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教堂之后,岳沫便甩開了陳鈺哲的手,雙手叉腰站在飄雪的街道上面,冷艷高貴,讓裹得嚴嚴實實的陳鈺哲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雅琳姐。”陳鈺哲小心翼翼的過來拉著她的手,聲音甜甜糯糯的,帶著小孩子特有的童音,悠悠的直戳入人的心中,讓人心窩子不由得一軟。
岳沫深吸一口氣,以避免自己陷入這個小屁孩的陷進之中。
“以后這種事情,要提前和我說,知道嗎?”岳沫彎腰,親昵的撫摸著陳鈺哲柔軟的發絲,神情雋昵,但是陪著這妖異森然的面容,卻讓人只覺得寒冷。
“恩恩!”陳鈺哲忙不迭的點著頭,深怕下一刻那揉弄自己頭發的手就會掐在他的脖子上面。
“乖,姐姐帶你去買糖吃。”心情大好的岳沫拉著陳鈺哲走入了人群洶涌的購物廣場,迷離夢幻的雪花還在飄飄而撒,落在圣凡爾教堂的周圍。
“恒少,你好不容易才見著鈺哲少爺,怎么——”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這個寂靜,但又神圣的地方響了起來。
“華叔,咳咳,鈺哲,他,他已經長大了。”陳恒忙用絲帕掩住嘴,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副身體已經支持不了他多久了,這次陳鈺哲來A市,主要是有兩個目的,一是警告陳恪言,二是替他找一個適宜的煞血盟少盟主的候選人。
沒想到,還真的被陳鈺哲找到了這么一個人,很好,如此,他就不用擔心了自己去了之后,陳鈺哲會沒有人照養。
只是不知道,佟雅琳那個女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否和張子瞭并肩。
望向窗外那淅淅颯颯的飄雪,陳恒的眉眼愈益的溫柔,如果當初他多留意一下虞南菱的情況,那么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那個瀟灑肆意的女子,以著強大的姿態走入了他的生活,明明擁有和自己并肩而戰的力量,卻為了他,甘愿站在他的背后,做他最強大的后盾,默默無言,承受著他的一切索取,沒有一分一毫尋常女子該有的任性。
不得不說他命好,老天賜給了他兩個寶貝,只是他沒有去珍惜罷了。
“暫且先看看這個女子和陳恪言之間,到底,咳咳咳咳……”陳恒話還沒有說完,嗓子泛起輕微癢意。
“恒少,我知道,我會吩咐下去的。”站在陳恒旁邊的黑衣人蹲下身,神情緊張的看著陳恒的狀況。
佟雅琳,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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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沫將戰利品丟到沙發上,然后整個人撲了上去,鋒銳的袋鋒壓在臉上,痛感極其輕微,她甚至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
或許是死的時候,太痛了。
岳沫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現在的她像是個護寶的母獅子一般,抓著張子瞭不肯松手呢,當初的狠心隨著那愈來愈濃烈的思念之情被拋卻得一干二凈。
“哈哈哈哈……”
指使手下搬完東西的陳鈺哲一進屋,便看到那個素來矜持冷靜的女子像瘋子一樣在大笑著。
笑到最后,岳沫起身,拿出了包里面的化妝鏡,化妝棉,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了那些因為開懷大笑而溢出來的淚水,這是她唯一可以軟弱的地方。
“雅琳姐。”陳鈺哲端著一份自己剛剛泡好的咖啡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待到她接過之后,那古靈精怪的小孩,便立即笑嘻嘻的說道,“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岳沫一個沒把持住,將口中溫度適宜的咖啡全部噴到了陳鈺哲的臉上。
咳咳咳,是她不對,她太敏感了。
岳沫心虛的拿起紙巾,一點一點的擦干了陳鈺哲臉上的污漬,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男女有別,你要從小就有這個意識。”
“沒人教。”陳鈺哲像是一只受傷的小鹿一般,將頭低垂了下去,神情隱悠,烏黑的睫羽在臉上撒下一片陰影,小嘴抿得緊緊的,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今日見到陳鈺哲的父親陳恒,以及陳鈺哲站在陳恒身邊那冰冷淡漠的樣子,她至少知道,這對父子,關系肯定很復雜,一般的家庭是不可能讓一個九歲的孩子單獨出國。
“唔,你就是想讓我教吧,哎,我真榮幸啊,陳大少爺。”岳沫拉了拉那張因為郁悶而陰沉酷似陳恒大叔的臉,“其實,看在你剛剛叫我姐的份上,我就大方的教教你,憑借著我高尚的道德品德修養,肯定可以把你教成一個大大的三好學生。”
陳鈺哲被揉捏得有些受不了了,干脆用膝蓋頂住了她的腹部,猝不及防的她直接向后仰去,脖子生生的砸在沙發的靠墊上面,一下子把她砸蒙了。
而陳鈺哲雙手抱胸,眼神輕睥,冷冷的說道,“本少爺的威嚴是不允許被侵犯的。”
雖說眼前一片金星亂冒,但是岳沫還是聽清了陳鈺哲說得話,隨手抓著身后的一個袋子就扔了過去。
陳鈺哲十分輕巧的接了下來,俯下身,“你給我安分點,否則我就把你水性楊花的事情,通通告訴子瞭哥哥,你沒有辦法聯系到子瞭哥哥,我可是有辦法的。”
岳沫扶著還有些眩暈的腦袋坐了起來,對著陳鈺哲做了個兇惡的鬼臉,“你今晚要是不告訴我,我就不陪你睡!”
反正她還有底牌,她就不信陳鈺哲不軟和自己的態度,哼!
“不要了,還有很多美女等著本少爺去睡。”陳鈺哲說完之后,挺胸抬頭,神情冷傲的上了樓。
岳沫覺得自己有些頭疼,怎么招了這么一個少爺,真是,生生的給自己添堵,不過對于陳鈺哲說得他可以聯系到張子瞭,她倒是有著很大的興趣。
去年張子瞭在離開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去送,不是她不去送,而是張子瞭沒有開口,她知道,張子瞭的性子極其的要強,在警局當刑警的這四年,大大小小接手了不知道多少的案子,每一件,不管案件大小,都極其的盡心盡力,可就是他這種執著鉆研,不達真理不罷休的性子,讓他雖然效績斐然,可還是一個普通的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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