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不是妾嗎?
何氏頓時覺得心口貓抓似的疼,暗恨在心,衡量了得失,咬了咬牙,最終也只是微微點(diǎn)頭。
何氏這邊松口了,江鵬程歡歡喜喜去國公府說這事,羅國公親自進(jìn)宮,求圣旨。
一道是賜婚,一道是潘氏名份的,江鵬程平妻,潘氏分位之事,如板上釘釘,再無何氏反悔的機(jī)會。
而江鵬程原本打算派人去接潘氏母女,卻得知潘氏母女早已經(jīng)搬出莊子十三年。
“怎么會?”
如今婚賜了,他圣旨也借了,賞賜也收入庫房了,可這女兒卻下落不明。
江鵬程瞬間惱恨起何氏來,覺得這何氏忒狠毒,好歹是他妻女,怎么就黑了心給攆了出去。
江鵬程也沒恨錯,潘氏母女當(dāng)初還真是何氏的主意攆出去的,當(dāng)然,老夫人也知道,就是沒吭聲罷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潘氏的嫁妝和那十來間一年能賺三五萬兩的鋪?zhàn)印?/p>
江鵬程心里恨,心里怨,也不能去找何氏鬧騰,指責(zé),索性問道,“可有法子找到她們?”
小廝搖頭。
江鵬程深吸一口氣,“備轎,去丞相府!”
何丞相府。
對這個又是外甥,又是女婿的江鵬程,丞相府的人是不敢怠慢的,江鵬程一來,管家出來迎,直接帶去了何丞相的書房,又送上香茗。
“岳父!”
何丞相七十五歲年紀(jì),卻神采奕奕,一雙眸子凌厲非常,擺擺手,“坐下吧!”
“是,岳父!”
待江鵬程喝了口茶,何丞相才問道,“何事這般心焦火燎的趕來?”
“岳父,潘氏母女不見了!”
何丞相挑眉,“什么叫不見了?”
江鵬程把潘氏母女被攆走的事兒一說,卻不說是何氏指使的,只說是下人不長眼,為貪墨潘氏母女的月錢。
事情如何,縱橫朝堂幾十年的何丞相豈會不知,卻佯裝不知,“這事兒,我派人去打聽,你回去吧!”
“是!”
“你娘可還好?”
“回岳父,娘很好!”
“嗯,我這兒有兩支百年人參,你帶回去,讓香菱熬湯給你娘喝!”對于親妹妹,何丞相還是很好的。
“是!”
江鵬程一走,何丞相便喚來影衛(wèi),吩咐他去找江宛若母女,但是,五天之后,影衛(wèi)回來了,卻沒帶回來任何消息。
“爹,不若,咱們找人代替,那樣子,還能把人捏在手心里!”何德厚提議道。
對于大兒子的提議,何丞相有瞬間想,便如此吧。
但……
微微搖頭,“我覺得這事兒不尋常,羅國公那么多人家不選,偏偏選江家,如果咱們隨便弄個人頂替,一旦羅國公知曉,鬧到皇上哪兒,別說是江家,就連丞相府,乃至二皇子都吃不了兜著走!”
羅國公家的付出,全天下皆知,皇上對羅國公有多愧疚,滿朝皆知。
誰敢糊弄。
更何況,這羅國公怕是見過江宛若。
“那爹,你說咋辦?”何德厚問。
何丞相沉思片刻,才問道,“要不,找個江湖人打聽打聽!”
何德厚覺得可以,“爹,找江湖人這事兒,交給祺兒吧!”
對于長孫何棋的能力,何丞相是深信不疑的。
“嗯,就交給祺兒吧!”
京城,華麗宅院。
江宛若一邊走,一邊指揮道,“把這個院子拆了,種牡丹,這個院子拆了,挖個湖,養(yǎng)荷花,在湖里弄個亭子,在給我弄個秋千!”
景云跟在一邊,身后四個中年男子,執(zhí)筆記下江宛若的吩咐。
只是一點(diǎn)異動,景云都還沒擦覺,江宛若已經(jīng)拔下發(fā)釵三分力射了出去。
“嘿嘿,若美人就是這么好,每次知道我來了,都這么歡迎!”
