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為狐貍布置了結界,女宓給狐貍喂下一顆保存體力和解毒的丹藥之后,慌忙的將狐貍的身子抗在肩上,咬牙切齒道,“我的天神啊,這個地方太恐怖了,怪不得外面那些喪尸都不進來。”
女宓冷汗直下,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豺狼腹中的肉一樣,被這個恐怖的大房子吞在肚子里,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想不到這破房子隱藏的那么深,在外面絲毫察覺不到里面的陰氣。”女宓呸了一口,又開始罵罵咧咧的拖著狐貍往外走。可她繞來繞去,方才簡潔的大廳卻仿佛變成了迷宮一般,怎么也出不去。而更加另她詫異的是,為什么他們兜兜轉轉了這么久,外面卻依然有夕陽的余輝灑進屋子里來,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是夜晚才對啊。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那抹白色的身影又出現了。此刻女宓看到她居然沒有了方才的恐懼,雖然是長的驚悚了一些,但畢竟這女鬼是沒有害她之心的,比起那些奇怪的聲音和這座恐怖的房子,她更愿意面對這個女鬼。
只見那含糊不清的聲音又響起了,“時間會停止在你進入的瞬間,但只要一進來,有的只是無盡的黑夜。”
女鬼頓了頓,“我無力救你出去,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他們殺人了。”
血淚順著那空空的眼眶滴落下來,女宓心中卻突然有了一種很想為她拭去眼淚的沖動。
“姑娘,謝謝你。我知道你恐怕也是被這屋子所困,所以,你不用為我為難,如果我女宓有能力出去,一定會回來救你的。”女宓堅定地看著那女鬼,雖然知道她不能看到她。
那女鬼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言語中的堅定和關懷,當下搖了搖頭道,“或許有人能救你。”
她抬起那骷髏的手臂,長長的手指甲指向一個走廊,“我知道在那邊還有一批人被困在這屋子里,而其中一個被困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能力打破這屋子的詛咒,你快去找他們。晚了,就來不及。”
女鬼的聲音越飄越遠,本就含糊不清,此刻女宓只能撐大耳朵去傾聽,“如果你們能夠出去,請一定去祭祀廳為我和姐姐們超度。謝謝你們。”
看著女鬼漸漸消失的身影,女宓定了定心神,這才扶著狐貍順著女鬼指示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過去。她用盡全身力量撐開一個結界,盡管能夠有效擋避外界的干擾,可是女宓畢竟沒有什么法力,不一會兒,結界的顏色越來越淡,而女宓的臉色也慘白慘白的。
“這下死定了。”女宓嘟囔著,沿著走廊艱難的走到盡頭,可卻絲毫不見人影。她知道自己所剩的真氣已經不多,看來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女宓苦笑著將狐貍斜靠著放在墻角。
“死狐貍,看來咱倆不得不將就將就了,以前總是喜歡數落你,不想死到臨頭,咱倆還死則同穴了。”明知梵若寺現在昏迷之中,聽不到她的說話,她還是在一旁碎碎念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就連木門吱吱嘎嘎的聲音也沒有了,時間靜止了也沉默了,唯有二人此起彼伏艱難的呼吸聲在這個孤寂的黃昏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悶熱的夏日,烈日下熾烤著的快要脫水的小魚,在做最后的掙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僅有的氧氣,隨時等待著被折磨而死的命運。
就在女宓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道海藍色的光束閃爍著星空般璀璨的光芒,緩緩注入了二人體中,女宓頓時感覺到一片清爽,幽幽的掙開雙眼,一席熟悉的黑衣映入眼簾,那碧綠色眸子不正是,“臣翾!”
此刻的女宓仿佛打了雞血一般立刻活了起來,瞬間蹦起三丈高,“你們怎么也在這里?”看著壁臣翾身后的幾人,應該都是蛇族中人。
壁臣翾看了看仍然昏迷的梵若寺,“三桑異動太大,幾族的王此刻恐怕都趕了過來。”
女宓當下明白了幾分,趕緊問道,“你們被困多久了?”
只見壁臣翾忍不住皺了皺眉,一旁室奕回答道,“王同我們是三日前來到三桑的,誤進這屋子,現在算來,應該超過一日了。”
女宓當下趕緊將自己遇到女鬼的事情和幾人詳說了一遍,而另一邊,和壁臣翾同行,一直沒有開口的女子在聽完她的一席話之后緩緩開口道,“王,聽女宓姑娘這么一說,臣妾倒是有一個猜測。”
壁臣翾點頭示意她說下去,“這里只有女宓姑娘與臣妾是女子,而另一方面,女宓姑娘與臣妾又都遇到了不尋常的事情。由此看來,這里的陣法和幻境,極有可能是針對女子而設,女子一旦進去就很難出來,只會陷在幻境之中愈陷愈深。此次爹爹派臣妾前來協助王上,也正是因為臣妾曾習得我玄冥較為厲害的陣法,依臣妾所見,這里的陣法,乃是失傳已久的采陰補陰之陣。對于陰氣越重的人,這陣法愈發能吸收到能量,也變的愈發厲害。
是以女子便成為了這個陣法的關鍵,一方面女子陰氣本就較重,另一方面,如果冤死在其中,生生世世不得超脫,那么陰氣和怨氣就會與日俱增。這陣法少則也有千年的沉淀了,因此才會如此厲害,連王上也難以輕易打破結界。”
女宓在巫山修行時就早已聽說,玄冥有個極為厲害的布陣高手,因為巫術和布陣在混論大陸本就同根同源,而這位因也曾在巫山修行過,算是女宓半個師姐,想不到今日竟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女宓有些自慚形穢道,“原來是筠寧師姐,幸會幸會。”她尷尬的一笑,“小宓學藝不精,怎么出去全靠師姐了。”
室筠寧溫婉一笑,“我不過去巫山修行過數年,師姐可是不敢當,若是女宓姑娘不嫌棄,我虛長姑娘幾歲,叫我寧姐姐便可。”
室筠寧乃是玄冥室氏家族最厲害的巫女之一,也是壁臣翾的賢妃,傳聞她雖極為厲害,但由于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極少出現在外面。此次連她也來了,可見三桑這次的動靜是有多大。
只見室筠寧剛說幾句話就開始猛咳嗽,壁臣翾趕緊輕輕為她拍了拍背,“寧兒,你身體太虛弱了,既然我們找到了女宓,現在你就暫時封存自己的真氣,不要再輕易施法了。”
接著轉過頭去對女宓說道,“寧兒身體不好,這一日多來已經耗費了太多精力,你畢竟也在巫山學過些皮毛,寧兒在一邊指導你施法,我再將真氣注入你體內,這樣來探路應該不成問題。”
女宓看著室筠寧蒼白的小臉,心里倒多了幾分憐惜,多好的女子啊,若不是因為羽同她是鐵桿的姐妹,她道真心愿意祝福這個小師姐。她趕緊爽快的答應下,畢竟自己還是有點三腳貓功夫,加上壁臣翾渾厚的法力和筠寧的指導,施展探路之術和布陣之術應該不成問題。
室筠寧對著二人感激地一笑,平復了一下氣息,這才繼續說道,“普通男子一旦進入陣法,便會被陰氣所染,因為布陣之人不需要男子的陽剛之氣,所以最后男子往往都是被陰氣感染至完全失去陽氣而死。
王、哥哥和其他人因為修為較高,現在暫時還沒有被陰氣入侵,但是梵公子因為受傷身體虛弱,現在已被陰氣入體,雖然剛剛王用真氣為他護住心脈,但若拖得太久,恐怕還是熬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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