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若扶住潘氏一出江家,朝江鵬程歸來的相反方向走,走的很快,丫鬟婆子幾十個人,一個哭的比一個傷心,一個哭的比一個大聲。
京城的夜,并不因為黑夜,便停止出來獵艷尋芳,這會一個個停足,看起了熱鬧。
“那是誰家的丫鬟婆子?”
“不知道啊,這是要鬧啥呢?”
“不曉得啊,不過,瞧著好像是被攆出來的,看見沒,走在最前面的,像不像一對母女?”
“瞧著有點像!”
一時間,眾人猜測,看穿著,看打扮,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可是誰家呢?
江宛若找了家客棧,客棧掌柜一見江宛若,差點跪下,卻在江宛若冷眸下,震楞片刻,“各位是……”
張媽媽立即上前,“掌柜的,我們是住店,您看……”說著,從懷里摸出銀票,遞到掌柜面前。
“有,有,有,房間,院子都有呢!各位請隨我來!”掌柜說著,帶著江宛若等人進去,院子極大,打掃的纖塵不染,擺設更是華麗非凡。
潘氏坐在椅子上,有些木,江宛若讓人下去煮了去驚的湯藥,喂潘氏喝下。
“宛若……”
“娘,對不起你,娘……”
她懦弱,無能,一嚇就破膽,只會拖累人。
江宛若握住潘氏的手,“娘,咱們不說這些,你只要記住,咱們來京城的初衷!”
潘氏聞言發愣。
“娘,你早些睡吧,我還有事兒,先去忙了!”
潘氏只得點頭,江宛若離開之后,潘氏一人拉了被子捂臉,嚶嚶嚶哭了起來。
江宛若站在房門口,眉頭微微擰了擰。
“小姐……”張媽媽低喚。
“張媽媽,我娘,你多費心!”
張媽媽忙福身,“是,奴婢記住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景云從外面走來,滿面得意。
“都辦好了?”江宛若問。
“當然!”景云說著,晃了手中的瓷瓶,笑道,“沒想到這玩意不止毀尸滅跡有用,對那些石頭,也有用!”
江宛若淡笑不語,隨手拿了一本書看著。
景云撇嘴,“沒趣!”
江宛若聞言,抬頭看景云,“那什么叫有趣?”
“你至少也夸獎我一下啊!”
“哦,你辛苦了,你好厲害,好了不起,我好崇拜你哦!”江宛若說的很認真,只是那滿眼的戲謔,讓景云氣得不輕。
“我真是倒了幾輩子霉,才遇上你這么個怪胎!”景云嘴上抱怨著,心里對江宛若卻是佩服的很。
什么叫籌謀,什么叫算無遺策,說的就是江宛若這種人。
幾乎把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一步一步逼他們朝她所設計的局里走,最后成了一局精妙絕倫的棋。
而江宛若這個執棋之人,隨時隨地都可以置他們于死地,偏他們一個個鼠目寸光,自以為是,真真可笑。
江府。
何氏心里開心,得意啊,潘氏母女被老夫人攆出去了,潘氏的嫁妝不用還了,江宛若那些嫁妝說不定也可以被她占為己有,將來給三個女兒。
卻見三個女兒在她的伊恩園哭成淚人,何氏心疼的,忙上前,“怎么了?”
“娘,你可回來,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被江宛若那小賤人欺負死了!”江懷蕊撲到何氏懷里,一邊說一邊哭,委屈的很。
何氏聞言,眉一擰。
她的女兒,千金小姐,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些骯臟話語?
“到底怎么回事?”
江懷蕊哽咽著把她帶人去江宛若沁園鬧事,丫鬟婆子被打得斷胳膊斷腿,傷的不輕,命懸一線跟何氏一說,何氏忽地回過味來,心一慌。
潘氏母女從江南帶回來的人會武功,還厲害的很,那老夫人帶人過去攆人,會成功?
何氏也顧不得許多,立即去了西跨院,得知潘氏母女已經被攆出去了,老夫人也暈倒了。
何氏忽然覺得頭很疼,整個人都顫了起來。
一番掐人中,老夫人總算醒了過來,忙問馮嬤嬤,“人呢,攆出去了?”
馮嬤嬤點頭,“回老夫人,攆出去了!”
完了,完了,完了……
老夫人只覺得一口氣在喉嚨,下不起,上不來,整個人啊啊啊張著嘴,眼睛瞪得老大,心里火似的燒。
她雖然年紀大了,但絕對不是笨,更不是蠢。
真把潘氏母女攆了出去,江家,江家……
“楞著做什么,還不快出去找,把人找回來!”
馮嬤嬤一愣,怎么又要去找回來?
江鵬程心急如焚回到家,一路都想著,要怎么去哄潘氏,怎么去哄江宛若,讓她們娘倆覺得,只有江家好了,她們才能好,可一回到家,就得知老夫人把潘氏母女攆出去了,整個人氣的,“胡鬧,胡鬧!”
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見何氏立在院子里,滿臉的捉急,江鵬程冷冷的看了何氏一眼,直接進了屋子,對著伺候老夫人的丫鬟婆子呵斥,“你們都出去!”
“是,老爺!”
丫鬟婆子一退下,江鵬程便道,“娘,您又是唱哪一出?”
“兒啊,娘不想這樣子的,娘只是想,給潘氏母女一個下馬威,讓她們害怕,求饒,才能被我們控制,哪里曾想,我話還沒說幾句,她們就走,我一急,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她們早離開了!”
江鵬程一聽,心就涼了大半截。
這事兒鬧的,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和設定,起身,朝外面走去。
老夫人忙喚,“鵬程……”
“娘,你別擔心,我現在就派人出去找,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人給找回來,不然,明兒個……”
皇宮。
皇后娘娘肖云珍本已經就寢,卻得到密報,看著密保上的消息,皇后冷冷的笑了起來,“小柜子!”
“娘娘,奴才在!”柜公公立在皇后娘娘寢殿外,恭敬沉聲。
“把這個折子送去給連公公,讓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讓皇上在上早朝之前瞧見!”
“是!”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辰皇起身,連公公立在殿外,垂眸,何貴妃親手為皇帝更衣,伺候辰皇早膳,四十多歲的人了,依舊笑語嫣然,像個小姑娘似的圍著辰皇打轉,待一切準備妥當,連公公才恭恭敬敬上前,“啟稟皇上,有急折!”
辰皇微微凝眸,“拿過來吧!”
“是!”
辰皇一邊看著折子,眉蹙起,沉思片刻,才看向立在一邊的何貴妃,“愛妃,你對禮部尚書江家,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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