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司徒墨染,好,我陪你下棋!”慕云思最后還是乖乖就范了,她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啊!
司徒墨染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齊飛國的頤王,而她密周將軍府的千金,若是她真的在此刻此地把這白玉棋盤給砸了,那么就等于把密周國的臉給砸了!且不說司徒墨染會不會讓人到處去亂傳,就看七夕節(jié)玉湖邊上的人不少,那么看到她砸了頤王的白玉棋盤,那還不很快就傳遍整個京都嗎?要知道這實情的前因后果就算是知道內(nèi)情的人到處去傳,這傳來傳去也會變了味,更會越傳越黑,她就再也解釋不清了!
慕云思心里雖然萬分不甘,可最后還是放下了棋盤。然后再一臉氣惱地走到司徒墨染的對面坐了下來,從棋盒中拿出一顆黑子隨意下在了棋盤上的落棋處。
司徒墨染此刻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漫上一絲得逞的笑意,慕云思,你果然還是乖乖順從了。
他亦拿起一顆白子跟隨著慕云思下在棋盤上。
“七小姐,果然和傳聞中不太一樣,看來本王以后可真是不能輕信傳言了啊!”司徒墨染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猜不透看不懂。
“哼,所謂眼見為真,耳聽為虛,頤王如此英明睿智之人怎么還相信傳言啊?”慕云思再從棋盒中拿出一黑子落下棋盤。
司徒墨染勾唇一笑,“這傳言雖然確實多半為假,可是畢竟有些傳言既然能傳出來定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肯定也是帶有幾分真的!”司徒墨染也隨即落下一子。
雖然兩個人嘴里說著話,可是他們倆眼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棋盤上。棋盤上棋勢兩個人勢均力敵,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呵呵,原來頤王殿下只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七小姐,本王挺喜歡你直呼我其名的,這樣子我們之間不會顯得太生疏,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如何?”司徒墨染那對深邃見不到底的藍眸中泛著精光。
“哦……頤王要和云思做個什么約定?”
“我們不互相尊稱,本王不叫你慕七小姐,你也不叫本王頤王殿下,我們直呼對方其名如何,我叫你云思,你叫我司徒墨染,或者墨染!”
慕云思臉色微微一怔,那對星眸中滿是狐疑,這人是吃錯藥了嗎?還是哪根筋不對,居然不要她尊稱他為頤王,想要她直呼他其名!這古代皇室的人不是最重視禮節(jié)的嗎?最在乎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嗎?最樂于享受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優(yōu)越感嗎?如今司徒墨染卻說想要和她直呼其名,這哪是個古代皇室會做的事!他們直呼對方名字不就是代表兩個人身份等同了嗎?古代皇室之人怎么會和她一個臭名遠揚的異國將軍的女兒做這樣的約定?
再說了,就算他沒有別的意思,她慕云思也只對和自己的朋友直呼其名,他司徒墨染似乎還沒夠格吧!
慕云思斂去臉上的疑惑,目光再一次轉(zhuǎn)向棋盤,竟發(fā)現(xiàn)棋盤上的局勢已經(jīng)被司徒墨染超了一子。
“呵呵,頤王說笑了,密周國和齊飛國雖然是關(guān)系密切,但也是要懂得禮數(shù)的,而云思身為密周國將軍的女兒更是懂得禮數(shù)的,萬萬不敢冒犯頤王,剛才只是因為一時情急,所以才失了禮,冒犯了頤王!還望頤王恕罪!再而言之,一般兩人直呼其名只是關(guān)系非常親密的人才能不顧禮數(shù),我和頤王只不過才見過兩面,恐怕也沒有到那個份上吧!”慕云思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像是解釋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司徒墨染的藍眸劃過一抹欣賞,“本王認識的慕云思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只不過慕七小姐,你所說的親密是怎樣的親密?”他邊說邊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親人之間,或者朋友之間,或者夫妻之間,我和頤王只是萍水相逢,何來交情,那么哪來的親密?更何況,云思對頤王可沒有一絲的好感!”慕云思毫不客氣地說道。
司徒墨染臉色一僵,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他說話,真有意思,“呵呵,看來慕小姐對本王有誤解啊!慕小姐可曾想過,或許有一天我們就會成為最親密的人!比親人更親的人!”
