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慈安院。
何氏委屈不已的進入了院子,待見到老夫人,哽咽一聲撲到了老夫人懷里,“娘……”
老夫人一愣,忙心疼道,“這又是咋了?可是那潘氏母女給你臉色瞧?”
何氏抬頭,淚流滿面,把事兒說了個清清楚楚,包括她找了個小廝,想要氣潘氏,給潘氏添堵的事兒。
老夫人也覺得沒什么。
好端端的讓潘氏回來,還是平妻,何氏也是人,心里難受,做出點什么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好了,鵬程那里,我來說,不就是一個小廝編排主子嘛,發(fā)賣了也好,打死打殘也罷,由著你,至于潘氏那里,不是還有我,你心急個什么,若是急出個好歹來,讓幾個孩子如何是好?”
“娘……”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老夫人說著,拿了手帕給何氏擦淚。
“娘,如果潘氏母女來求見你,你……”
“不見,不見,我認的媳婦只有你一個,孫子孫女也必定是你所出,其他的……”
老夫人說著,抿了抿嘴,不在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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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聞言,垂眸。
“先回去吧,我派人去請鵬程過來,你在,娘可怎么為你求情!”
“那,娘,我先回去了!”
江鵬程來到老夫人的慈安院,老夫人瞧著江鵬程,笑瞇了眼,“來,坐我跟前來!”
江鵬程依言坐到老夫人身邊,親切喚了聲娘。
“那潘氏母女如何?”老夫人直奔主題問道。
“潘氏和以前沒啥區(qū)別,至于宛若……”江鵬程沉思片刻,“不怎么多話,模樣倒是不錯!”
老夫人凝眉,“真帶了不少銀子來?”
“幾十輛馬車,除去衣裳,零零碎碎,剩下應該都是裝了金銀珠寶,宛若說,那是她義兄給她的嫁妝!”
既是嫁妝,那肯定是金銀之物。
“嗯,鵬程啊……”老夫人避重就輕的把何氏安排小廝氣潘氏的事兒一說,邊注意江鵬程的臉色,“這些年,香菱為這個家的付出,也不求回報,如今潘氏回來,她心里難受,糊涂了些,你可別去責怪她!”
江鵬程那里能好,氣都氣死了。
你瞧著吧,明兒滿大街都有人在說這事,誰傳出去的,那么多個夫人,誰都有可能,更何況她們還帶著丫鬟婆子,指不定又是那個丫鬟婆子添油加醋給不小心說漏了嘴。
江鵬程蹭站起身。
“兒啊,你可不能糊涂,雖說那是你親舅舅,可還是香菱的親爹,孰輕孰重,你得想想……”
江鵬程聞言,怒火就消了。
頹廢坐在老夫人身邊,“娘,要什么時候,我才能不受丞相府的牽制?”
老夫人沉默不語。
西跨院。
潘氏看著臉色紅潤,毫無淚痕的江宛若,深深吸了口氣,“到底是娘無能了些!”
江宛若噗嗤笑了出聲,“娘,你今兒表現(xiàn)可好了!”
潘氏瞧著江宛若笑,心中陰霾淡了許多,“宛若,你哥哥他……”
那小廝的話,潘氏心里已經(jīng)有了陰影。
“娘,聽那些人滿嘴嚼蛆,今兒這一出,但凡腦子清醒的,都知道是一出戲,我想,哥哥壓根不知道,我們今兒會到家!”
“怎么會?”潘氏驚愕,忙要問什么。
張媽媽端了茶遞給潘氏,“夫人,喝茶!”
潘氏本想說不渴,卻見一個陌生的婆子滿身輕蔑的走了進來,“老奴見過二夫人,大小姐!”
江宛若看了她一眼,垂眸。
潘氏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何氏身邊的嬤嬤,“免禮!”
何嬤嬤嗯了一聲,才說道,“二夫人,行禮已經(jīng)放好,夫人派過來的丫鬟都在外面,您看?”
潘氏不傻。
這些丫鬟婆子,怕是來監(jiān)視她和宛若的。
“我這次回來,帶了不少丫鬟,都習慣了,一下子換了,還不適應,你帶回去吧!”
