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皇說著,示意連公公去拿號令錦衣衛、御林軍的令牌,又回眸看向文武百官,“朕不希望聽到有人妄議戰王的事兒,違者朕必嚴處,不論王子還是平民,爾等可懂?”
群臣忙應聲,個個心思微妙,皇上這般……
太子,二皇子心里更是思來想去,千回百轉,頗不是滋味。
連公公拿來了令牌,恭恭敬敬送到辰傾墨面前,辰傾墨接過,“謝父皇!”
辰皇點頭,“墨兒,朕把令牌給你,無論多長時日,務必要把這賊人擒住,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是!”
辰皇起身,朝后殿走去,連公公忙宣唱,“退朝!”
群臣退朝之后,各自離去,二皇子本想去見何貴妃,卻想著一些事兒,匆匆忙忙出了宮。
皇榜也在瞬間貼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明令禁止任何人妄議戰王之事,違者殺無赦,后果嚴重者,誅九族。
皇家的威嚴,幾乎在瞬間,發揮的淋漓盡致。
京城百姓更是嚇得不輕,畢竟皇帝登基以來,從未有這般嚴厲的皇榜貼出,而那些在東街菜市口見過渾身淤青只穿褻褲辰傾墨的人,瞬間把這些爛進了肚子里,不敢再議論一句。
江家。
江宛若看著冒煙的茶杯,手指在茶杯邊沿上輕輕滑過,忽地想起什么,“景云,我似乎做錯了!”
景云聞言,看向江宛若,“什么錯了?”
“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昨夜打辰傾墨,扒了衣裳丟東街菜市口確實過癮,可江宛若忘記了一點,辰傾墨是戰王,皇帝的兒子,他代表皇家的臉面。
可如今被她這么一打一丟,顏面無存,他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景云,那裝迷香的瓶子叫莫少柏他們毀了!”
“放心吧,他們心里有數!”
證據這種東西,誰會留著,怕是早毀的一干二凈了。
江宛若歪在椅子上,暗自懊悔,當時只顧著出氣,壓根沒細想,哪怕是打了辰傾墨一頓,把他丟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也比丟在東街菜市口好千百倍。
如今辰傾墨怕是會反撲,她可要藏好自己的狐貍尾巴,莫要被辰傾墨看出端倪。
幾天不歸家的江東寶今兒破天荒回來了,卻沒去找潘氏,而是直接來找江宛若,一見到江宛若,江東寶就朝江宛若伸手,“聽說你嫁妝那么多,給點銀子用用唄!”
景云差點就要開口大罵,江宛若看著江東寶,淡淡道,“景云,給他拿五萬兩銀子!”
五萬兩,多么熟悉的數目。
江東寶臉色變了變,扭開頭。
景云不樂意,江宛若扭頭看向景云,“怎么,要我說第二遍?”
景云撇撇嘴,冷冷的看著江東寶,冷哼一聲,進了內屋。
江宛若看著江東寶,“江東寶!”
“干嘛?”
“都說日久見人心,一個人是好是壞,遲早會昭示天下,你說呢?”
江東寶動了動嘴,不語。
景云拿了銀票出來,氣憤憤的遞到江東寶面前,“整個紈绔二世祖,啥也不會,就知道敗家!”
江東寶也不跟景云爭執,一把搶了她手里的銀票,呵呵笑了兩聲,邁步出了沁園。
“你看這人,我就不明白,這個德行,你怎么容忍得了?”景云氣壞了,朝江宛若抱怨。
她真心覺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旦有了意見,怎么看江東寶,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是缺點。
“怎么容忍不了,他是我哥,哪怕渾身缺點,也改變不了我們一個娘胎出來的事實,既然改變不了,我就學會接受唄!”
江宛若說的輕巧,景云氣的不輕,“不跟你說了,我去弄吃的!”
江宛若看著景云的背影,搖頭失笑。
或許景云自己都沒察覺,她花在江東寶身上的時間,關注太多了些……
江鵬程回到江家,背脊心汗濕一片,換了衣裳,獨自一個人在書房。
朝中大臣個個人精,心里明鏡似得,都明白,皇帝已經從沉睡中醒來,睜開了虎目,張大了虎口,亮出了虎爪,隨時都可以將那些違背他的人,撕吞入腹。
“老爺,老夫人請您過去!”
江鵬程起身,走出書房,去了老夫人的慈安院。
“娘!”
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笑了笑,“坐吧!”
江鵬程挨著老夫人坐下,老夫人猶豫片刻才說道,“你有問過香菱嗎?”
“沒呢,娘,此事不急于一時!”
老夫人點頭,也是。
何氏剛剛拿到手的東西,想來不會那么快拿出來顯擺,“那咱們等等再問吧!”
江鵬程點頭,心里莫名煩躁。
今兒下朝的時候,臨淄王府世子爺拉著他說了一會子話,還說一會要來江府。
親王府世子爺辰瑞,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手握大權,性格乖戾,平時都眼高于頂,今兒太陽又沒打西邊出來,他卻上前找自己說話……
“鵬程,怎么了?”
江鵬程猶豫片刻,把臨淄王府世子爺辰瑞要來的事兒一說,老夫人笑了起來,“那可是好事!”
“可是娘,如今不一樣了!”
老夫人一愣,“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
江鵬程把朝堂上辰皇發怒的事兒一說,老夫人也擰了擰眉,“這么多年,皇上都不曾在朝堂上發火過,更別說笑一聲就斬了,這……”江鵬程頓了頓,繼續說道,“皇上不讓妄議,違者,輕殺頭,重誅九族!”
老夫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可世子爺登門,總不能拒之門外,那也是大不敬。
匯通錢莊辛掌柜送來了存契,景云拿著,歡歡喜喜去找江宛若,“喏,匯通錢莊的存契,嘖嘖嘖,好有錢的大小姐!”
江宛若笑,伸手接過銀票,看都未看,放到了錦盒里,卻拿起一個瓶子,往上面倒粉末。
景云瞧著,詫異,往存契上倒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還是無解藥的,“你怕這院子里有賊?”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以后總能套到幾個人,不信,咱們再賭一把……”
吃了一次虧,景云才不傻傻上第二次當,“我才不來,你個騙子!”
“瞧你膽小如鼠的,當年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玉羅剎哪里去了?”
“玉羅剎早死了,至于膽嘛……”景云很認真想了想,“被狗切吧切吧啃了!”
江宛若一聽這話,就聽出了味來,冷聲,“滾出去!”
景云哈哈哈笑著出了屋子,碰到紫玉,對著紫玉道,“我說紫玉,你妹妹啥時候到京城?”
“應該就這幾天了吧!”紫玉認真道。
“那你可要提醒你妹妹,膽要肥一些,莫要被狗切吧切吧啃吃了!”
一個茶杯破窗而出,景云忙躲開了去,一邊朝外跑,一邊笑道,“瞧,還不許人背后說她壞話!”
紫玉愣愣的看著景云跑去的背影,心中羨慕。
臨淄王府世子爺辰瑞來到江府,江鵬程誠惶誠恐的接待著,茶水下肚,辰瑞輕輕閣下茶杯,從懷里拿出一張手絹,遞到江鵬程面前。
“世子爺,這……”
“那日,我父王在國公府,舊病發作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記得是一個小姐救了他,可他卻不記得那小姐的樣子,還好,那小姐由于走得太急,落下了手絹,而這手絹上繡著一個江字,這些日子,我也在暗中查訪,最后確定是江大人家的小姐,卻不知是哪一位,還請江大人詢問一二,給我一個準信,我父王說了,要好好謝謝這個救了他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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