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陡然一變,遠處,一紫衣身影快若國鬼魅朝著閭仁華襲來,與此同時清越的琴聲悠悠響起,似從天邊傳來,忽遠忽近,忽隱忽現,似哀怨,似憂傷,似……變換莫測,閭仁華立刻運用內力封了耳際。然而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那琴聲,娟娟流入心田,在心中開出妖嬈的血花,明明是舒緩的音調,卻壓得人難以呼吸。
面前,冷漠陌生男子手持古琴,紫發若瀑,長瀉而下,被風帶起輕輕飄揚,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幽深難測。
兩雙金眸淡淡相對的瞬間,紫衣男子朱唇輕啟,悠遠而低啞的嗓音淡淡傳出:“這么多年,終于有人闖進來了,沒想到會是你自己?!?/p>
閭仁華靜默的盯著男子,并沒有和他說話,盡管耳際男子的話如此清晰。
“萬年殘魂,吾終得解脫了?!币坏雷仙鞴馔蝗怀側嗜A射去,眼前的男子已然不見,而閭仁華腦海里卻出現了很多陌生的殘缺畫面。
“龍崎?”默默的念道,那個男子叫龍崎……
不待閭仁華屢清楚思路,六道光芒從天而落,分落閭仁華周圍,他立刻將龍嘯緊握于手,眸中冷芒橫掃周遭,警戒著。
光芒漸漸淡去,不同的六人出現在閭仁華面前。
戲劇話的一幕出現。
那六人竟齊齊下跪道:“主人。”
流光劃過金眸,他眉梢輕揚,冷淡的目光劃過跪著的眾人,抿著刀削的唇瓣一言不發。
其中一名身穿火紅留仙裙的女子眸含激動,道:“主人,你是來取回那樣東西的嗎?”
“主人?”
見閭仁華一言不發,眾人一陣疑惑。
許久,才聽閭仁華道:“你們是?”
眾人先是一愣,相互對視了,其中一名持長槍的高大偉岸的男子才道:“光陰變遷,怕是一切都變了,主人已經忘了曾經,我們……也罷,就讓我們再為主人做最后一件事吧?!?/p>
幾人默契的點頭,如同方才紫衣男子那般化作道道流光沖入閭仁華的體內。
丹田內涌進驚人的能量,腦海里的殘缺片段越發混亂。
“主人,只要你理清了這些片段,將我們的力量吸收了,就能沖破七殺陣進入大陣核心,龍淵谷二樓陣法本就是為了主人而設?!?/p>
驚人的能量暴躁的流竄,只聽嘶的一聲聲,空中衣袂狂飛亂舞,閭仁華渾身通紅,青筋凸現,幽深的眸子沖著血色,雙手緊握,隱隱的顫抖著。
“啊——”長長一吼。他赤裸著全身,凌空翻轉,拳頭猛地朝著空中揮去,似要砸碎了那一方天地。
轟??!
轟??!
倏地,震天的雷鳴聲滾滾而來,咆哮著,似乎對著閭仁華而來。天際,瞬間黑壓壓的一片,一道若利刃的閃電刺破云層,直劈而下,氣勢凌然,剎那間纏上閭仁華的腦門。
“啊——”又是一陣長嘯。
閭仁華被閃電包裹,閃著銀白色的光圈,嗤嗤作響。
破碎的畫面緩緩的聚攏,可是始終缺少了那么一個契機將其連接起來。在雷電之力的鎮壓下,閭仁華體內狂暴的內力安靜的聚于丹田內,形成了一顆金色的小人。
雷電漸漸平靜了下來,包裹著閭仁華的銀白色電光也消散了,處于中心的閭仁華陡然睜眼,道道利刃迸射而出,金光乍現,遠遠看去,尊貴無比。
他緩緩的站起來,只是身影一抖,便出現了在了幾丈之外。抬手,修長指尖金光點點,朝著空中迅速一劃。停滯了幾息,便見光影閃現,他剛才比劃的原來是一道陣法,陣法中央,一個黑點漸漸變大變寬,最后形成一個漩渦,他唇瓣輕輕一動,身影便消失了。
龍閣外,灰衣老者鐵斌激動地望著天際奇景,嘆道:“果然,我沒看錯,我沒看錯,我龍氏一族復興有望,有望了!”
龍淵谷外,天際陡然一黑,爾后便有恢復了光亮,這樣奇異的預兆,自然引起了多方注意,尤其是身處昊京都城的掌權者們。
*
和平村,喬家竹院。沐勝嵐正在廚房做飯,小憂兒和吱吱在里屋和蕭翌玩耍著。蕭翌一見喬忘憂就被她可愛水靈的模樣給征服了。
廚房里倏地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而指間卻突然閃著金色光芒來,沐勝嵐不禁一驚,這是?金色空間里的金龜子和火楓也感受收到了這樣的變化,兩人相視一眼,都是了然。
那男人,破陣了。
不過一息,廚房又亮堂了,沐勝嵐垂眸沉思,指間的光芒也隱了去。等會兒進去問問小龜子吧。
酉時已過,沐勝嵐煮好了飯從廚房出來,今日的院子格外安靜,平時一大一小的身影都不見了,她不禁朝著院門望去,清眸里的光有些遠。
悶悶的吃完了晚飯,小憂兒一個勁兒的問沐勝嵐閭仁華跑哪里去了,連飯都不吃了。攪得沐勝嵐心中煩悶,飯都沒刨幾口就跑到院子里去了,倒是蕭翌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偶爾還為喬忘憂夾些菜,對沐勝嵐鄙視的眼光也變了不少,至少,這小丫頭廚藝很不錯,他可是有口福了,不過蕭翌不知道的是等某個男人回來,有得他的苦頭吃,他的小女人只能給他煮飯,其他男人免談。
清冷的院子里,沐勝嵐坐在石凳上望著天邊的冷月出神,漸漸的那一輪清月里竟然出現了那臭男人的絕世容顏。
淺淺的一聲嘆息,沐勝嵐耷了腦袋,臭男人,哼——
轉身撣了撣衣裳,關了門,進了屋子。
一夜淺眠。
*
閭仁華已經進了龍閣二樓,二樓比一樓大了不止兩倍中心是一根刻個繁復紋絡的石柱。走近,那些古文的意思便出現在他的腦海。
“吾之命,不由天,吾之愛,吾守護,吾愿……”
像誓言,像咒語,石柱一抖,閭仁華頭痛欲裂,望向石柱的金眸有些恍惚。一道身影從石柱中飛出,落在他的面前。
乍一眼看去,竟然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上下打量著他,似滿意,又不滿。
“怎么來的如此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