話音落下,一道紫色身影翻墻而入,嬉皮笑臉立在江宛若面前。
“牛皮糖,你怎么來京城了?”江宛若說著,擺手示意那四個中年男人下去。
“想若美人了嘛!”
江宛若挑眉,看著人稱江湖包打聽的——上官柳生,撇撇嘴,從他手里拿回自己的發(fā)釵,扭頭就走。
“別嘛,別這樣子嘛,若美人,我說,我說,你別這么冷淡我嘛,我,我是來京城賺銀子滴塞!”
上官柳生一邊說,一邊跟在江宛若身邊,“就是那個丞相府出銀子叫我打探一下禮部尚書江府原配夫人如今的平妻潘氏母女在何處,哦,那大小姐叫江宛若……”
江宛若停步,瞇眼,看著上官柳生,“所以呢?”
“我來問問你,要多少銀子合適嘛!”
“那關(guān)我什么事兒?”江宛若漫不經(jīng)心道。
“我這不,不懂京城的行情,讓你幫幫忙,我可以分銀子給你滴塞!”
上官柳生心里難受死了。
他哪里是不懂行情,他就是怕,沒經(jīng)過江宛若的同意,把江宛若的事兒說出去,江宛若滿江湖追殺他,別人追殺,他還能躲,若是江宛若追殺,他真是無處可躲。
但,想賺這個銀子,不分點(diǎn)給江宛若,他壓根一文錢都別想賺。
“開價(jià)十萬兩,一九分,干就干,不干就滾!”
上官柳生咽了咽口水,“若美人……”
江宛若冷眸,“你不干?”
“不,我愿意,真滴,不就是一九分嘛,不就是我拿一萬兩銀子,若美人拿九萬兩銀子嘛,又沒啥大不了的,我,我……”
上官柳生憋屈的不行。
辛辛苦苦跑一趟,賺一萬兩銀子。
“哼,記住,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有啊,記得告訴何丞相,我有個義兄叫莫少柏,好了,把銀子拿來吧!”江宛若朝上官柳生伸手。
“我還沒拿到銀子!”
“難道你要我等你拿到銀子,在給我?”江宛若冷聲問。
開什么玩笑,她晚上就要回江南了,可沒時間等他。
“不是!”
“你沒帶銀票?”
“不是,人家就是想,下次給銀子,還能見若美人一面嘛……”
“給了銀票趕緊滾!”江宛若冷聲,見上官柳生,慢慢吞吞,輕輕咬了咬唇,笑了起來,柔聲道,“怎么,你是不樂意?”
江宛若一下子這么溫柔,上官柳生嚇得汗毛豎起。
“不是,我,我……”上官柳生嘀咕著,忙摸了銀票,數(shù)了九萬兩心不甘,情不愿遞給江宛若,還想說些什么,江宛若卻是接過銀票就走了,壓根不鳥他。
心情不好,到何丞相府開價(jià)的時候,上官柳生開價(jià)十五萬兩,少個子都不說。
何棋微怒,“十五萬兩太多了,最多十萬兩!”
夜深沉。
江府。
江東寶病了,發(fā)熱。
江宛若帶著景云潛入江東寶房間的時候,一個伺候的丫鬟,小廝都沒有。
“這些人,倒有趣”景云道。
江宛若不語,推門走進(jìn)房間,立在床邊看著臉燒得血紅的江東寶,坐在床邊給江東寶把脈,又喂了江東寶一顆藥丸。
江東寶迷迷糊糊睜開眼眸,看著江宛若,模棱兩可,卻有他記憶中的模樣,“娘,是你回來看東寶了嗎?”
到底是一母所出,一母所養(yǎng),江東寶這般,江宛若便想起,她病了時,潘氏坐在床邊,整宿整宿不睡的照顧她。
“江東寶,我不是你娘,我是你妹妹,你等著,我一定把你娘給你帶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團(tuán)聚!”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