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池安夏很早便醒來了,雖然昨晚跟何東林通著電話,讓她睡得很安心,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她必須趕快回去,紙遲早包不住火!
好在賀敬笙沒有對她嚴(yán)加看管,只是把她困在房間里,門口派了人守著。只要出得了這個房間,一切就容易辦了。
可是,她的房間在三樓,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池安夏選擇了絕食抗?fàn)?,一天下來,餓得兩眼發(fā)昏。
晚上,賀敬笙來看她。望著這個倔強的女兒,賀敬笙很無奈。
“不管怎樣,折磨自己不是明智的選擇。”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折磨自己了,只是怕這食物里有毒,我可不想喪命于此!”池安夏此刻像個刺猬,渾身是刺,說出的話也尖銳無比。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送你去法國。”作為賀家?guī)偷凝堫^老大,賀敬笙嚴(yán)肅起來的威嚴(yán)還是不容侵犯的。
池安夏一時無語,看來,他是執(zhí)意要送她走了。
她偏不走!她一定要逃出去!
已是深夜,偌大的賀宅就隱匿在漆黑的夜幕中。最西邊的那間房間的陽臺上,一個嬌小輕盈的身影一躍而下,絲毫沒有引起守衛(wèi)的注意。
“嘶……”右腳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池安夏痛得呲牙咧嘴,十有八九是扭傷了,幸虧這下面是柔軟的草地,不然,她這小命也得摔完了!
顧不得腿上的痛楚,她毫不遲疑地一瘸一拐往車庫跑去。
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的車庫里停著不計其數(shù)的豪華跑車,池安夏隨便選了一輛藍(lán)色的蘭博基尼,自從那次與何東林打賭之后,她最喜歡的車,就由瑪莎拉蒂變成了蘭博基尼。
偷車是她最擅長的事,池正德教她車技的同時,也將那出神入化的偷車技術(shù)一并傳授給了她。
外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大搖大擺開著賀敬笙的車出去,誰敢攔她?
池安夏毫不費力地打開了車鎖,啟動引擎,正準(zhǔn)備將油門一踩到底,突然,地下車庫的燈一齊亮起,將周圍照耀得如同白晝。
神色不善的賀敬笙在眾人的擁簇下從后面走出來,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招。池安夏冷冷一笑,腿上的痛楚越發(fā)清晰,看來今天,她是注定走不了了?
賀敬笙臉色及其難看,他盯著車內(nèi)的池安夏,神色復(fù)雜,“梓夕,你很有本事,竟然能破解我的車密碼,但是你忘了,池正德的技術(shù),也是我教的?!?/p>
池安夏不語,眸中竟然不見怒意,也沒有慌亂,只是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那種力量,叫做——決絕。
賀敬笙知曉她的倔強,無奈只好攤出底牌“梓夕,下來!如果你再這樣倔下去,爸爸會不惜跟何東林挑明一切!難道你希望看到我們生死交鋒么?”
“不要!”聽到這話,池安夏陡然失控地叫起來,這是她唯一的死穴!
賀敬笙到底是她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雖對他無好感,但是,他終究沒做過十惡不赦的事,逼她離開何東林,亦是為她好。她不想看到他們兩人生死交鋒!
她不要跟何東林成為仇人,那還不如讓她死!
池安夏迅速從小腿處抽出一把迷你型小手槍,這是她特地潛入賀梓蕓的房間里找到的,就是害怕逃走不成真的要魚死網(wǎng)破,想不到,這一刻,還是來了……
與自己的親生父親持槍相殺,她做不到,那就只能……
池安夏閉上眼,心中依然有了決定,為了逃走,為了解決身份這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大麻煩,她只能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