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說是睡覺,其實就是迷糊了一會。
夜晚是妓院最熱鬧的時刻,這個時間想要睡安穩(wěn)覺,很難。換上黑衣,白夕落在自己的臉上蒙上了黑紗。
不管怎樣她都要走一趟,打不過還是逃得掉,再說連自己重要的東西都偷不回來,那她不是白活這么多年了嗎?
推開后窗戶,倒掛金鉤飛身上了房頂。
她卻不知道在她的房間對面,已經有兩個人守候多時了。
“清遠,通知爺,主子行動了。”
“你呢?”
“我暗中保護!”
潛進了晉王府,白夕落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書房,燈火還亮著,而且還有人影晃動。
輕輕地打開一塊瓦片,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明顯消瘦了一圈的年輕男子。
他的眼中還是那樣精明,透徹。只是曾經的風流倜儻已經被沉穩(wěn)和老練代替了,老話說人會因為經歷事情而改變,他大概就是這樣吧!
“不能拖了,這幾日必須有所行動才行,邊境那邊有阿晨配合,你也不能再留在京城時間太久,畢竟你才是主帥,軍不可一日無帥。”
他的對面對著一個身材魁梧,看起來為人也厚道的年輕人。白夕落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竟然看起來有些眼熟。
穆承軒!好像是那個什么最年輕的將軍!
“我今天來就是和你到別的,順便想問你一件事情。”
“不必問了。”軒轅子羽提筆在紙張上潦草的寫了起來。“我心里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對于月兒,我從來都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并無兒女之情。”
房頂上的白夕落暗暗的偷笑,算你有良心。
“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姓白,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白家的人,你這樣對付她的家人,白家倒臺,她也會受到波及的。”穆承軒雖然只見過白夕落一面,不過說實話,他并不討厭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子。
但是現實確實是和他說的那樣,白家這一次有可能會遭到滅頂之災。
行云流水的筆鋒頓了一下,“你說的事情絕對不會發(fā)生在夕落的身上,只要我軒轅子羽還活著。”
還原了屋頂的瓦片,白夕落縱身跳下了房頂,回到了久違的清雅別院。熟悉的環(huán)境,這里是她從來這個世界就居住的地方。
她從來就對白家映像很差,總是有意無意的暗中相助軒轅子羽,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回事。
是啊!她也姓白啊!哪怕她是代替白夕落而活著的人,這一點變不了。白家倒臺,首先遭殃的就是宗家然后才是其他的分支。
哥哥呢?哥哥有沒有想過這些?還是軒轅子羽已經和他承諾過什么?
小翠不在白家的族譜里,應該不會有危險,哥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白夕落坐在回廊上,苦笑著想著自己來這里這段時間的悲慘,或許來這里就是一個錯誤,或許這就是老天對自己的懲罰吧!誰讓自己沒有道德準繩呢?做什么不好非要當一個小偷!
“誰,誰在那里?”一個巡邏的侍衛(wèi)發(fā)覺回廊有人,警覺的喊道。
白夕落嚇了一跳,在侍衛(wèi)走過來之前已經縱身跳上了圍墻。
軒轅子羽不知何時站在了侍衛(wèi)的身后,推開他們,不由分說的跟了過去。穆承軒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哪怕速度再快還是沒有追上那個潛進王府小賊。
軒轅子羽明明緊隨其后,可還是跟對了。
他困惑的站在房頂上,喃喃自語:“是你嗎?為什么不見我?”
“這個人對王府很輕車熟路的樣子,你可知道是誰?”穆承軒深知軒轅子羽的功夫,他都沒有追上,那有一個可能,他是故意放過的。
“不知道,也許是錯覺吧!”她是從何處習來的輕功?
最近的盛京變得有些人心惶惶的,就連平頭老百姓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緊張的氣氛,一個個看起來小心翼翼的,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朝廷局勢風云變幻,自從皇后被軟禁開始,皇上就開始展開了對白家的打壓,連同余黨革職查辦的被一擼到底,吵架的吵架,發(fā)配的發(fā)配。
但是對于白家,至今為止還沒有動靜,白云正也知道自己已經是秋后的螞蚱了,也就識趣呆在家里對外稱病閉門不出了。
半個月之后后宮傳來一個震驚的消息,皇后白云鳳失德,謀害先皇后證據確鑿,被貶為庶妃。念起剩下七皇子,對皇家有功,賜白綾。
同時還傳來一條消息,就是當年風家的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滅門,也找到了真正的幕后兇手。
十一月末,萬物蕭條,同時也迎來了第一場初雪。這個月白家徹底地到了臺,白云正在朝堂上被摘去了所有的官職,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后來人們才知道,原來不只是風大將軍一家,就連白家的二爺也是死在白家兄妹的手中,白家二爺不愿和其兄長同流合污,結果就被這一對很多蛇蝎的兄妹毒害了。
可謂是喪盡天良,不可饒恕,罪有應得。
但是也因為白家人的累累罪行,還是傳出了一條消息,就是八月十五那天失蹤的晉王妃,念及她是白家二爺的孩子,免其死罪,但是活罪難逃,白夕落被驅逐出皇家,也就說她被晉王休了,貶為了庶民。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fā)生,讓人們有些應接不暇了。
坐在大廳里一身男裝打扮的白夕落一個人自斟自飲,聽著那些八卦覺得有些好笑。
這算是老天終于聽到了她的心聲了?還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呢?
以前巴不得趕快離開那個討厭的地方,遠離皇家的勢力范圍,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現在皇宮,好不容易離開了那些人那些事,可以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心里卻很堵。
或許這就是人吧!有的時候覺得沒什么,失去之后自己添堵。
“少爺,星河大人來了。”小翠遠遠地看到白夕落孤單的身影,嘆了口氣,明明不開心干嘛還要這樣勉強自己?
“星河?”他怎么還來這里?自己已經和晉王沒有關系了,他來找自己會有什么事?
推門而入,星河還是那一身素雅的長衫,只不過他今天的背影有些興奮。聽到聲音,他轉過身臉上掛著少有的笑意。
“星河大人找夕落不知何事?”
“我今天來是奉命而來,太后她老人家要見你。”
白夕落就奇怪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被一個老太太召見很光榮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有些埋怨的看著星河,本以為他不是個多嘴的男人,信他會幫著自己瞞著他們,讓他們權當自己死了,也好消停生活。
“星河大人,我現在已經和皇家沒有關系了,你干嘛還要把我扔出去呢?他們已經把我休了,還想怎么樣?”白夕落停在門口,單算轉身離開。
卻被一只手攔住了去路,抬起頭對上了那雙清澈璀璨的眸子,琥珀色的眸子有些顫抖。“你怎么來了?”
“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時候?回來為什么不回王府,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軒轅子羽鉗住她的肩膀,很痛苦。
別過頭去,肩膀被捏的酸痛,既然躲不開,那就不看好了。
“這不算躲你,只是不想回去而已,就算回去了還不是照樣被掃地出門?難道王爺覺得白夕落在王府里丟人的事情少嗎?而且……”白夕落瞄了眼躲在拐角處忐忑不安的小翠,“晉王很有手段,就連白家的人也能夠收買了,全心全意幫您辦事。我想我回來之后您就已經知道了吧!”
“你怎么了?為什么這樣大的火氣?”軒轅子羽被嚇著了,緩緩地松開了手。
“怎么敢?你是王爺,我不過是一介平民。”白夕落恭維的笑了,轉過身去看星河,“星河大人帶路吧!我隨你去見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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