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柜錯愕的看著白夕落,張著嘴巴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還記得我說過,這樣熱的天氣,您真的不嫌熱嗎?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能逆天不是?”看到他又心虛的擦汗,白夕落撇嘴,還裝?衣服擦破了也不會有水珠的。“看來趙掌柜還是覺得白夕落的嘴巴不夠緊??!”
不說就拉倒,我接著吃我的。白夕落挑眼皮看了眼他,撇嘴繼續吃她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因為我臉上的人皮面具嗎?”原本中低粗老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變得清澈洪亮起來,聽起來很舒服。
白夕落咬著筷子頭,看過去,聽著聲音中氣十足,溫潤祥和,應該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才對。最主要的是這聲音……
果然,在趙掌柜在下臉上的假臉之后,露出了他真是的容貌。
五官清秀,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帶著人皮面具的關系,原本白皙的皮膚捂得有些蒼白,像是大病初愈的病患。雖然他沒有軒轅家的哪位帥氣,不過卻有著一種與世無爭的平靜美感,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不過這也是外貌的誘導而已,畢竟昨天晚上他們的談話,白夕落聽得再清楚不過。這個人絕對不會和他的外表那般與世無爭,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或許還不如軒轅子羽一味的享受生活,不問世事。
白夕落放下筷子,吃飽了,也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不止這些,一個臃腫給胖的人,他的身體就像是縮水的海綿,你覺得這樣合理嗎?還有你的手也是,太細嫩了,幾近中年的人他的手絕對不會這樣白皙細嫩的。當然還有很多,我就不需要一一例舉了?!边@些小伎倆,在現代白夕落都玩過,又怎么會看不透。只是這里的技術太差,人也遲鈍而已。
聽到白夕落不驕不躁,有條不紊的把她早就看出來的破綻注意點破,原本吃驚的趙掌柜,下一刻變得淡定自然了很多。
“你到底是誰?是打算直接說明還是希望我自己去查答案?”白老頭叫他四殿下,又是蜀國的皇子,一個皇子不在自己國家的地盤上養尊處優,而是跑到敵國甚至不惜做一個下人掩飾自己的身份,可想心機有多深多重了。
卸下偽裝的年輕人看了眼對面的少女,優雅的坐了下去,看著川流不息的官道,人來人往有些羨慕之色。
八月的清風拂面,吹動著白夕落的青絲,她歪著脖子盡力的壓下不耐煩的心思等著對面的男人開口。又加了口回鍋肉塞到嘴里細細的嚼著,最后直接咬著筷子頭不吃了。
就在白夕落的額頭明顯的漏出青筋的準備暴走的時候,對面的他終于悠悠的開了尊口。
“我叫凌風,是蜀國派到慶國做質子的四皇子,因為我母親是淑妃,曾經是名妓女,在宮中即使地位再高再受寵,但是在那身宮中還是沒有人看得起她,自然也包括我這個妓女妃子生下來的孩子?!?/p>
他站起來,來到窗口看著窗外,眼中流動著自由的向往。
接著說道:“十年前,蜀國和慶國發生了戰爭,我成為了質子,這也說明了一切了,蜀國戰敗了。那個時候我在宮中的地位本就受到了哥哥們的排斥,就是父皇再疼我也不能保證我不被眾兄弟聯手陷害。所以為了我能夠活著,也為了母妃每天不必以淚洗面,就把我以質子的身份送到了慶國。哪怕做一個寄人籬下的質子,也要比死在自己的手足同胞的手中要好。我很明白我父皇的良苦用心。”
他苦笑著轉過身來,那眼中流出璀璨的光芒,看的白夕落一愣。
咬著筷子頭,暗罵:果然天下皇宮一樣黑暗,看來不只是慶國的宮廷斗爭險惡,鄰國的也一樣好不哪去?為了一個椅子連兄弟手足的感情都不顧了,瘋子!一群瘋子!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是在同情他的遭遇嗎?有什么好同情的,他既然身在帝王家這些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宮斗向來都是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事情。
而且他來這里不也沒有老實呆著不是嗎?他老子讓他來這里不也是為了醞釀新的陰謀嗎?
