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三人異口同聲,顯然對這家伙的抗擊打能力很是擔憂。于是乎,幾人一致決定,為了保護女宓和阿貍這兩個冒冒失失的家伙,他們必須要教會羽更多的法術招式,可憐羽最后居然成了被操練的對象。
一路歷經萬般坎坷的幾人終于乘坐阿貍來到了三國交界處,由于壁墨不便現身玄冥國,而婁嵐也不能出現在金國,所以四人決定分兵北上,羽和婁嵐從玄冥取道北上,壁墨和女宓從金國取道北上,在北部天狼國的南方第一城柔利城匯合。
盡管壁墨心中一萬個不愿意,但這是最合理的安排,他也不便再反駁。婁嵐不覺心中好笑,一個不愛說話的杠上一個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的,他們這趟行程,注定是不會寂寞了。
這邊剛一分開,女宓便在一旁打趣,“想和人家一起又不敢說,都說你們蛇族不但膽大而且淫逸,我看有些蛇啊,別說淫逸膽大了,看到喜歡的女人膽子就嚇破了,話都不敢說了,哈哈,真是有趣?!币膊还鼙谀盟请p看不見底泛著漩渦的碧綠眸子狠狠盯著她,女宓一股腦的洗刷起壁墨來,果真是好不歡樂。
而另一路,羽和婁嵐因為各懷心事,兩人都默默的坐在阿貍身上,一時思緒萬千,兩人都在那里浮想聯翩。
羽此刻心中所難以釋懷的其實是女宓的一句戲言,當時女宓一邊提及四大美人的香消玉殞,一邊還玩笑般的慶幸她們不是什么四美,不然早就全部死翹翹了。三人之中因婁嵐長得頗有幾分長琴公主的美貌,還被女宓打趣道千萬不要被評為新的四大美人之一,按她的話說,是情愿死皮賴臉的活著,也不要曇花一現的消隕。
羽不禁想起了自己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見的母親羽璇璣,婁嵐對于姑姑的情誼就仿佛是羽對于自己素未蒙面的母親一般,都是極深而難以釋懷的,大大咧咧的女宓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所以才會在一邊開玩笑。
她感慨母親星月公主的死,不知她是不是也如同長琴公主一般遇到了一段不能自己、最后導致自己走向魂飛魄散的糾結緣分,她雖從未深究過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但是對于這個負了母親一生的男人,她心里沒有一絲厭惡是不可能的。
此刻,她倒情愿他有他的苦衷,哪怕是如同鬼谷子一般只是為了權力的欲望也罷了,至少他們是如此深刻的愛過。
另一方面,她才知道,原來青丘國主女湘妃的死,竟跟師父有關,而師父,果然如她所想,就是當年九天玄女為母親挑選的夫君,玄族最優秀的太陽之子翼胤龍,怪不得師父的金色羽翼如太陽般灼灼發光,或許在當時,只有這樣優秀的男子才被天神認為是配得上星月公主的男人。
真想不到那青丘國主竟然對師父如此癡心,直到最后死,都是為了師父而死。她不禁感慨,為何天帝要如此折磨世人。難道只有如同天神一般戒除所有的感情念想才能夠不受情感的煎熬嗎。
此刻的羽,雖然經歷過一次差點要了她性命的波折,但是卻在不知不覺中的成長起來。
而一旁的婁嵐,思緒卻飄向了大陸最南方的帝都。難道我們雷族女子注定是要被你們無情的火族男子所傷嗎?婁嵐神色復雜的看著離她們越來越遠的南方。心中默默問著,“姑姑,你后悔嗎?”
更或者,她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兩人乘著阿貍,很快便來到了位于玄冥國窮山旁的軒轅城,據聞當年年僅兩千歲的壁臣翾正是在此處拔出了軒轅劍,勇斬窮山上的兇獸陀羅,軒轅城也因此而得名。收起阿貍,徒步幾里已進入玄冥國境,一邊找著客棧,兩人一邊參觀起玄冥的景色。
玄冥地處混淪大陸之西,多山脈川澤,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這里的建筑既有中土的簡潔大氣之風,也有炎國的精巧細致之處,雖不是處處小橋流水繁花似錦,但是處處青山綠樹環繞,顯得簡潔秀氣的青磚紅木都別有一番世外桃源般的靈氣與安謐。
湛藍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大片大片綠色的樹木形成了天然的綠茵場,掇幽芳而蔭喬木,樹林陰翳,鳴聲上下,透著一絲清涼與冰霜,處處翠色欲流,仿佛在遠處,樹蔭已經和天空連為一線,那大片大片緩緩流動著的綠紗就這樣輕輕融入云際。
鱗次櫛比的青磚素瓦建筑錯落有致的排列在這星棋密布的城池中,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就連那剛剛開張的小手飾鋪也是門庭若市,熙熙攘攘,可能就在轉角處,方才還頗為冷清的城池瞬間有了熱鬧的氣息。
“阿羽,我和壁墨教給你的兩套法術現在可還有運用不通之處?”一邊信步走著,兩人一邊閑聊著。
“哎,婁婁,早知道你的坎離雷電和壁墨的冰魄寒天這么難以掌握,我倒是應承宓宓學她的勾魂咒?!彼m不是輕易放棄之人,但這么多日都沒什么進展,她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呵呵,你也不必焦急,不同種族之間的人練習其他屬性的法術本就不容易,只因你的體質奇特,竟能接納不同屬性的法術,所以我們才傳授給你。
雖說你現在沒有什么進展,但就連練了千百年的我,不也只學會了雷族十法之中的天磬鳴和坎離雷電,所以你呀,千萬別灰心?!眾鋶箍墒谴蛐睦镉X得羽是一個可塑之才。
