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醉夢院,蕭風流假裝低頭,瞟了眼紙條:“望衣閣見。”
他直接沿著醉夢院旁的小胡同奔去,步伐穩健,凝練如風,眨眼間便晃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宅。
院子里紫衣書生已經在那里等候著了:“風流。”
“進去說,人呢?”
“屋里等著呢,等會兒你可要客氣點。”
蕭風流挑眉,什么人物,秦榮軒至于這樣提醒他嗎,他倒要看看。
前腳剛踏入門,凌厲的掌風便直逼而來,蕭風流一驚,眉頭狠狠的蹙起,腳尖一點,急急的往后仰退。青影滿身殺氣,掌風說收就收,說轉彎就轉彎,咄咄逼人,一個翻掌,又朝著蕭風流胸前襲來。
蕭風流鳳目一瞇,眼中劃過一絲冷意,將全身內里聚于手掌和腳下,頻頻后退,最后直接打出手掌,迎上那呼嘯而來的掌。
“嘶……華,自己人。”
紫衣書生見蕭風流有危險,立刻出聲制止。凌厲的掌風頓時停下,于蕭風流胸前一寸出,青影終于清晰。
蕭風流渾身一僵,連連后退,該死,光是接近這男人就讓人心不禁發顫。
這男人,危險!
狠狠的瞪了眼那么久才出來制止的紫衣書生,蕭風流理了理衣服,才道:“在下蕭風流,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對面男子靜靜地站在那里,藏青色修身長袍使他挺拔如松,一身冷然渾然天成,日光透光紗窗瀉在他的身上落下斑駁的清影,透著一股神秘感。雖然無風,但不羈黑發卻放肆的飛揚著,他的臉被一塊精致的銀色面具遮住,獨留那雙金色的眼眸在日光下越發深邃,只是輕微的掃了一眼蕭風流。便覺著冰冷如鋒利的刀刃,無情漠然,屋中的溫度驟然降低,連陽光都變暗了幾分。
傲然風華,光影難掩。
“華。”只一個字,透的是極致的涼。
如果沐勝嵐此時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可不就是在海上撈起來的冷美男、天焰海盜團大當家閭仁華。說不定她還要跳起來,揪著男人的耳朵大吼:“靠,跑路的,被老娘抓住了吧,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不知華兄師承何處,華兄一身武藝真的事令我等自愧如。”蕭風流客客氣氣的說道,帶著贊嘆恭敬。
雖然他不江湖中人,但是習武之人都有一股拼勁兒和尊重強者對的心。
然而對面的人金色瞳孔一瞇,迸發出一絲危險氣息。
“……”蕭風流只是與男子華對視了一秒,心神頓覺一疼,連著倒退了一步,頭腦發昏。秦紫衣書生秦榮軒立刻扶了一把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風流,問這些做什么,坐下說話吧。”
蕭風流不滿的瞪眼,斜斜的朝著閭仁華望了一眼,輕微的搖頭。
這人來路不明,可信?
可信。
秦榮軒目光堅定,點頭抿唇。
“華兄坐。”
“……”當正是萬年冰棍,蕭風流聳聳肩坐在了閭仁華的對面。
“風流,我已經說服華去保護師傅,睿玲妹子由我和你保護,師兄還在研制解藥的最后關頭不容有失,城主府一切早已經布置好了,師兄果真料事如神,今晚倒是要讓那些個狼子野心之人有來無回。”冷厲一閃而過,儒雅書生原來也有如此狠戾的一面。
*
望衣閣后院,庭院悠長。小小的荷花池已不見綠葉,青兒依舊一身翠綠水裙略顯焦急的走動。
“青兒。”被人一喚,青兒立刻東張西望,卻不見人,心下疑惑,難道自己聽錯了?
“這丫頭,武功真是白學了。”蕭風流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身后。
“啊,少爺你可來了,小姐回府去了。”
“知道了,秦榮軒已經過去了。”
“啊,秦少爺回來了嗎?我立刻回府去。”青兒眸子立刻綻放出亮惹的光芒,拔腿便要往外跑。
“你這丫頭,怎么還是這樣風風火火的,你家小姐交代的事都辦好了?”
“恩恩,辦好了辦了好。”小雞啄般點頭。
“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望衣閣。”蕭風流板了臉。
“哦,少爺。”青兒扁扁嘴,握著拳頭,哼,秦榮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著吧,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像天邊劃過的流星,青兒再抬頭,蕭風流又不知蹤影,唉,何時她的輕功才能修煉到這個境界啊,那個時候一定要狠狠的蹂躪秦榮軒。
摩拳擦掌,打起十二分精神,干好小姐交代的事。
蕭睿玲回到蕭家了,蕭家各房神色各異,郁悶、憂傷、不屑、恭維。蕭二爺親自在大門迎了她進府,吩咐了廚房準備晚上的洗塵宴席。
日漸沉,天色越暗,一陣詭異的冷風刮過城主府后門,掃落了一地的黃葉,最后淹沒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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