把嘴里咬的那根筷子放在茶杯里不停地攪合,聽著他的講述,半信半疑。對于白夕落而言從皇宮里出來的人,他們的話七分都摻水。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凌風是吧!我記得好像是四年前質子府被一場不明的大火燒了,蜀國的四皇子就下落不明,為此慶國和特異派了使臣去蜀國道歉來著。然后蜀國又送來了一個公主嫁給了皇帝做錦妃,我記得沒錯吧!”金蟬脫殼,高明?。≡瓉砟莻€時候白家的人就已經勾結了外敵啦!
白云正你個老不休,你就真的不怕你祖宗十八代來找你的麻煩?
凌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否決白夕落眼中的猜測。
“唉,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像我知道了很不得了的秘密隨時會被滅口一樣。我才從鬼門關逛了兩次,不想再去第三次了?!狈籽?,出手擋住他投過來的目光,她不想落得個和白云正一樣的罵名。通敵叛國,那罪名可是會被口水淹死的。
雖然她是小偷無疑,可是她卻是個愛國人士,而且慶國雖然印象中沒幾個好人,可是百姓是無辜的,她從小是孤兒,她不希望這個時空的孩子也和她一樣從小孤苦無依。
“白小姐是白相的掌上明珠,凌風從沒有懷疑過,小姐多慮了?!?/p>
“哼哼,謝謝!”才怪,你們這樣的人對于能利用的人都是監視加利用的,我要是信你我就是傻子。
不過攤牌的差不多了,該說正經事情了。
白夕落站起身屈膝禮貌的施禮,她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凌風一時不知為何了。
“小姐這是何意?”
白夕落很是坦然的對上他那雙輕靈淡雅的目光,“求你幫忙,用你的秘密換一個人的自由,我只要他的自由,而今天你我的談話,我會完全忘到腦后,自然趙掌柜還是趙掌柜,這世界凌風是何人,與我無關怎樣?”
“那倒不必,只是不知道小姐說的這個人是何許人?”
“你居然無條件的愿意幫我?為什么?”
“師父幫助徒弟,難道還需要理由?”
“……”
回去的路上,白夕落納悶的坐在車里,一句話也在說過。因為她覺得這個所謂的師父幫徒弟的言論有些牽強。
雖然凌風給她提供了一些秘籍功法,但是卻沒有真正的指導過什么,完全都是她自己琢磨的,要說無師自通也不為過吧!
可是你說他對自己另有企圖?好像也不是,自己除了有個晉王妃的身份之外,別的沒有什么他能利用的,要功夫半吊子,要錢,自己那點私房應該還不到他的九牛一毛吧!
秋兒從旁服飾,主子不發話她也不好說什么。
回到晉王府,剛下馬車就看到一個身穿鎧甲戰袍的威武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正好看到白夕落從車上下來,有些詫異,卻沒有停留腳步,跨上戰馬飛奔向皇宮去了。
“秋兒,這人是誰???這么拽?”白夕落歪著頭趁著脖子望著。
“主子,那是穆將軍,穆承軒。是慶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邊境守衛大將,聽說以前是風大將軍的義子,風將軍過世了,風家衰敗了只留下了榮惠郡主和他,當年如果不是他護著榮惠郡主,風家連那個獨苗也不存在了?!鼻飪阂荒樀某绨荩鞘且粋€小丫頭對英雄的敬仰才是。
“怎么又和姓風的有關系??!行了不用解釋了,我沒興趣聽姓風人家的豐功偉績。”白夕落不理會秋兒的暗暗偷笑,徑自的走向清雅別院的方向,忽然頓住了腳步改了道,而那個方向就是去往風雨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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