“我的好婁婁,你們呀,可千萬別對我期望太高,否則我倒怕最后讓你們失望太大。我是覺得宓宓那家伙反而更需要多學點傍身的法術,我的體質可比她強多了。”她雖已然將自己的瞬移之術傳授給三人,但對于最弱的女宓卻總是放心不下。
對于這個涉世未深的傻姑娘,婁嵐總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給她講解,“你大概不知道,她們狐族中人是被禁止學習法術的?!?/p>
見羽一臉不解,她吟吟一笑解釋道,“無論是天狐還是九尾狐族,她們生來就習得攝魂五法——勾魂咒、誘惑之光、追魂迷香、勾魂奪命和蝕骨銷魂,加之生而多美貌俊秀之人,其族中的易容之術更是可以瞞天過海,所以自誕生之日起,便被禁止使用具有攻擊力的法術。所以她可以學習你傳授給我們的瞬移之法,但是卻不能學習我們任何人具有攻擊力的法術。”
“原來是這樣?!庇疬@才明白其中緣由,當下若有所思道,“仔細想想倒也合理,他們本不是五族中人,本就可以習得任意不相沖的法術,如果真是得了高的修為,那豈不是可頂著別人的皮囊去肆意妄為了?!?/p>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之中,已來到了全城最大的酒家——蓮香樓,二人此時早已有些饑腸轆轆,說罷,二人心領神會的一同走了進去。
撐著圓鼓鼓的肚皮,阿貍正愜意的躺在客房的桌子上,其他兩人也是酒足飯飽。
“這軒轅城果真是別有一番風味,若是得了時間,我還真愿意來好好游玩一番。”或許因為軒轅城的安謐寧靜勾起了她對神仙塢的懷念,一時間竟然有一絲傷感。
“我曾隨著王室來過幾次玄冥國,這玄冥國呀,不僅是軒轅城,就連帝都大澤城也絲毫沒有其他國家都城的喧囂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蛇都比較冷血的原因,呵呵?!笨傊紶杹碇€好,若真是要婁嵐住在這,這位虎姑娘可受不了。
相反,羽卻十分享受這份寧靜,她不覺得死氣沉沉,反覺得多了一絲祥和自在的感覺。
羽因自幼生活在神仙塢上,對這混淪的風俗人情本就十分的好奇,而婁嵐則因從小生活在父母的保護之下,也很少離開府邸所在城市,更別說是異國他鄉了。所以休息片刻,二人便都忍不住想要出去四處逛逛。想到女宓和壁墨取道金國北上的路程要比她們遠上許多,所以兩人放慢腳步游玩一番也無不可。
拿著手中的小皮影,她玩的不亦樂乎,“婁婁,你看這個?!?/p>
“阿羽,這個也好可愛?!贝藭r婁嵐正專注于現捏現賣的面娃娃。
兩個姑娘,一個從沒離開過神仙塢,而一個又是氏族貴胄,自然沒有玩過這些民間的小玩意,一時間兩人是吃得開懷,玩的開心。
“怎么辦,早知道不吃飯了,現在真是撐得什么也吃不下了?!眾鋶拱脨赖恼f著。
“是呀,而且我們現在買的大包小包的,真是玩的比趕路還要累。早知道宓宓說把乾坤袋拿給我們用的時候咱們就該答應,哎?!?/p>
此刻連阿貍脖子上和手上都掛滿了她們買的小東西,阿貍憤憤的看著二人,心里默默道,我可是男的!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反正要后天才啟程,明天還有的是時間游樂?!眾鋶挂裁黠@逛得有些累了。
“雙手贊成,要不是現在不能使用法術,我真巴不得一個瞬移回去客房。”她也是左邊一個大包右邊一個小包,此刻氣喘吁吁的,也顯然是累極了。
“哈哈,其實,如果阿貍可以載著我們,也不錯哦?!眾鋶寡蹘σ獾拇蛄恐⒇?,聽到某位虎小姐的建議,站在羽身上的某男忍不住一個寒顫。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往回走著,突然迎面撞來一個猥瑣男,羽雖沒被撞傷,但是我們大脾氣的婁嵐小姐可就沒那么好惹了。
“你走路長不長眼睛啊?!眾鋶箽鈶嵉挠柍庵?,可是那人卻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不好?!彼l現那廝居然是個不長眼的小偷,“回去等我?!彼皇职褨|西全部塞給婁嵐,一邊向前大步流星的追了過去。在城中不使用法術是怕被人盯上,畢竟這么厲害的法術會用的沒幾個人,可是眼下不使用法術看來是不可能了。還好她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把那廝逼到了一個街角,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
羽威脅的注視著那小偷,“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動手,我若動手恐怕你今日就沒辦法豎著離開這里了?!?/p>
可是那小偷卻并不言語,只見那人眼神一閃,她發現有些不對勁,說是遲那是快,不知從哪里居然閃出一群身著緊身黑衣護衛模樣的人來。
“你們是誰?”她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你沒必要知道我們是誰。”語畢,幾人不由分說的圍了上來。
只見一道道排山倒海的水柱,像一條條正狂怒著張開血盆大口的泛著藍光的水蛇襲來,這招狂殤巨濤她見壁墨使過。心下暗暗道,難道是追殺壁墨的人。
她來不及細想,只能拼命使出一招自己剛剛學會的坎離雷電,和比之習得更弱的另一招冰魄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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