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秦王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她為什么要熟悉他的聲音?她不想和他有一點點瓜葛好不好?
“有些事,可不是你說了算。”君逸寒深凝了她一眼,冷然轉(zhuǎn)身,一步一步朝軍營的方向走去。
“什么叫不是我說了算?”靠,他也太囂張了吧。
葉落狠狠瞪著君逸寒漸行漸遠的背影,從地上撿起衣服,快步跟了上去。
在葉落的印象中,君逸寒一直都是雷厲風(fēng)行,不會在無意義的事情之上浪費一點點時間。
按照常理來說,要回到軍營,他應(yīng)該是用所謂的輕功,飛回去才是,可這一次,他卻頗有耐心地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而且步子并不大。
如果不是與君逸寒不對盤的話,葉落甚至?xí)幸环N錯覺,以為君逸寒這樣做是為了等她,可是事實當(dāng)然不會是這樣。
即便君逸寒腦子抽了,他也不可能等她的。
當(dāng)兩個一向不對盤的人,一起出現(xiàn),且都是濕漉漉的一身,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都難。
回到軍營,士兵的視線就像是車燈一樣,一道道齊刷刷地投在君逸寒的身上,然后又移向葉落。
看士兵們看君逸寒和自己的神情,葉落只覺得他們的眼神甚是古怪。
看什么看,沒有見過別人落水呀?
葉落被人盯得不自在,頂多只是在心中嘀咕幾聲,而君逸寒卻沒有這么說話。只見他冷冽的眸光朝眾人身上一掃,冰寒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們很閑?”
聞聲,士兵們慌忙收回視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下頭。葉落抱著雙臂,看著眼前一幕,不由浮想聯(lián)翩。
君逸寒這個人,平時總是板著臉,冷著眼,完全就是一個大冰山,像這樣的人在身邊,夏日可以避暑,晚上還可以辟邪。
如此想來,他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在軍營里呆了一個月,生產(chǎn)出來的青霉素足夠凌云國四十萬大軍用一年。葉落想,自己也是時候該功成身退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還有一筆賬要和君逸寒算一算。
讀了四年大學(xué),兩年研究生,她好歹也算半個高級知識分子。她為君逸寒沒日沒夜地,不辭辛勞地打了一個月的工,總該找她要一些工錢吧?
可是,俗話說,欠債的是老子,要債的是孫子,葉落第一次主動上門向人討債,便被拒之門外了。
“王爺有令,閑雜人等不許入內(nèi)!”
主帥營帳之外,刀劍橫在葉落身前,將攔在門外。
“小哥,我找你家王爺有要事商議,可不是什么閑雜人等。”葉落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將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之上的長刀拿開,笑瞇瞇道,“小哥,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我是玉面公子呀?”
當(dāng)初君逸寒還求她來著,她也算閑雜人?笑話!
“王爺有令,無論是何人,都不見。”那是士兵就像木頭人一般,面無表情,唯有嘴在機械地開合著。
葉落氣節(jié),“你家王爺還欠我?guī)浊摄y子,我現(xiàn)在可是他的大債主,他不見也得見。”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賴賬。
自知和這塊木頭說不通,葉落準備直接沖進去。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她在這軍營里,好歹還是積累了一些聲望的,這士兵總不會真的將她的腦袋卸下來吧?
葉落倒是沒有料錯,的確,士兵不敢拿她怎么樣,卻能將她向丟沙包一般地丟出去。
“哎喲!”身體重重落地,葉落只覺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被摔開了花,心情郁悶之極,葉落恨不得沖進營帳,一把揪住君逸寒的衣領(lǐng),將他暴打一頓。
不過最終,葉落還是忍了。也許君逸寒今日真的有什么軍機要事,不能見客。算了,她先忍了,莽撞行事只會讓自己掉份兒。
做完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葉落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灰溜溜地往自己的營地走。轉(zhuǎn)過身來的她自然沒有注意到,其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盡數(shù)落在君逸寒的眼里。
從葉落來至葉落離開,至始至終,君逸寒一直都佇立在窗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深凝著她,墨黑的雙眸幽深如浩瀚的宇宙,讓人讀不懂,看不透。
“袁毅,如果遇到人溺水,你會怎么做?”驀地,他冷冷揚唇,問向身后之人。
袁毅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問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頓了頓,沉聲答道,“屬下會盡快將他救起來。”
“如果救上岸后,那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呢?”
“屬下會用內(nèi)力將那人腹中的積水盡快逼出來。”袁毅越來越迷惑,什么時候,他家王爺會為這些瑣事的事情而糾結(jié)了?
君逸寒盯著帳外某一點,陷入沉思,腦海中不由閃過昨夜溫泉池邊的情形。當(dāng)時的他,陷入昏迷,卻在模模糊糊中,感覺到一個十分溫軟的東西覆在了自己的雙唇上。
溫泉池四周,荒無人煙,什么東西可以那樣的溫軟?除了……
君逸寒臉色驀地一沉,就連眸光也變得冷冽幾分,對身后的袁毅沉聲吩咐道,“去庫房取兩千兩銀子,交給葉落,讓他明日務(wù)必離開軍營。”
葉落本以為讓君逸寒還錢,還要經(jīng)過一些波折,卻沒有想到,君逸寒這么快,便讓人將銀子送來了,而且數(shù)目比她想象的還要客觀。
“看不出來呀,原來他這么大方。”
葉落將銀票塞入自己衣兜,在聽到袁毅接下來的話時,眼底閃過一絲絲不悅。
好哇,她剛為他解決完難題,他這就對她下起逐客令來了。這個君逸寒,還真是一個過河拆橋,冷酷無情的家伙。
葉落心里雖然很不爽,卻也沒有說什么。算了,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她姑且不跟他一般見識。
既然君逸寒已經(jīng)對自己下了逐客令,葉落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賴在這里。況且,她還有要事兒要做,哪怕君逸寒跪下來挽留,她也是要走的。
收拾好行囊,次日一早,葉落就出發(fā)了。既然古玩店老板說琉璃手鏈以前在皇宮中出現(xiàn)過,她決定回皇宮,碰一碰運氣。
而此時,主帥營帳中,自從葉落離開,里面的氣壓便低呼尋常。更為準確的說,自從君逸寒和葉落一起濕身回營的那一晚,整個主帥營帳里面的氣氛便變得有些怪異。
自從葉落走后,一整天,君逸寒的臉色都陰鷙的嚇人。對此,袁毅百思不得其解。王爺與葉公子不對盤,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
可現(xiàn)在,惹王爺不快的那人已經(jīng)走了,為何王爺?shù)哪樕吹棺兊迷絹碓讲盍耍窟@究竟是為何?
“王爺,剛剛士兵收拾葉公子營帳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說著,袁毅將一張畫紙遞至君逸寒面前。
接過畫紙,君逸寒眸光驀地一凝,冷冽的目光緊鎖在畫中的那一副手鐲之上,寒潭潭底似有波濤翻涌。
這不是他的琉璃鐲么?葉落為何對他的琉璃鐲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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