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雅別院的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睡了。
墻角的一個籮筐里還堆著某人白天撒氣的殘骸,那是唯一沒有丟出去的,因?yàn)樾P基本累趴下了。而且他們算是領(lǐng)教了自己主子摔功,以前這王府就王爺一個人干這樣大票的摔,如今,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一個黑衣人沿著回廊飛身上墻,在房頂上翻墻越頂,飛檐走壁的,幾個縱身就沒了影子。
白府的書房里,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白云正那雙老謀深算的眸子微微的盯著黑衣人,那黑衣人還不畏懼回瞪著他,“白相,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個交代?”
白云正站起身,來到黑衣人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何必這樣介意?既然白家有意與殿下結(jié)盟,自然是愿意拿出誠意來的,這樣才足矣證明我們的心意。”
房上的黑衣人站在白府的房頂上,明明記憶里的書房是這個方向的啊?難道這記憶也出錯?還是這老狐貍自己沒事?lián)Q地方啊?
因?yàn)槁牭较路接袆屿o,小心的揭開腳下的瓦片,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睜大眼睛還真是得了全不費(fèi)功夫啊!
下面的正好就是白家老頭的書房!原來是轉(zhuǎn)向了。不過怎么又有一個黑衣人啊?捂得這樣嚴(yán)實(shí)!
“我只說我們合作,可沒有說讓你的家人也牽連其中,尤其是你要這樣利用自己的親侄女和親侄子。”黑衣人眼中帶著寒氣,甩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肩膀,拂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房頂上的白夕落有些羨慕,這黑衣人的身份不一般啊!竟然在白云正的面前這樣拽!這老狐貍竟然還笑臉相迎?什么身份?瞇著眼睛繼續(xù)偷聽。
“殿下何必這樣生氣?白某人既然既然都愿意把女兒嫁到蜀國去,就已經(jīng)表了我的衷心了不是?難道這樣還不能打消殿下的顧慮?如今晉王有落兒這個眼線,軍營又有晨兒在,這軒轅的天下早晚還不是蜀國凌家的?”白云正轉(zhuǎn)過身去,臉上閃過一絲的陰狠,“我只要報仇,報復(fù)當(dāng)今皇帝多我所愛的大丑,這就夠了!”
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冷眼看著他,眼中的戒備沒有絲毫的減少,不過卻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站起身提醒道:“你真是個自私的人,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女人竟然不惜連累天下蒼生,生靈涂炭。更加不顧親情的加害自己的親侄女,潛質(zhì)自己的親侄子!你可知道,如果那白夕晨知道了你這樣對待他的寶貝妹妹,你的下場會是怎樣?”
白云正奸笑著看著黑衣人,“四殿下不必?fù)?dān)心,這也是那丫頭自找的,豈能怪我無情?我這樣何嘗不是幫他們的父親報仇,雖然我的那個弟弟確實(shí)是傻得可以了。”
白夕落小心的把房上的瓦片放回原位,若有所思的坐在房頂上愣愣的出神。其實(shí)是在整理他們的對話。
白家這老狐貍通敵賣國,正常人都看得出來,只不過那個老皇帝似乎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吧!不然怎么會留著他們這樣的禍害在身邊呢?還有就是這個老狐貍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腳啊?難怪哥哥吞吞吐吐的,原來這老家伙那我威脅他了!
蜀國?慶國的死對頭,那個黑衣人是個皇子啊?四殿下?有必要查一下,看來我的醉仙坊這次派得上用場了。
本來是想偷偷的打探一下小翠弟弟鴻兒的消息的,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以外的收貨。白夕落沒有在停留,因?yàn)樗鰜淼臅r間已經(jīng)夠久了,不回去軒轅子羽那邊沒法交代。
不過離開前白夕落還是決定去白云正這老狐貍的金庫溜達(dá)一圈,他這樣算計他們兄妹,如果不讓他出點(diǎn)血,這也不是她白夕落的為人啊!以德報怨她是做不到的。
她并沒有聽到接下來的對話,也幸好她沒有聽到,不然沒準(zhǔn)會從房頂上摔下來。
白云正不在乎他冷嘲熱諷的語氣,輕風(fēng)拂柳的淡雅一笑,眼中帶著探究的意味,“四殿下這樣喜歡落兒,難道是因?yàn)檫@段時間由師生情轉(zhuǎn)為了師徒的禁忌之戀了?”
