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嫵媚卻不失犀利,辨識度極高,葉落雖然及聽過幾次,記憶卻尤為深刻,來者不是宸妃還會是誰?
從第一眼看到宸妃開始,葉落便知道她看自己不順眼,而自己對她也沒有什么好好感。葉落不想自己成為宮斗戲碼中的女主角或者是女配角,于是決定早早閃人。
“小謝,我累了,我們回去吧。”葉落起身,拉著小謝便準(zhǔn)備走。
她剛邁出幾步,便被半路伸出來的一只腿給絆了住。葉落一個釀蹌,若不是小榭眼疾手快,肯定當(dāng)眾出丑。
葉落穩(wěn)了穩(wěn)身形,原本淡漠的眸子驀地一冷。她冷然轉(zhuǎn)身,循著剛才那人伸出腳的方向,揚(yáng)手便給了那人一耳光。
宸妃吃痛地叫聲隨之傳入耳中,葉落冷然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剛才給她使絆子的那個人就是宸妃。
“你竟然打我?”宸妃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向葉落,美眸瞪得老大,恨不得吃了葉落。
“打的就是你。”葉落收回自己的右手,心頭說不出的暢快,揚(yáng)起下巴,“上次校場你與麗妃對我百般刁難,我沒有與你們計(jì)較,并不意味著我怕你們,這一次,我便新賬老賬一起算。”
“你……”宸妃氣急,上前想要還葉落一耳光,卻被葉落一掌推開,她一個不穩(wěn),便摔在了地上。
宸妃一向嬌生慣養(yǎng),細(xì)皮嫩肉,只是輕輕一摔,膝蓋便被磨破了一層皮。看到膝蓋上的鮮血,宸妃連臉色都變了。
“你竟敢傷害本宮,本宮一定要告訴皇上,讓他治你的罪。”
“宸妃,你可不忘了,我是貴妃,未分比你高。你剛剛對我出言不遜,已經(jīng)是大不敬。我出手教訓(xùn)你,理所當(dāng)然,合情合理。你若是覺得不服,大可去皇上那里告狀。”葉落不想理她,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離開。
“你給我站住!”
身后傳來宸妃不甘的聲音,葉落卻沒有停住腳步。她曾聽說右相睿智英明,為何會生出如此愚不可及的女兒。
難道是基因突變?
想到這個,葉落忍不住失笑,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那個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她教訓(xùn)了君逸寒的寵妃,而君逸寒一向看她不順眼,這一下子可被他抓住把柄了。
他會如何治她呢?會不會把她的衣服扒光?
葉落被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怎么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葉落死命地?fù)u了搖頭,看來君逸寒最近種種古怪的行為讓她產(chǎn)生了這種怪異的想法。與其被君逸寒輕薄,她寧愿受罰。
不過,想到接下來可能的麻煩,葉落還是忍不住頭大。
女人還真是麻煩,而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就多。葉落就是想不通,為何皇帝要有這么多老婆。
見葉落一直眉頭緊鎖,小謝不由開口勸導(dǎo),“娘娘不用憂心,皇上那么寵愛娘娘,一定站在娘娘這一邊,不會聽從宸妃挑唆。”
“他寵愛我?”葉落以為自己聽錯了,君逸寒寵愛她?她怎么沒看出來?
如果挖苦諷刺算的話,那倒是。
“娘娘,您有所不知,雖然這半月以來,皇上沒怎么來過林華軒,可每一日早上,劉公公總會過來一趟,詢問你的情況。自你受傷以后,林華軒的吃穿用度也比以前多了不下十倍,這不算寵算什么?”
“他那是心懷愧疚,他的妹妹傷了我,差點(diǎn)讓我變成瞎子,而我又是定遠(yuǎn)侯之女,為了安撫我和我老爹,他做這些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就算是這樣,那么皇上這一段時日,一直沒有翻哪位娘娘的牌子,可昨夜卻宿在了林華軒,聽宮人們說,皇上還親自為你端茶倒水,喂你參湯,這種榮寵,這宮里頭,娘娘你可是第一人……”
“停!”葉落再也受不了小謝的說辭,聽她這么說,她差一點(diǎn)兒就相信君逸寒是真的寵自己了。
可是,可能嗎?他明明看自己不順眼的。
葉落糾結(jié)著,身側(cè)的小謝卻在這時突然頓住腳步,恭敬地蹲下身,“奴婢參見駙馬!”
葉落心頭一緊,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僵直地站在原地。
透過厚厚的紗布,她隱約可以感受到楚墨就在自己眼前,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蘭花清香。
“參見錦妃娘娘。”迷人的聲線,吐出的卻是最惡毒的詛咒。
葉落冷冷地牽了牽唇角,“平身。”
既然楚墨已經(jīng)用“錦妃”二字劃清了二人的界限,她自是不會做無謂的糾纏。
葉落淡淡地像楚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舉步繞過他,心隨著腳步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緊。
葉落暗自苦笑,過了這么久,心口還是那樣的疼,看來他們還真是不適合見面。
“錦妃娘娘請留步!”擦身而過的瞬間,楚墨的聲音卻再一次響起,“錦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落頓住腳步,心想,也好,她與他將一切都說清楚,對彼此都好。
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假山之后,這里少有人煙,不易被外人發(fā)現(xiàn)。
“不知駙馬找我所為何事?”葉落淡淡揚(yáng)唇,就連聲音也平淡如水。
楚墨被葉落的冷淡狠狠一刺,他大步上前,將葉落緊緊摟入懷中,“貓兒,離開這里,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