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城門口,一普通的馬車沉穩的駛了過來。城衛隊隊長的男兵立刻上前,面無表情的喊道:“馬車上的人下馬接受檢查。”
趕馬的車夫不悅的繃直了臉,跳下馬車,然后恭恭敬敬的向著馬車彎腰,“小姐,到城了。”
馬車里,閉目養神的女子自然是聽見了城衛的話,她緩緩的睜開眼,眸子閃過冷意,聲音卻依舊輕柔:“恩,好的。”
蔥蔥玉指掀開車簾,女子徐徐而出,車夫立刻上前虛扶。
女子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眸光清波流轉,淺淺一笑,如春風拂過碧湖,清爽宜人。
城衛隊隊長一見,死板的臉上立刻換上了恭維的笑。
“原來是蕭小姐您啊,您快快進車,小的立刻讓道,打擾您了。”
前后態度,天壤之別。
“恩。”不可否認的回聲,女子又進了馬車。車夫回身斜睨了眼城衛隊隊長,甩袖上車。
馬車慢慢的前行,駛出行人的視線。
按照時日計算,這馬車上的蕭小姐自然就是出門視察分店才歸的蕭家掌權者蕭睿玲。
蕭府座落在天昭城外圍,城主府東北角方位。蕭家人口眾多,占地較廣,雕工精致的亭臺樓閣,頗具情調的小橋流水,百花爭艷的后花園……自然不缺。
此時,蕭府。一道黑影輕易的躲過蕭家府衛,翻進了后院,直奔名叫尚庭閣的院落,之后便悄無聲息的進了院子里的書房中。
書房中,一中年子頭戴束發玉冠,身著蒼青色繡云紋長袍,兩邊肩頭亦是繡著淡青色云狀花紋,黃、黑兩色相拼寬腰帶間系一條黃色玉環絳,頗具貴氣。他背著手,望著墻上的字畫,眸光晦暗不明。
“蕭二爺。”像拉扯樹皮聲音,干而悶。進入書房的人周身都裹在黑袍中,只露出一雙渾濁的眼。
“恩,那丫頭已經回來了,何時動手?”被稱為蕭二爺的中年男子頭都沒回,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一封信。
“今晚。主人說,一切按照計劃行動。”
“如此,甚好。”中年男子準過身來,濃眉短促,眼小卻時不時閃過詭異的光芒,他舉起手中信道,“將這這封信交給你家主人。”
“是。”黑影如鬼魅般飄出尚庭院。
中年男子轉身,狠戾的再次望向墻壁上的畫,那是一個俊逸的男子含笑摘梅的場景。
“哼,大哥,你看著吧,看著我如何從你培養的蕭家掌權人手中奪下蕭家,又如何親手將它摧毀,我要你黃泉之下也不得安靈。”中年男子面目有些扭曲,眼中迸發出滲人的陰狠恨意。
*
福來酒樓人字四號房中聚了一桌人。
位于上方的人最先開口道:“消息可靠?”
“上邊已經說了,這次我們只需要把這天昭城的水攪渾,越渾越好,至于其他的不是我們的職責。”臉上橫亙著一條血痕的男子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計劃八人分成四組,兵分四路。”
上位的黃衣男子,手指敲打著桌面,一臉的高深莫測。
“完成任務后,風和鎮無名客棧匯合。”
眾人齊齊站了起來。
“散。”
恍若無形的箭,眨眼間,廂房里只身下黃衣男子和下桌了血疤男。
“哥,終于讓我們等到這一天了。”
“恩,我會殺了他……”
恨意,狠意,嗜血的微笑,畫面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