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
葉落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識,在聽到這個冷寒的聲音之后,瞬時變得清醒。她趴在地上緩了緩,隨后從地上抬頭,望向不遠處床上的那人。
昨日還是威武雄壯,神采奕奕的親王殿下,現在卻臥床不起,臉色慘白,面如死灰,果然,她的寶貝們有夠努力,才一日的時間,便將這個冰山男弄成了現在這個衰樣。
不過,讓葉落郁悶的是,不是說生了病的人都很丑嗎,怎么這廝即便是病了,眉宇間的俊逸之氣仍然不減,而那慘白的臉色更是在他的身上增添了一種病態的美感。
老天,你這是要鬧哪樣?
葉落緩緩從地上爬起,靠在一邊墻上,懶懶睨向床上男子,笑道,“原來是秦王殿下,想不到秦王殿下請人的方式竟是這樣的特別,葉落今日倒是刮目相看。”
既然君逸寒的手下能找到她的人,自然一定也知道她姓誰名啥,因此葉落不必遮遮掩掩。
“把解藥交出來。”即便身患重病,他身上的氣勢依舊冷傲逼人。
葉落瞇了瞇眸,這家伙倒是直截了當得可以,一句廢話都沒有說,直接開門見山,似乎與她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若是以前,葉落興趣不會覺得什么,可現在,葉落怎么聽,怎么覺得這句話不是那么順耳。
也許是這一段時間與楚墨相處,習慣了他繞著彎兒說話,也許是因為,她本身就看君逸寒不爽。
“秦王殿下中毒了?”葉落淡淡挑眉,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中毒?原來這便是宮中那些太醫經過一天糾結之后得出來的結論。不過她的那些菌株在人體內繁殖所產生的一些垃圾,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毒素。
君逸寒定定地睨著葉落,狹眸危險瞇起,良久之后,沉聲開口,“如若你將解藥交出來,本王興許可以饒你一命。”
葉落差點栽倒,這家伙還能不能再囂張一點,現在分明是他的小命被捏在她的手里好不?
心里越是不爽,葉落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殿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解藥?我根本就沒有對殿下下毒,又何來解藥一說?殿下,看來你病得還真是不輕呀。”
裝傻充愣,她最在行,綿里藏針的功夫,她也從楚墨身上學到了幾招,她就不信君逸寒能剮了她。
君逸寒眼底閃過殺意,卻又一閃而逝,冷冷開口道,“你可知道,本王若是想要你的性命,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葉落眸色一冷,她最討厭的便是別人的威脅。如若誰要是在她面前擺臉色,她都不會給那人面子,即便那人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
“可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說明殿下不會殺我,若是想動我,我怎能安然的站在這里?”葉落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又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草菅人命這種勾當,殿下心系百姓,待民如子,又豈會做呢?”
不等君逸寒回應,葉落懶懶地打了一哈欠,“嗯,好累。秦王殿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的話,那葉落就告辭了。”
君亦寒眸光一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恐怕你還不能走。”
葉落瞇了瞇眸,不惱也不懼,眸光流轉,邪邪一笑,“都已經這么晚了,秦王殿難道想留葉落在貴府中留宿?不過……我這個人有些認床,再說了,若我今夜沒能回去,世子恐怕要擔心了。”
上一次百花盛宴,雖然楚墨沒有說,葉落也猜到,君逸寒與楚墨有些交情。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得看主人,葉落故意提到楚墨,只是為了提醒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若是明智的話,最好不要動她為好。
“你以為有離歌為你做靠山,本王就不會動你?”君逸寒冷冷一笑,“你似乎忘了,本王說過,只會給他一次面子。”
葉落蹙了蹙眉,她就知道這家伙沒有那么好打發。她當然記得當初君逸寒在假山后所說的話:若是下一次招惹到他,即便是楚墨出面求情,他也不會放過她。
“葉落自然記得,不過貌似這一次我沒有主動招惹殿下吧。”睜著眼說瞎話,葉落已用得爐火純青。
她就不信,君逸寒能夠找到確鑿的證據。
在這里,沒有顯微鏡,更沒有細菌這個概念,她大可挺直胸膛,臉不紅心不跳地矢口否認。
“看來你是不想交出解藥了?”君逸寒臉色一沉,耐心已然耗盡,對著門口朗聲喚道,“來人!”
話音剛落,便有人推門而入,來者正是將葉落劫持過來的那兩名黑衣男子。
“參見殿下!”兩名男子雙手抱拳,等候君逸寒的差遣。
“將他關進地牢。”
“是!”
“你敢!”不等那兩人反應過來,葉落快速從身旁墻上拔出長劍,三步并兩步直奔床前,長劍在下一瞬橫在了君逸寒的脖頸之上。
果然,她料想的沒錯,雖然君逸寒雖然看起來精神不錯,實則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就連她這個不會武功的人,也無力避過。
無論是黑衣親衛還是君逸寒,都沒有想到葉落會突然來這么一招。
“你們可不要輕舉妄動呀,萬一下我這只手不下心一抖,秦王殿下的脖子可就……”葉落的聲音輕飄飄的,尾音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