“頤王請放心,我和你不可能成為最親密的人!”
“這將來的事慕七小姐怎么知道,有句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說不定,哪天我們偏偏就成為了最親密的人呢?”
“呵呵,頤王,這是決不可能的事!云思絕對不會和頤王成為最親的人!”慕云思一臉篤定地說道。
“世事畢竟難料,這將來的事七小姐可別太篤定了!萬一……”
“萬一什么,沒有萬一,云思只是頤王殿下生命中的過客!既然是過客,那么又怎么可能變成親人呢?”
“呵呵,真是巧舌如簧,本王不說了,我們專心下棋吧!不過看著棋的局勢,本王很好奇,云思小姐下一步該如何下?”
慕云思微頓,轉(zhuǎn)眸看向棋盤,此刻的棋盤上已經(jīng)下滿了棋子,兩人的棋勢都已經(jīng)明朗化,慕云思明顯處于弱勢。她的兩個黑棋被困住了,怎么逃也逃不了,而且他也已經(jīng)吃掉了她若是再讓他吃掉兩顆司徒墨染對于圍棋,慕云思以前在緝毒隊里可算高手,加上這真正的慕云思棋藝也算是非常精通,照理說就算這司徒墨染再厲害,她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輸了啊!
慕云思纖細的雙指夾著黑棋子,凝神蹙眉盯著棋盤,遲遲不肯落子。這棋勢似乎她怎么下都是輸啊?她的領(lǐng)地已經(jīng)被他潛了進來,她的棋子已經(jīng)多個被他困住了,那
司徒墨染原來饒有興味地望著慕云思這遲疑不定的樣子,可是當(dāng)他聽到湖底傳來異樣的動靜,臉色一沉,沉聲道:
“水下的那幾位仁兄,若是想要看本王和慕七小姐下棋,光明正大看就是,躲在水里做什么啊?不冷嗎?”
慕云思聞言微怔,“頤王殿下,……小心啊!”
慕云思剛想問他怎么了,就看見亭子四周的湖面上“蹭蹭蹭”地鉆出來五六個黑衣人,他們手上各執(zhí)一柄長劍,眼神陰戾,直直地朝司徒墨染刺來。
她心中一寒,下意識地改口提醒他小心。
司徒墨染目光一凜,將慕云思迅速拉到他的身后,與此同時,手按了輪椅上的某個機關(guān),頓時從輪椅的兩端扶手上射出來許多把飛鏢。
就在這時,眼見一個黑衣人的長劍就要刺向了司徒墨染,就在這個千鈞一發(fā)之際,司徒墨染用折扇似乎不費一絲力氣地一擋,“哐當(dāng)”一聲,鋒利的長劍被玉骨折扇這么一擋,劍瞬間碎成了好幾段,而那持劍的黑衣人在劍斷裂的同時,突然捂著胸口臉色極為痛苦猙獰,往地上吐了一大口悶血,然后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死了。
慕云思和其他的黑衣人神色均一愣,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他們的同伴就這么一瞬間死了!
剛才司徒墨染看似只是用折扇那么輕輕擋了一下刺過來的劍,但其實他是將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傾注到了玉骨折扇中,而玉骨折扇的扇柄堅硬無比,黑衣人的劍一碰到傾注有司徒墨染內(nèi)力的玉骨折扇自然就斷了,然后傾注在扇中的內(nèi)力通過劍擊中了黑衣人的心口,震碎了他的心脈。
為首的黑衣人很快就就冷靜下來斂起驚訝的神色,轉(zhuǎn)眸不再看他手下的尸體,而是充滿極度恨意地看著司徒墨染,冷哼道:“哼,這玉骨折扇果然名不虛傳!竟堅硬得可以打斷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