何嬤嬤暗罵不知好歹,卻皮笑肉不笑道,“這個老奴可做不得主,二夫人還是親自去和夫人說吧!”
何嬤嬤說著,卻硬生生的加重了二夫人和夫人兩個稱呼,生怕潘氏聽不懂似的。
潘氏聽懂了,原本以為自己會難受的,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特別難受,“那我就留下吧,張媽媽送送何嬤嬤!”
“是!”張媽媽說何嬤嬤出門,便塞了一個荷包給何嬤嬤,何嬤嬤本想拒絕,卻在推讓間,捏到荷包內(nèi)放的不是銀子,而是銀票。
乾辰國的銀票,最少都是一百兩,再就是五百兩,一千兩,一萬兩,十萬兩。
一百兩?
何嬤嬤一月的薪餉是五兩銀子,一年六十兩,何氏打賞些,下面的人奉承些,也不少。
可如今最少一百兩送到面前,不要就是傻子。
何嬤嬤接了,到了沒人處,打開一看——五百兩。
倒抽口氣。
卻心思活躍起來,是為了討好呢,還是想收買她?
回到何氏伊恩園。
“怎么樣?”何氏忙問。
“起先搬貨的小廝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箱子,掉出來全是珠寶,有一盒東珠,滾了一地,奴婢端著盒子的時候,仔細瞧了,那東珠真是極品,粒粒圓潤的!”
何氏沉眸。
暗想如果那些東西入了庫房,將來都是她的,她可以拿來給幾個女兒做嫁妝。
可偏偏。
“該死……”何氏怒罵。
何嬤嬤垂眸,沒敢接話。
西跨院。
江宛若說累了,要回院子瞇一會,潘氏自然是由著江宛若的,江宛若一走,潘氏就苦著臉,求救的看向張媽媽。
“夫人,有事?”
“張媽媽,你說,我該怎么辦?”潘氏說著,嘆息一聲,“我想保護宛若,又想著東寶,我更怕,我最后誰都保護不好,張媽媽……”
張媽媽愣了愣,開導道,“夫人,維母則剛,只要夫人有這個心,奴婢定在一邊提點夫人!”
“真的?”
張媽媽笑,“真的,夫人相信奴婢,是奴婢的福氣!”
“那張媽媽,你說,老爺晚上若是過來,我該怎么辦?”
“夫人的意思是?”
“張媽媽,不瞞你說,我不喜歡……”潘氏說著,垂下了眸子。
“夫人不喜歡什么?”
“我不喜歡,他觸碰我,我……”潘氏說著,紅了臉。
自古妻以夫為天,可如今她對這夫,卻有了厭惡之心。
張媽媽笑,“夫人,你忘了,還有紅袖、添香,花紅、柳綠?只要夫人把她們調(diào)到身邊伺候,老爺?shù)难郏€能瞧得見別的嗎?”
潘氏聞言,喜,忙點頭,“張媽媽,你快,把她們調(diào)到我跟前來,還有,我那兒有一盒適合小姑娘戴的首飾,你拿了分給她們,再一人拿幾匹布給她們,要她們做了衣裳,好好打扮自己!”
“是!”
張媽媽笑著出去了。
潘氏了卻一樁心事,心情好了許多。
想著回來,怎么著也應該去給老夫人請個安,讓身邊的人去請江宛若,但前提是,在江宛若休息好的情況下,若是江宛若在小憩,等江宛若醒了再說。
紫鵑到江宛若院子的時候,江宛若歪在椅子上,景云坐在一邊說著事兒。
“奴婢紫鵑見過小姐!”
“紫鵑啊,起來吧!”
也不怪紫鵑自報名字,主要是江宛若壓根沒去記她們的名字,久而久之,她們見到江宛若的時候,都喜歡先報了自己的名字,以求在江宛若面前,刷點存在感。
“是!”
“什么事兒?”
“夫人讓奴婢過來,請小姐過去,隨夫人一起去給老夫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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