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羽的心中不免有幾分波動,氐澈和壁臣翾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這個熱心腸的女人會攬事上身,生怕她再惹出什么事端,畢竟現在她的身份特殊。
還不等二人使眼色,只聽見羽脫口而出便道,“太子殿下,不妨讓我們去試試,以往去的都是龍宮中人,或許那仙人對龍族有什么成見,說不定我們去反而是成了呢。”
璃皕系轉而一想,羽說的不無道理,這些年來,他們龍族快要把那仙人家的門檻都踏破了,也難怪別人煩他們,“羽姑娘說的不錯,確是可以一試,那仙人本就是個恣意妄為的性子,說不定機緣巧合之下,倒真能得了那藥引。”
璃皕黯當下點了頭,“那煩勞諸位了,小王和王弟便陪同諸位前往,為諸位引路。”
氐澈自是知道這其中的曲折,若那真是天之涯的人,更加不方便有外族人前往,“太子殿下客氣了,若是當下尋不回藥引,我們一行幾人倒真是無臉面再回來了。不如殿下遣人為我們引路,我們自行前去即可。”
二人也不好反駁,當下便遣了人指路,一行五人索性都有可以入海的分水珠,所以自由行動倒也不成問題。
“臣翾,為何那些人要向你們行禮?”看著一路上這些并非龍族的外族皆在看到壁臣翾和壁墨后行禮,她有些不解。
一直沉默的壁墨見壁臣翾猶豫不絕不知如何開口,這才解釋道,“生活在東海的這些魚族深信海神禺疆,而禺疆還有一個名字,那便是冬神玄冥,我們水族王室本就是玄冥神的直系后裔,所以看到我們就等于看到海神。”
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層關系,怪不得那些半人半魚的族類會如此尊敬二人。
說說話話間他們便來到了傳說中那神奇玄族仙人所住的地方。
“好像沒人誒。”婁嵐敲了敲門,許久不見回應。
壁臣翾和壁墨此時倒是行動默契,不約而同的直接推開了門便進去,絲毫不管屋子的主人是否歡迎。還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覷,可他們闖都闖了,便沒有理由在門口磨蹭。看來這次能拿到藥引的幾率……
眾人剛才一腳踏進來,便聽見門碰的一聲關上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小輩進得來是否還出的去。”一聲不陰不陽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氐澈當下用法術傳音道,“晚輩們自知沖撞了前輩,還請前輩恕罪。”
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忽而又轉了轉音,“想不到竟還是幾個俊俏的小家伙,哈哈。”
語罷,只見一個極為妖媚的人嗖的一下便出現在了幾人眼前,雖然身著極為艷麗的紫色柿蒂紋樣印花緞面長袍,但由于發飾、衣著和長相都有些難辨雌雄,眾人心里疑惑,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家伙,過來讓我看看,嘖嘖,瞧瞧這俊美的模樣,我呀沒什么愛好,就愛搜集搜集些美的東西。”那人順勢就要過來吃氐澈的豆腐。
羽早已經看清楚那人的招式,要知道她斗轉星移的速度自是不慢,瞬間便擋在氐澈面前,捉住了那人不安分的手,她冷哼一聲,“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年紀。”
雖然這人看起來美貌如花,但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絕對是個老家伙。
那人本妖媚不定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你是什么人?”說罷,便與她交上了手,兩人的速度太快,周圍的人想幫忙卻全然插不上手。
“哎呀,不打了不打了……”那人忽的閃到一邊,全然沒有之前或妖媚或冷厲的神色。羽站定在幾人面前,瞥了他一眼,“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既然不想打了,便把藥引交出來吧。”
只見那人對于羽的話也不惱,反而撒嬌似的,“哎呀呀,小公主怎么對我這么兇呢,人家只是想解開面紗看看小公主的樣貌罷了,也罷也罷,小公主不愿意給人家,人家便不鬧了。”
羽心中有些疑惑,當下還是強作鎮定道,“想必你是認錯了人。”畢竟即使是玄族,也絕對是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的。
那人嬌媚的笑笑,忽而眼神又多了幾分凄涼之色,“看到你身邊有這么多照顧你的人,想必大公主也能去的安心一些了。”
壁臣翾早已經飛身躍到了那人面前,軒轅劍此刻正抵著那人的脖子,畢竟羽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只見那人癡癡的笑著,“忘了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叫飛逸霏。”
“飛一飛?”婁嵐忍不住一口笑了出來。
“哎呀,是飛逸霏不是飛一飛。”他生氣的模樣倒多了幾分俏皮。
“小公主,你快叫這臭蛇把那破劍放下,哎呀呀,真是嚇死人家了。”飛逸霏眼中帶淚的看著羽,幾人一時看不出他的名堂,所以壁臣翾雖是放下了劍,卻仍舊警惕的看著他。
壁臣翾冷冷的看著飛逸霏,“現在可以說了吧?”
飛逸霏無奈的看著羽,整理好自己的儀容,這才蓮步輕移過來,“小公主請先坐下,容我先為小公主戚一壺茶再慢慢來說吧。可別累壞了我們最高貴美麗聰明……的小公主。”
幾人汗顏在坐在一旁,倒由著他去沏茶了,此時,羽忽然道,“壁墨、婁婁,你們可以選擇出去,盡管我早就把你們看做是生死之交,不想有絲毫隱瞞。
但是現在你們可能聽到的話,可能會導致你們未來的萬劫不復,若是要避過這一劫,你們且先回去等著。”
婁嵐自是第一個不情愿,“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一些,我們好兄弟有難同當,我更是不能離開你的。”
羽有些悲戚的看著遠處,聲音也不禁有些顫抖,“即使是被天神永滅元神,永世不得成神?”
婁嵐有些詫異的看著羽,雖然她知道羽的身份特殊,但這話又是何意。正端著茶水出來的飛逸霏也被驚道,趕緊詢問,“小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她看著他,淡淡道,“天神一直在追殺我,天空戰神、大地戰神、人中戰神、北極戰神和南極戰神于一年前發現了我的蹤跡,是以我才會四處漂泊。”
要知道,包庇天庭罪犯,還是如此重犯,其懲罰絕對是常人所無法承擔的,不僅不可能實現大陸人終其一生所追求的上天成神,更有可能被毀滅元神,消失于天地間。
婁嵐和壁墨雖有些吃驚,但兩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特別是對于這個生死之交,哪里還會顧忌到那么多有的沒的。
“神來殺神。”壁墨只短短四個字,便道出了在座幾人的心聲。
飛逸霏的媚眼中透出幾絲憤慨,“真真是昧了良心的天神。殺了玄族全族,毀了天之涯不說,現在連玄族最后血脈都不放過,我呸。”
羽有些驚訝,“你不是玄族嗎?”
飛逸霏盈盈一笑,“玄族的后裔,可比我美多了,看看您不就知道了嗎。小公主和大公主長得倒有六七分相似……”因著她已經摘下了面紗,飛逸霏看著她的臉,忽而又悲傷起來,“若是大公主能夠看到小公主如今長大成人模樣,那該多好。”說著,竟哭了起來。
羽被這濃濃的悲傷所感染,眼眶也不免濕潤,“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事嗎,你,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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