“那又如何?你們慶國不予許,不代表我們蜀國不可以。我警告你,我來這里雖然是以人質(zhì)的名義過來的,但是這并不能表示,蜀國永遠(yuǎn)就臣服于慶,我們先輩的恥辱將在我們這一輩奪回來我們應(yīng)有的尊嚴(yán)!”這老家伙這樣猥瑣,實(shí)在是讓凌風(fēng)覺得惡心,奈何現(xiàn)在他還有用,只能忍耐了。待時機(jī)成熟了,他一定要把這老家伙加注在白夕落身上的痛苦,注意逐一的討回來。
回到王府的白夕落換好了自己的衣服,一個人坐在梳妝臺面發(fā)呆。
百思不解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個老家伙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腳啊?他說我是自找的?難道是上次遇刺的時候?
那個黑衣人,看來是時候好好地談一談了。
幾天后的八月十五早上,白夕落起的出奇的早,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大門口打算出門,可是結(jié)果不言而喻……
“王妃,對不起,王爺吩咐,王妃身體還沒有回復(fù),不能獨(dú)自出門,而且還需要王爺隨時陪在身邊才行……”
日的!我忍!大門出不去我走后門!可結(jié)果……
“主子,爺吩咐了,不能收主子的小費(fèi),放主子出去,不然小的就沒法再在王府混了……”
我再忍,后門不行還有側(cè)門,我就不信邪!
但是結(jié)果……
白夕落仰望蒼天,狠狠地咬牙,起的跺腳,大呼晉王的名諱。“軒!轅!子!羽!”
“咣當(dāng)!”書房的大門再度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這一次沒有看到春意盎然,而是很嚴(yán)肅的場面,白夕落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自己不問問清楚里面的情況。
書房里站著不同的官員,就連一向高高在上的晉王今日也坐在了下首,把正坐留給了那個穿著黃色蟒袍的青年男子。
齊刷刷的目光一起投向門口,這一刻白夕落撞墻的心都有了。
看著他們看向自己的那目光,有探究,有質(zhì)疑,還有畏懼……
“額,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逃命啊,要死啦這一次!
軒轅子羽倒是很淡定的站起身,看著一干人等下逐客令道:“今天的事情,本王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江南一帶這一次要測查,一個不能留。明年本王和太子不想再聽到盛京的皇城外有難民的消息知道嗎?好了,小五子送各位大人離開吧!”
“微臣告退!”他們很識趣,在經(jīng)過白夕落的身邊時,也都很恭敬禮貌的施禮,不管這姑娘以前是什么身份,至少她現(xiàn)在是高高在上的晉王妃,晉王的心頭肉。
白夕落如果知道他們這樣想,估計會被他們的想法氣炸了。還心頭肉呢,連TM的大門都出去的人也叫心頭肉?
當(dāng)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后,白夕落悻悻的走進(jìn)來,屈膝一禮:“臣妾白夕落,見過太子殿下。”
難怪這府里面今天戒備這樣嚴(yán)實(shí),原來他沒事跑這來啦?
軒轅子墨依舊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客氣的笑了笑:“看來弟妹的身體要比九弟說得要好很多的樣子。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干笑,一時半會應(yīng)該,死不了吧!
軒轅子羽一直沉默不語,在他大哥說完了之后,他才幽幽的開口問道:“王妃的規(guī)矩都就飯吃了嗎?”
翻白眼,暗中嘀咕,我又不知道你這有人,有沒有人告訴我。臉上依舊干笑,算是給他面子。
端起茶盅,軒轅子羽撇嘴,“說吧,何事?”
“那個,我要出門透透氣,他們不讓!”正門行不通,側(cè)門也不通,后門更沒有戲,白夕落那個憋屈啊,那些人口口聲聲喊她主子,可就是不買賬,這世上恐怕沒有比她更憋屈的女主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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