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怎敢勞煩圣駕?”這一次,葉落再也不敢猶豫了,爬上床的速度比兔子還迅速。
君逸寒懶懶抬眸,掃了一眼葉落身上的衣服,眼底的嫌棄之意流瀉了出來,“愛妃難不成打算穿著這身衣服就寢?”
“臣妾就寢時喜歡踢被子,穿著外衣睡覺,可以預防風寒。”明亮的眸子在燭光下閃了閃,葉落的理由冠冕堂皇,“皇上若是嫌棄臣妾的話,可以移駕……”
“不你是朕的愛妃,朕又豈會因此而嫌棄于你?”葉落的這點心思,君逸寒怎會看不出,他自是不會讓她如愿。
君逸寒長臂一覽,輕而易舉地將葉落摟入自己懷中。葉落震驚地瞪大雙眸,她僵硬著身子,窩在君逸寒懷里,卻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弄巧成拙,那就不好了。
鼻翼間隱約有淡淡的香氣,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氣,卻甚是好聞,沁人心脾。君逸寒緩緩閉上雙眸,原本冷硬的神色變得如何了許多。
他明明知道,眼前女子不可能是“他”,卻仍如飲酒止渴一般,不受控制的靠近她。他甚至忍不住想,若是“他”是女子,那該有多好。
葉落……
君逸寒卻不知,自己心心念念,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近在咫尺。
葉落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直到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心中大石才落下,卻怎么也睡不著。
不能說話,不能動。無所事事的時候,人總喜歡胡思亂想。
葉落想起了遠在天邊的老爸老媽,他們現在還好嗎?家里頭的小貓咪是不是長大了許多?研究生論文答辯應該也開始了吧?
哎……
葉落盯著眼前在夜風中浮動的幔帳,心情出不出的低落,她當真是錯過了許多。要怎樣才能盡快找到回家的路啊?
如果有朝一日,她突然消失了,楚墨會不會傷心?
楚墨……
葉落眸光一暗,無論她如何逃避,這個名字還是會時常從她的腦海里冒出來,就像是已經被深深地鑲嵌在了她的腦海中一樣。
罷了,待到她回到現代,這里的一切終將只是夢一場,而楚墨只不過是出現在夢中一個過客而已。
她終究會忘了他的。
葉落在床上煎熬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迷糊中,她隱約感覺到君逸寒從床上起身的動靜。
葉落不想理他,依舊躺在床上挺尸,心中隱隱有些意識,君逸寒這個閻王終于被她給送走了。
可是,閻王豈是這樣好打發?
“起來,為朕更衣。”
身子被大力拽起,葉落本來就有火氣,被這么蠻橫對待,起床氣一竄就上來了,“都這么大的人了,你自己不知道穿啊!”
NND,連覺都不讓人睡了。
君逸寒被葉落吼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怒反笑,薄唇湊近葉落耳邊,“想不到愛妃府火氣竟是這樣的大,一定是這林華軒的宮人伺候不周,朕得好好治他們的罪不可,來人!”
葉落一個激靈,睡意瞬間煙消云散,“咚”地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拉著君逸寒的臂膀,輕聲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不干其他人的事。臣妾有起床氣,剛剛的火氣卻確實大了點,您要罰就罰臣妾吧。”
君逸寒唇角輕揚,似笑非笑地睨著眼前女子,湊近她道,“朕怎么舍得責罰愛妃呢?”
葉落只覺得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如此肉麻的話竟是從君逸寒說出來的。
葉落不著痕跡地與君逸寒拉開距離,從一旁拿起備好的干凈衣服,低眉順首道,“皇上,讓臣妾為您更衣吧。”
更衣的過程,對葉落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長這么大,她還從來沒有像這樣伺候過一個人。
望著眼前男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葉落有些郁悶,君逸寒明明右手右腳,為什么自己不能穿衣服,偏偏要假手于人?
真是嬌生慣養。
為君逸寒換好衣服,葉落總算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閻王折磨了他這么久,現在總算能從她的視線范圍內消失了。
可是,她又錯了。
君逸寒似乎特別喜歡與她作對,不但耐心十足地與她共進早餐,末了,還拉著她上了龍輦。
這下子,葉落真是死的心都有了。難不成今天她還要與君逸寒一次度過?
龍輦在皇宮中暢通無阻,最后駛進了皇宮以西的一處校場。大清早的,君逸寒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下來吧。”不知何時,君逸寒已經下了龍輦,還體貼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葉落愣了愣,終究還是伸出手,握住君逸寒的,順勢下了龍輦。雙足踏上校場的那一瞬,葉落似乎感覺到有無數道犀利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
她下意識轉身回眸,才發現,原來在校場的西北方向已經坐滿了人,有朝中大臣,有王公子弟,還有后宮的嬪妃。
在這么多人中,葉落第一眼便捕捉到了楚墨的身影,和往常一樣,他依舊是一襲月華白袍,俊美無雙。
隔著數丈遠的距離,葉落看不清楚墨的神情,卻知道,他也在看她,她的一切都盡在他的眼底。
葉落心頭一顫,被君逸寒握住的手不受控制地想要抽離,卻被男子反手一扣,捏得更緊。那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捏碎。
冰冷的氣息驀地襲來,君逸寒的薄唇附在她耳畔,聲音冷冷響起,“程錦,朕不管你以前與駙馬有何瓜葛,不過,既然你已入宮為妃,便是朕的女人,心里頭不能再掛念其他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