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傳旨的太監都來了,想說謊都說不了了。
平心靜氣,胸口的憋悶好了很多。
耷拉著腦袋往回走,因為那邊是前往宮河的必經之路。
“你去干嘛?”
“圣旨都下了,我能干嘛?你是你爹的親兒子他不會把你怎樣,我不過是個臣子的女兒。抗旨還不是照樣掉腦袋,我可不想連累無辜。”
白家那個白老頭雖然不是好人,但是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
軒轅子羽有些無言以對,畢竟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別說是白夕落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好心情。
他只不過是想帶著白夕落去和皇祖母坦言而已,坦言她的身份,坦言他調查的事情真相。
來到宮河的碼頭,看著眼前氣派的豪華大船,那不只是做工的精細,還有奢華也完全能夠體現出來。
宮燈懸掛,船上的紅綢都是想著金邊的線,有的燈上面的花朵甚至鑲著珍珠,那些得寵的娘娘們穿的更是端莊優雅,儀態萬千。
一上船就碰到了太子夫婦,段悠然看到白夕落的到來別提多歡喜了,拉住白夕落的手問東問西的,別提多親熱了。
而那個早就等待著軒轅子羽到來的風月兒,在看到軒轅子羽之后再一次貼了上去。“九哥哥,比不是要在八月十五陪我的嗎?今天不能食言哦!”
軒轅子羽但笑不語,目光卻落在了權當什么都沒有看到的白夕落身上,而后者倒是做的真絕,完全把他當個空氣晾著。
這樣倒是整如了風月兒的愿,只不過風月兒有些奇怪,她明明派人去整治白夕落,怎么白夕落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般,正常人一個呢?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監總領擠著公鴨嗓揚聲喊道。
白夕落和段悠然東拉西扯,雖然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題,可是她真的已經到極限了,雖然來的人她不喜歡,但是總算是把她從無關緊要的話題中拯救出來了。
人們各歸各位,而白夕落卻并沒有打算回到軒轅子羽的身邊,因為他身邊還貼著榮惠郡主這號人物。
本想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埋沒在人群中,不想軒轅子羽竟然再一次把風月兒丟在一旁,主動地來到白夕落的身邊挽起她的手,站在太子的身邊。
而太子軒轅子墨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保持著他的冷漠的目光淡淡的掃了眼白夕落。而太子妃段悠然嘴角卻勾起了異樣的微笑。
眾人行過禮之后沒有人再交頭接耳,而是安分的站在船上等著啟航,游湖欣賞都城兩岸的花燈和月色。
因為太后的年紀大了,所以并沒有在外面呆多久就進了船艙里,當然進去的還有很不甘心的榮惠郡主。
那個老太后她什么都看的明白,更是看得出他的孫兒眼中沒有這個單純的小女孩,不知從何時起,那個整日留戀煙花之地的孫兒變得專情了,整日空閑的晉王府不知何時書房有了燈光。
而那燈光中的影子,卻是因為那個心中都是悲憤少女而停留的。
挽著風月兒的手,老太后安撫的拍了拍,拉著她走了進去。而跟在皇上身邊的皇后白云鳳則是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被晉王守護安好的白夕落一眼,帶著滿意的笑容走了進去。
白夕落很想自己沒有看到皇后剛剛的那一眼,可是偏偏她就看到了。而且那種奸計得逞的感覺,讓她覺得罪惡感很深,很難過。
松開軒轅子羽的手,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必演戲了,皇后已經進去了,你們兄弟剛剛的表現她看起來很滿意。”
自從醒來之后得到白云正的密函,白夕落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但是直到幾天前的那次偷聽。
包括幾天前的太子殿下在晉王府門前的那場苦情戲,雖然談話的內容有些出乎白夕落的意料之外,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那是軒轅子羽告訴他的。
背對著他,白夕落扶著欄桿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兩岸掛著的燈籠已經點上了燭火,閃爍著幽幽的燭光,忽明忽暗。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會怎樣對付白家,怎樣處置他們,我卻清楚地知道你們和白家聯姻是為了什么。”不過是為了安撫,是的就是為了安撫蠢蠢欲動的白家勢力,說是當初了要娶的人白夕雪,可是就算白云正讓白夕落代替又何嘗不是一種欺騙。
軒轅子羽從白夕落嫁過來除了不滿卻沒有怨言,又是為了什么,還不是他早就知道新娘會被掉包,所以態度才會無所謂。
其實新娘子是誰,對于軒轅子羽來說根本就沒有關系。
“為了什么?我不覺得我是為了什么!反倒是你,為什么我怎樣努力地付出你都無動于衷呢?難道在你的眼里,錢真的那么重要嗎?”他不明白,他這樣的付出她完全的看不到,甚至到現在她還是這樣認為,自己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利用她。
白夕落看著自己肩膀上緊緊扣住的那雙白皙細長的手掌,看著他那雙受傷的眸子,心里很痛。為什么要心疼他?難道連你自己也淪陷了?不,不可以!
