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瞇眸看向門口那抹冷傲的身影,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她與君逸寒還真是冤家路窄呀。
短短一夜,君逸寒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昨日還蒼白如紙的臉色,今日已經恢復了健康的氣色,整個人哪還有半點病態。
葉落制造的那些細菌,雖然繁殖極快,會讓人在短時間內出現重病的癥狀,卻只能繁殖幾百代,一旦超過這個數目,便會在幾個小時之內消亡殆盡。因此,君逸寒的病來得兇猛,恢復的也快。
見到君逸寒,店鋪老板慌忙上前迎接。
“參見秦王殿下。”店鋪老板臉上堆著笑,躬身將君逸寒引了進來。
葉落瞇了瞇眸,看店鋪老板的反應,恐怕這君逸寒以前是這家店的常常客,原來這個冷面閻王還喜歡書畫這種風雅的東西。
不過,君逸寒喜不喜歡書畫,與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她現在只想遠離這個冷面冷心,冷酷無情的臭冰山。
葉落不想找事,可事兒卻開始來找她了。就在她與君逸寒擦身而過的時候,一道凌冽的眸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原來你是離歌的男寵,難怪他會如此緊張你。”冰冷的聲音,嘲諷的語氣,字字盛氣凌人。
葉落瞳眸緊縮,猛的頓住腳步,轉眸斜向身側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只見君逸寒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男子眉宇間透著冷峻的氣息,薄唇輕勾,下巴輕揚,那輕揚的弧度透著濃濃的不屑和輕鄙。
葉落心情本來就糟糕透了,遇到自己討厭的人更是郁悶到了極點,而這個可惡的人不但不知道識趣一點,反而還在火上澆上汽油。
心中的火氣一竄就上來了,葉落冷冷一笑,“我本以為,像這種不入流的小道消息,只有市井小民才會關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親王殿下也會對這種小道消息感興趣。”
葉落沒有明著罵他,可將他同市井小民相提并論,以他高傲的個性,聽到這話,恐怕也不會那么順氣。
果然,葉落成功地在身側男子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冷意。
“你與離歌的畫在帝都已經傳遍,本王就算是無心知道也難。”君逸寒目光緩緩下移,落在葉落手中的字畫之上,眼底的譏誚之意更深。
“你以為買走這些畫,便能堵悠悠之口?這無異是掩耳盜鈴罷了。”
被君逸寒識破心思,葉落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君逸寒,你最好不要惹我,上次的苦頭,難道你還沒有吃夠?”
要是這個冰山男再嘴賤,她不介意再給他來點厭氧細菌。不過這一次,可不會像上一次那么簡單了。
君逸寒鷹眸危險瞇起,冷冷一笑,“本王拭目以待。”
上一次偷襲,只是他一時疏忽。在葉落身上吃了一次虧,他又豈會容忍第二次?
“神經病!”
葉落冷哼了一聲,抬起步子便往外走。葉落不想再和這個人說一句話,就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心氣不順。
“神經病?”望著葉落氣沖沖離開的身影,君逸寒蹙眉尋思,側過臉看向身側的親衛,沉聲道,“袁毅,查一查他的底細。”
……
回到別苑,葉落直奔楚墨書房。門猛地被推推開,“啪”地一聲撞在門框上。
楚墨聞聲從公文上抬頭,見到葉落繃著一張臉,不由失笑,“發生什么事兒了,竟讓貓兒如此氣惱?”
葉落心里咯噔了一聲,敢情這家伙還不知道?
快步上前,葉落將手中的字畫往楚墨身前幾案上一放,“吶,你自己看!”
楚墨依言從桌上拿起一幅字畫,不慌不忙地將其打開,從始至終,俊臉上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
葉落看來,像楚墨這種人,雖然風流不羈,卑鄙無恥,但是對斷袖之癖龍陽之癖之事多少是介意的吧。
她本以為楚墨看到這些畫之后會大動肝火,卻沒有想到楚墨竟會淡定如斯,他不僅淡定得令人發指,還慢悠悠的吐出了幾個字。
“畫的不錯。”
葉落氣得差點吐血,她等了老半天,到頭來竟然只等到了這句毫無一點營養的話。這楚墨難不成是腦子被門擠了不成?
“你難道就不想揪出作出此畫之人?”葉落壓制住心中郁氣,耐著性子問道。
“為什么?此話化工一流,形神兼備,我為何要治那人的罪?”楚墨懶懶挑眉,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葉落。
“你……你……”葉落慪得半死,“你”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難道就不怕這些話有損自己的清譽?”
葉落硬著頭皮將那一幅“春宮圖”掀開,“現在整個帝都的人都在議論,世子你不但喜好女色,就連男色也開始沾染,世子當真一點都不介意?”
楚墨睨了一眼那幅畫,曖昧的笑容從唇角一直蔓延到眸底,看葉落的眼神溫柔的幾乎要溺出水來,“只要對象是貓兒,無論名聲有多壞,我都不介意。”
葉落拽起字畫,便朝他的臉上招呼,“都這個時候了,你竟還要戲弄我。楚墨,你真混蛋!”
楚墨慌忙閃身,靈敏躲過,將畫緊緊卷入袍中,又掃了一眼手中之畫,笑道,“唔,這個姿勢不錯,不如你我試一試?”
葉落一頭霧水,這又是什么跟什么?
知道不光在無意間掃過畫上的內容,葉落才恍然大悟,臉唰一下的變得通紅,原來……原來……
“我不是斷袖!”
某女終于炸毛了,一拳頭就朝某男的臉上揮去。出乎她的意料,這一次,出沒居然沒能來得及閃躲,竟被一拳擊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