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羽喬顯然錯誤的估計了壁臣翾在遇到事關她之事時候的理智,以及壁臣翾固執(zhí)的程度,盡管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可是壁臣翾卻全然不顧,直接讓內侍將羽喬抬去了自己的宮殿。留下一群瞠目結舌的后妃們,寧嬪此刻也恨得牙癢癢,不過在邢姑姑的示意下,還是隱忍不發(fā)。
此刻老太婆心中著急的卻不是這件事,反而是有另外一番思量,若是月兒得手了還好說,便再用不上這羽喬姑娘,反正主子也想讓她好好活著,一時半會卻也不著急。可是那邊的事情若是今晚進展的不順利,就必定是需要用到她的,況且,之后的事情是否需要她的參與才能順利進行,主子也并沒有提及,以為將她帶在身邊是萬分安全的,卻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真真是最大的失誤。
這邊,羽喬才被送進宮殿,壁臣翾便已經趕到,他將周圍數(shù)人撤下,這才急急走到她身邊,再也忍不住的問道,“羽兒,是你嗎?”
這么多日,這是她第一次離他這么近,可是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雖然幾番克制,但是心中想要相認的心卻克制不住,蠱毒再一次的發(fā)作。看到她大汗淋漓痛苦的模樣,壁臣翾當下仿佛當頭棒喝,那蒼白的小臉讓他心痛不已,再也忍不住的將她擁在懷里,趕緊下令傳召太醫(yī),“羽兒,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是誰對你下的毒,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羽喬能感受到壁臣翾的煎熬與難受,但是此刻卻又不能多說些,只能增加自己的痛苦,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量,她拼盡全力的大呼一聲,“聽風門……”,便一口鮮血吐出,暈了過去。
壁臣翾一邊急急忙忙讓人為羽喬診治,另外一方面,加緊人手去宮中搜查邢姑姑和月兒的蹤影,其實壁臣翾和寧嬪不過是在演一場戲,他早已發(fā)現(xiàn)寧嬪身邊的人不對勁,所以索性讓寧嬪裝傻到底,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潛伏在宮中到底所為何事,畢竟明的敵手總好過在背地里的暗人。所以那日羽喬所見也只不過是他們演出來的一場好戲,讓魔派的人誤以為壁臣翾沒有發(fā)現(xiàn),并且還有幾絲寵幸這個還值得利用的寧嬪,一切都拿捏得當,只是沒想到羽喬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自從羽喬和他相愛之后,自己便再也沒寵幸過任何后妃了,雖然知道這些女子皆心系自己,但是他向來就是薄情的人,絕不會在認定自己的愛人之后再做背叛她的事情。
只是眼下,也沒有機會和羽喬細細說這些了,著急于找到幕后黑手能夠為羽喬解毒,不過壁臣翾哪里知道,這毒不是普通的東西,哪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解的,必須七星君才有解開蠱毒的能力,所以即使是東方伯陵或者他師父在這里,都未必能夠幫助到羽喬,這也正是天權有恃無恐的地方。
壁臣翾怎么也不會想到天權竟會親自動手,就在壁臣翾衣不解帶守著羽喬的第二日,他不過離開了一刻鐘,羽喬竟已被人劫走,當然,這玄冥王宮哪里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聽風門那些平日里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絕世高手,居然在這一次行動中死傷數(shù)百人。從另一個方面來看,由此可見羽喬對于他們的重要性,哪怕是犧牲再多的人,天權也絕對不會讓羽喬落到敵人手里。
其實這一次行動之所以要用到羽喬,與七星君歷代所知的一個秘密有著極大的關系,而天權似乎是更想要印證這個秘密。
總所周知,魔派千百萬年來都致力于復活窫窳神,與天帝作對,但是人們所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支神秘的隊伍,雖然和魔派一樣是要與天帝作對,但他們的目的卻和魔派截然相反,他們不想復活窫窳神,反而是想要殺死他。并且通過殺死他來完成一個開啟血咒的神秘儀式,而至于這個神秘儀式的目的,只能說到現(xiàn)在為止,連天權也不敢十分肯定。
而此次之所以要進入玄冥王宮,只因開啟血咒有一個很重要的文字記載被隱藏在玄冥王宮中,而這段文字又與開啟神秘儀式的目的有著很重要的關聯(lián),他們也是經過多年的查探才敢肯定,所以此行才勢在必得。
連玄冥王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又怎會引發(fā)注意呢,只可惜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羽喬,被壁臣翾發(fā)現(xiàn),否則此次行動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說天權想要驗證,原因很簡單,因為只有那個人的血才能開啟這個藏著秘密的結界,但是這個血必須是最新鮮的,即使他們有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將羽喬的血在瞬間從宮外移動到宮內,這結界本是為了防止他人隨意打開,必須本人親自動手。可是聽風門的人有的是手段,將羽喬騙至離結界最近的地方,取她的血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是以這才有了羽喬進宮這一段。
要不是必須這樣,天權更愿意將羽喬放在身邊,拋頭露面果然還是出了事情。不過眼下既然肯定了她的身份,他們也將羽喬看的更加重要了,可以說這是他們完成使命的最重要的一環(huán),羽喬更是萬分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
要說這天權老頭子的想法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將羽喬從王宮弄出來之后,他自然是不能再呆在玄冥了,決定返回天狼,羽喬心里卻暗喜著,一切只待時機成熟。
幾人兜兜轉轉,為了掩人耳目,這行程自然是更加的緩慢,原本一個月便可以走完的路程,竟變成了三個月的‘游玩’,由夏入秋,走在金國天狼國的交界處,轉眼又是一個蕭瑟的秋季。
望著廣袤而綿延不絕的山丘,羽喬知道,這算是快到天狼了,也不知是不是悲由心生,若是往日里看到這夕陽西下,余輝灑滿這如畫卷一般壯闊的山嶺,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歡喜。那被黃色秋葉染紅的畫卷,此刻沒有成熟的欣喜,只剩落葉的荒涼,那望不到盡頭的山巒前和一方平川,站在這邊的山腰往那邊看去,只覺得這世界無限大,人類何其小。
羽喬的雙眸時不時的盯著那平川中的一處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其實眾人所不知道的是,那處尋常人看不見也進不去的地方,正是歐絲之野。
眾人稍做休息之后便又啟程,誰也沒有注意,就在那么一瞬間,羽喬調轉馬頭,一個勁兒的往另一個方向跑,而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間,她居然在他們眼前忽然消失了,一行人趕緊追過去,卻空空如也。
天權皺著眉頭思索,不愧是久經人事,懂得自然多一些,看來他們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神之結界,沒想到居然這樣讓這丫頭給跑了,在不甘心的同時,天權也只能下令讓更多人去尋找,畢竟他們不知道歐絲之野的出口到底在什么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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