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時甚至已經做好休妻的準備,并不抱多大希望,悠閑的喝茶。
沐洛氏氣的咬碎了牙,壓低聲音,委屈道,“老爺,都是妾身眼皮子淺,”低低抽泣,“在妾身心中,老爺就是天,只要老爺好了,妾身才能好,”
沐澤時詫異,“這么說,是同意了?”
沐洛氏點頭,“老爺是這家里的頂梁柱,一切老爺做主便是。”
望著沐洛氏淚雨梨花的模樣,少了平日里的尖銳跋扈,一股溫柔善解人意的模樣,沐澤時想起第一次見沐洛氏時,貌美如花,才華橫溢,彈破可吹,一時間憐惜涌上心頭。
沐洛氏特意打扮的十分素凈,面上也撲上一層淡淡的粉。露出嬌好的容顏,仰慕般的望著沐澤時,無限依戀。
看的沐澤時心猿意馬,一顆心完全融化。
沐洛氏大方道,“這事,由妾身去和母親說吧,至于,婼姐兒,妾身一定打點好。”
聞言,沐澤時搖頭,“霞兒果真是為夫的好內助,這事還是由為夫去和母親商量商量吧,免得母親又發作你,為夫可是要心疼的……”
說完哈哈大笑,沐洛氏羞紅了臉,轉去一邊,正巧看見一抹紫色紗裙一閃而過,嘲諷一笑,婳兒說的果然不錯。
“老爺,這些年都是妾身的不是,太過忽視老爺,只忙著沐府大小適宜,女子以夫為天,妾身羞愧!”說著就跪了下去。
沐澤時還沒準備說什么,只見一抹紫色身影飄過,撲通一聲。
“老爺,姐姐是無心的,婢妾雖舍不得瑾兒,只要能夠讓老爺前途有助,就是挖婢妾的肉,婢妾也愿意,若是因為這事讓姐姐和老爺有了不睦,那就是婢妾的罪過了。”馮姨娘嬌弱蒼白的小臉,緊咬櫻唇,淚眼朦朧。
沐洛氏失笑,垂頭不語。
沐澤時皺眉,不待他開口,馮姨娘就跪著爬向沐洛氏。
“姐姐,瑾兒一向乖巧,過繼到大房不過權宜之計,咱們姐妹應該齊心協力才是,姐姐,你放心,等到瑾兒過繼大房后,妹妹愿自請出家,絕對不會威脅到姐姐,”轉頭,看向沐澤時,“老爺,婢妾怕是不能再伺候你了,瑾兒一定不會威脅到原少爺的。”一幅為大局著想的樣子,流著淚,好不委屈,大義。
沐洛氏抬頭,瞅瞅沐澤時陰沉著的臉,心中不由的暗笑。這蠢貨,居然敢當面上眼藥,真是不知死活!
沐洛氏背對沐澤時,一臉怒像,“怎么能委屈妹妹!過段日子,妹妹這平妻之位也當得。這下人是怎么回事兒,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知道馮姨娘病著嗎?”
沐洛氏剛才表現的大方已經先入為主的映在沐澤時心中,賢惠大方,委曲求全,絲毫不提沐文原的處境有多么尷尬。
只一心為自己著想,相反的,沐洛氏倒提醒了自己,馮氏不是病了而是被禁足。
現在卻好端端的跑到牡丹堂,居然敢罔顧自己的命令。
想到這里,沐澤時的神色微變,馮姨娘早就察覺,心里正得意。
“妹妹不敢,妹妹這就自請去佛堂,”馮姨娘惶恐不安,一幅害怕沐洛氏的樣子。
沐澤時卻覺得馮姨娘是在逼著自己給她位份,自己的兒子成了大哥的嫡子,那么他姨娘總不能一直是姨娘吧?
想到這一層,自然而然的想到,若是沐文瑾真的過繼了去。真的有那么好掌控?
比起深沉的沐文瑾,沐澤時更喜愛嫡子沐文原。
心思一動,或許原兒比瑾兒更合適。
沐洛氏狠狠的瞪了眼馮姨娘,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老爺,前陣子都是妾身忙的有些身心疲憊,不如就讓馮姨娘幫幫妾身,妾身看,不如就挑個好日子,將馮姨娘扶正吧,瑾哥兒身份低了不好看……”沐洛氏苦口婆心,將沐婳囑咐的話一字不差的復述,止不住的顫抖。
“再者,嫣姐兒也不小了,這日后也能找個好婆家,成了嫡女,又有個嫡親的兄長幫襯,不會差到哪。”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眼神里的悲傷看的沐澤時心都碎了,想起這些年的感情。
畢竟是自己求娶的妻子,自己居然讓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想到這里,沐澤時一陣懊悔,不由得替沐洛氏找理由,欺壓沐婼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官運。
一個人在這個家勞苦功高,操碎了心。
望著賢淑柔麗的臉龐透著一股失望和期待的交織,緊緊咬著唇。
馮姨娘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越聽越不對勁,這是怎么回事?不是應該老爺休了沐洛氏,自己去求情,老爺應該看在瑾兒的份上封自己為平妻?
事情脫離了軌道,馮姨娘本就聰明,只不過眼前這么好的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
她不甘心。
沐澤時上前扶起沐洛氏,十分憐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誰也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至于平妻之事以后休要再提,”
一錘定音,狠狠的砸向馮姨娘。一個不穩,直接跪坐在地,“老爺!”
沐澤時擺手,“好好伺候夫人,你身子不好,就好好呆在梨苑齋。”
潛在意思就是禁足!馮姨娘小臉徹底慘白,“老爺,瑾兒是我懷胎十月的兒子啊,老爺!”
沐澤時不聽還好,頓時怒火三丈,“來啊,將梨苑齋上下全部杖責二十,”
沐洛氏對著馮氏大方一笑,十足的炫耀,氣的馮姨娘當場吐血暈了過去。
沐澤時拉不下面子,正生氣,沐洛氏撇嘴,著急道,“快速去請府醫,抬去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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