
不說,昨夜他被擄走一事。
雖然他昏迷不醒,但,腦子卻清醒,有些話雖然迷迷糊糊聽不真切,模棱兩可,但卻真實存在。
起身,離開。
辰珂錯愕之后,立即追辰傾墨,“傾墨,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嘛……”
“沒事,回去繼續睡覺吧!”辰傾墨說完,飛身而起,快速離開郡王府。
辰珂搖搖頭,回房沐浴換衣,卻發現自己手腕處有淤青,“咦……”
什么時候有的?
這日,京城花街柳巷沸騰了,原因無他,萬花樓的姽婳姑娘病了。
“呸呸呸,不是病了,是染了惡疾,渾身起紅點,皮膚潰爛,還散發出難聞的惡臭,聽說,琴娘請了大夫,硬生生把大夫給臭了出來!”
名妓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貴公子們莫不心痛,不舍如此才女便這般隕落,紛紛送上靈丹妙藥,希冀姽婳姑娘能夠好起來。
“病了?”辰傾墨問。
“病了,聽說不治之癥!”
“怎會如此巧?”辰傾墨低喃,眉頭微蹙。
辰壹沒聽明白,“王爺,您說什么?”
“沒什么,下去吧!”
三日后,琴娘傳出消息,姽婳姑娘去世,尸體從萬花樓運出的時候,真真臭氣熏天,貴公子們瞬間嘔吐不止,紛紛避讓,唯恐也染上惡疾。
江宛若坐在百味居三樓,冷漠的笑著。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敲在桌子上。
這便是世人,瞧瞧一個個避之不及的樣子,誰又能想得到前一刻鐘,一個個還沉痛惋惜來著。
只有角落里,江東寶傻愣愣的站著,消瘦了許多的他,顯得有些病怏怏,被人撞得東倒西歪,身邊的小廝一個勁的拉扯他,他一個勁的掙扎,然后被后來的人硬生生拉走,塞進馬車。
江宛若瞧著,手慢慢握拳,又松展開。
“景云!”
“小姐!”
“查得怎么樣了?”
“都查清楚了,羅國公今年四十九,羅夫人今年四十七,原本有四個兒子,個個文武雙全,武藝非凡,但前幾年他國進犯,羅國公帶著四個兒子一起上了戰場,結果,四個兒子,三個為國捐軀,剩下的小兒子——羅之謙,十九歲,身重劇毒,整日咳血不止,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饒是皇帝賜封高官厚祿,也未必有命享受得上!”
江宛若聞言,停止敲桌子,擱下酒杯,“晚上,我去見見這羅國公!”
景云詫異。
“小姐……”
江宛若看向景云,“怎么?”
聲音清淡,卻隱有不悅。
“沒,我這就去安排!”
“不用安排,我明兒自己一個人去,誰也不用跟著!”
“小姐……”景云低呼。
“怎么,不相信我的武功?”江宛若笑問。
江宛若的武功,景云是知道的,深不可測,可這么多年下來,感情在這里,江宛若凡事也不出手。
景云已習慣為她打理一切。
“不是!”
江宛若拉著景云的手,“謝謝!”
景云的心意,她懂,只是很多時候,她不太會表達。
景云淺笑,“罷了,你就一個人去吧,我在家等你便是!”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