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見了?”
之前一起被卷進陰域的人,也全都被送了出來。他們或絕望的抱頭蹲著、相擁站著。覺察到環境的變化,都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四周。然后,逐漸瞪大了雙眼。
“我們……得救了?”
明媚的陽光,湛藍的天空,充滿色彩的街道,還有那些警戒在四周的警察……無不在說著,他們安全了!
“哇!”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哭了出來。眾人就像是被感染了,跟著哭了個驚天動地。
“太好了,我們都沒事!”
夏寒寧終于在人群里找到了朱朱,朱朱看到她,如釋重負。忙抬手擦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干凈。只得沖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夏寒寧眼眶發燙,微微點頭,“嗯,太好了。”
隨后,兩人被救護車送去了吉川縣人民醫院。
經診斷,朱朱渾身多處骨折,并伴有輕微的腦震蕩,沒有外傷。需要住院治療。
同樣被怪物亂摔一氣,夏寒寧則相反。她骨頭一點事沒有。身上的皮肉卻是沒一處好的。青青紫紫,慘不忍睹。
“幸好,都是外傷,不要緊。一會兒我開些內服外敷的藥給你。你回去按時服用,十天半月就能好。”醫生仔細看過片子,對夏寒寧道。
“謝謝醫生。”夏寒寧抿唇,拿了醫生開好的單子,準備去藥房拿藥。
只是,剛走出醫生辦公室,等在外邊的一個警察就朝她伸出了手,“同學,單子給我吧。我去幫你拿藥。”
“……”
夏寒寧腳步一頓,沉默片刻,什么也沒話,將單子給了他。
那警察接了單子,徑直往藥房去。剩下的另一個警察,則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
朱朱的病房門口,也守著兩個警察。夏寒寧沖他們微微頷首,便走了進去。關上門,將所有視線都隔離在外。
朱朱打了麻醉,還沒醒。她眉頭皺著,顯然夢里也不好受。
夏寒寧在病床旁坐下,守著朱朱。心里卻想著之前發生的荒誕的一切。
“也不知道那怪物有沒有被清除。”
從陰域出來后,所有人都被警察嚴密保護了起來。不過在夏寒寧看起來,這保護更像是監視。
因為通訊設備第一時間被收了上去,她們現在想連聯系家人都做不到。而與外界接觸時,也時刻有警察陪同在身邊。
這樣一來,他們很難對外說些什么。
別人怎么想的夏寒寧不知道,只她自己,恨不得與這些事八竿子打不著,又怎么可能去對人說?
即使說了,也要有人信才行。
但警察這樣如臨大敵,她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也只能從善如流。
想到生死一線間,那張突然出現的臉。夏寒寧苦笑的扯了扯唇角,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沒好事?
正想著,病房門被打開。一身警服的朱國棟,大步走進來。后面還跟著幾個穿便裝的陌生人。
站起身,夏寒寧有些澀然的喊道:“朱叔叔。”
“小夏,好孩子、好孩子……朱朱沒白交你這個朋友。”朱國棟紅著眼睛,激動的朝她點了點頭,就去看病床上的朱朱,“她怎么樣了?”
“醫生打了麻藥,還沒醒。”夏寒寧輕聲說。
“傷勢如何?”
“全身多處骨折,輕微腦震蕩。醫生說,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還好、還好……”
朱國棟狠狠的松了口氣,才覺得渾身發軟。挨著病床坐下,咬牙切齒道:“這孩子脾氣一向倔,愛逞強。這次受些教訓也好。不過總算沒大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媽交代!”
朱朱從小和他學了些手腳功夫,身體好,幾乎沒怎么生過病。可就用她那三腳貓,去和那怪物拼?簡直就是找死啊!
這膽大包天的孩子!
本來接到下面的電話,說吉川縣出了事,好多人被卷進了陰域,他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底。
陰域啊,自從防護網建成,四方城已經好多年沒出現過了。這說明什么?四方城又要不平靜了!
而一般能張起陰域掠食傷人的,都是大家伙!他在市里,哪里還坐得住?
和上級匯報后,朱國棟給林組長打電話,讓他將特專組的隊員都召集到吉川,就親自帶隊驅車往這邊趕。
走到半路,聽匯報說莫千行破了陰域,將里面幸存的普通人都救了出來。朱國棟好歹松了口氣。
正覺欣慰,就聽到了朱朱的名字。再聽說了她在陰域里的表現,而且身受重傷,朱國棟當時就懵了,眼前發黑。
現在見她只是骨折,帶輕微腦震蕩,只需要好好修養就能痊愈。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謝天爹地。對夏寒寧的觀感也更好了一些——陰域里,夏寒寧救朱朱的事,他已經從獲救的那些人和詢問的警察嘴里聽說了。
雖然在他看來,當時的情況根本談不上誰救誰。但夏寒寧沒有丟下朱朱,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這樣的秉性和勇氣,值得他高看。畢竟,夏寒寧之前也只是一個活在幸福世界里,沒見識過殘酷和血腥的剛成年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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