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訝然,雖然以前,世子不少女人也有來往,卻從未對哪個女人上過心,今夜怎會突然……不過,聰明如蕭策,只需粗略思量一番,便揣摩到了楚墨的心思。
“世子可是在疑惑葉落為何執意要離開?”
楚墨眸光閃了閃,隨即點了點頭。
蕭策不由感嘆,看來世子果真是對這個葉落上了心,他穩了穩心神,小心開口道,“世子,屬下也不清楚葉落執意要離開的原因,只是……剛才在世子回府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您與子夏公主……”
聞言,楚墨臉色驟然一變,劍眉擰緊,蹙成一團,難道……
手中折扇“啪”地一聲被折斷。眼底風起云涌,他的臉色變了又變,良久之后,才恢復一貫的冷靜。
楚墨微微勾起唇角,沉聲道,“蕭策。”
“屬下在。”
楚墨掏出一塊令牌,將其交到了蕭策的手里,“暗中保護好她,若是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是!”
蕭策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令牌,這塊令牌可是調動黑旗衛的令牌,世子竟然因為一個女子不惜調動黑騎衛!
從流云齋里出來,葉落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門匾,黯然的低下頭。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月,她對這里,多少事有幾分留戀的,而現在,她卻不得不離開這里了。
踏著沉重的腳步,葉落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寬闊的大街上,她形單影只,獨自一人,愈顯孤寂。
葉落望了一眼四周的住戶,心隱約可見一兩戶人家依然燃著燭火。她仰起頭,愣愣的望向天空中的明月。
“若是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葉落低低呢喃,“老爸老媽,你們現在,是和我看著同樣一個月亮嗎?”
“不是,這里的時空都不一樣,怎會是一樣的?”葉落頹然垂下雙眸,鼻子不掙氣地開始泛酸。
來這里這么久,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思念自己的家人,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想要回到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
可是,要怎樣,她才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葉落深深地吸了口氣,從感傷中回神,冷靜地開始回想著穿越時的情景,她還記得,當初自己在古墓里,鬼使神差地在一面銅鏡面前,戴上了一副琉璃手鐲,然后才來到這里的。
這是不是說,她穿越來這里,跟那副琉璃手鐲有著莫大的關系?
葉落一路走著,一路努力回想,腦海中依稀能夠浮現出那副手鐲的樣子。
葉落回到自己新買的宅子里,憑著記憶中的印象,將那副手鐲的樣子畫了出來。她以前學過幾年的國畫,手藝雖然比不上專業畫師,好歹還能將手鐲的樣子描摹出來。
借著燈光,葉落仔細打量著畫中手鐲,心跳驀地漏跳了一拍。
指尖劃過畫中手鐲,在上面輕輕婆娑,葉落雙眸微微瞇起,這琉璃手鐲的樣子為何這樣熟悉?就好像,她曾經在某個地方見過?
之后的三日,葉落拿著自己畫的畫,問遍了帝都的所有當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不知道。
這個結果,葉落早就預料到了。普天之下,琉璃手鐲這么多,要找到她想要的那一副,談何容易。
可即便是這樣,葉落還是忍不住失望。找不到琉璃手鐲,便意味著,她再也沒有回去的可能。
“難道我振搗要被困在這里一輩子?”葉落心中煩亂,對這一片空地大吼,“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膝蓋重重跪地,葉落將臉埋在手心,她不要呆在這里,她不要呆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葉落終于冷靜了下來。雖然,在帝都,沒有人見過那個手鐲,卻不意味著普天之下的人都沒有見過那個手鐲。
葉落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既然在帝都,沒有什么線索,她可以去其他地方尋找,一月找不著,便找一年,一年找不著,便找十年,她就不信,一輩子都找不著。
思即,葉落心中重新燃起斗志,她匆匆回了自己所住的宅子。
“小哥哥,你可算回來了,我今天從李金哥哥那里學了幾道菜,你嘗嘗,看看我的手藝如何?”小石頭葉落風塵仆仆回來,慌忙上前迎接,貼心地從葉落背上接過那一卷卷畫。
吃過飯,葉落放下碗筷,沉默了半會兒,終究還是開口,“小石頭,我準備離開一陣子。”
“小哥哥要走多久呀?”小石頭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低低問道。
“我也不知道。”葉落的確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離開多久,“也許只需要是多日,也許要好幾年,也許……所以,在我離開的這一段時間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和石頭爺爺,知道嗎?”
“小哥哥放心,小石頭已經是大人了。”
“真乖。”葉落笑了笑,從臥房中拿出一袋銀子,遞給了他,“這些銀子,你先拿著。”
“小公子,這些銀子我們不能要。”石頭爺爺躬著身,慌忙拒絕,“小公子已經為老頭子和小石頭做了這么多,我們怎能要您的銀子?”
“你們就拿著吧,在這帝都,吃穿用度,都是錢,沒有銀子,舉步維艱。”
“小公子,我們真的不能要您的銀子。”石頭爺爺堅持,沉聲道,“前幾日,秦王殿下派人去城郊,給災民們都發放了不少糧食,還有返鄉的盤纏。當時,小公子在流云齋養傷,老夫沒能將此事告知小公子。”
“秦王?”葉落狐疑瞇眸,君逸寒會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