“錢?錢當然很重要,你還是憑著自己有錢橫行妓院嗎?”她想動可是動不了,沒有辦法逃避那就只能面對,“在沒有權利地位的背景下,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我被利用怕了,你懂嗎?”
風吹動著白夕落零散的碎發,苦笑的有些凄涼。
軒轅子羽似乎有些觸動,那個掐在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松開了。
“王爺需要冷靜的想想,白夕落也是,我先回船艙了,妾身告退。”
不管怎樣,決不能動情,白夕落!
這艘大船雖然沒有現代的那樣高端上檔次,但是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它已經算是豪華的客串了。奢華大氣的房間有很多,而這些都是專門為穿上不適應的嬌貴人準備休息的。
太后和皇上休息的是前艙,算是大廳的類型,方便進出。畢竟一會大家都還要去賞月的,在船上賞月別有一番風味。
但是對于白夕落來說除了無聊,沒有任何的感想。
在下樓梯的瞬間,白夕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暈船的關系,眼前的臺階出現了雙影,而且實現忽然很模糊。
腦子里閃過了一個畫面,好像是不久前的一個夢境,現代的醫院,警員和醫生的談話,還有身上插滿了儀器管子的少女……
白夕落緊鎖眉頭,這一刻心緒不寧,頭疼欲裂。堅持的走進了一個休息的房間,隨手帶上門之后整個人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悠悠的醒來四周很安靜,甚至連隔壁的談話都能聽的清楚。畢竟這個時代的船只都是木頭做的,隔音效果很爛。
“為什么殿下要如此袒護一個賣國賊的女兒,她已經嫁為人婦,不再是貞潔烈女了。”女子溫婉的聲音有些情緒化的激動。
“靈樞,父皇派你來我身邊,只是為了讓你來協助我完成大業,我個人的事情你沒有過問的權利。”聲音很平靜淡然,就像他剛剛說的事情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事情。“我只問你,我讓你安排的事情做好了沒有,今天晚上是個不錯的時機,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回殿下,已經準備就緒,大家隨時等候命令。”叫靈樞的女子似乎沒有在在某件事情上在糾纏不清,而是選擇了以大局為重的意思。
“很好,叫兄弟們等候命令,以煙火為訊號,等候動手。還有記住我說的話,不可以動她分毫,不然你知道我的脾氣。”
“是!”
白夕落慢慢的爬起來來到門縫處看著外面的走廊,男子他已經完全猜得出是誰了,可是這個女子是誰呢?聽起來好耳熟,只是印象不深。
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后關門,腳步聲起……
“小桃,我不過就是讓你幫我給太后拿個披風,你還能不能出來了?”船艙外面,榮惠郡主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進來。
腳步加快,“小姐,這就來了別催了。”
乖巧靈力的小丫頭,嘴上掛著天真的笑意,手里拿著一件金絲鳳凰的錦袍從白夕落的眼前經過。
白夕落睜大眼睛看著那個經過的少女,捂著嘴巴吃驚不已,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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