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啊!
那悲切的質問,看得莫清逸膛目結舌——他錯了嗎?!
感情還是他錯了!
瞧瞧這裝的,明明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她居然還指責他!
這個認知氣的他指著錦瑟說不出話。偏偏這個徒弟打不得,罵不得,教訓不得,而且你還得好好的哄著,所以就算他這次著了她的道,也只能忍氣吞聲,老老實實的認了。
可自家徒兒的秉性他也算了解,基本上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個性,只是今天這平白無故的就向他下手,他可是當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她了,讓徒弟給記恨了,難道就因為之前剛回來的時候弄壞了她畫的符——不至于啊!
好吧,有一句話孔夫子是這么說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得,他就當認了,堵著氣奮斗那些個難以下口的菜色。吃了兩口,覺得還是難吃的要死,索性就按照錦瑟說的,將白菜胡蘿卜都一股腦的混在了白菜湯里,舀起一點,嘗了嘗——味道竟還不錯。
咸度適宜,帶著微微的辣味,更沒了那讓他討厭的純白菜味,甚好!
有了湯,有了那道蘿卜,再配上些米飯,莫清逸又吃了不少,可眼見著這速度越來越慢,每吃一口的速度較之前慢了兩三倍,錦瑟就知道莫清逸這是吃不下去了,可莫清逸也不停,還再死撐,她覺得她還是大人有大量,這一次就到這里吧。
“師父,這菜都涼了,你要是吃了,回頭可別鬧了肚子,要不,那剩下的一點師父你也就別吃了,你要是還覺得餓,晚上我再給你做點新鮮的。”她給了他一個借口。
莫清逸瞅了瞅錦瑟,默不作聲,扭過頭又開始和那些個菜奮斗上了,錦瑟樂了,這是和她杠上了——要不是看著他是她師父的份上,她還真想撒手不管,讓他吃個夠。看最后苦的是誰!
想歸想,可話還是要說的,“我記得廚房還有一只野兔,本想著晚上做給師父吃的,可既然師父你這么喜歡吃這些白菜蘿卜的,那我晚上再給你做蘿卜白菜就是了,放心,這些白菜你盡管吃,廚房可是多著呢,絕對會讓師父你吃個過癮的。”錦瑟裝似無意道。
兔子!
莫清逸頭腦一醒,手下的動作停住了,可卻還不忍心就這么妥協,繼續聽著,可聽到小徒兒說竟還要給他做白菜,而且讓他吃個夠,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即撂下了筷子,滿眼期待道,“徒弟啊,師父不喜歡吃白菜,你晚上還是炒兔子吧!”
“師父不喜歡吃白菜嗎?”錦瑟問。
“不喜歡,不喜歡,一點不喜歡!”他頭搖的似撥浪鼓,生怕自己徒弟以為那白菜是自己喜歡的,以后天天給他吃。
“哎呀,師父你竟然不喜歡吃呢!”她似驚訝,似苦惱,“可我還以為師父很喜歡吃,尤其師父你剛剛可都把我做的白菜什么的都吃了呢,我都決定晚上還給你做白菜,可惜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莫清逸一僵,他這是自作自受么!
“徒兒啊,不用苦惱,晚上就把那只兔子給煮了吧,師父好久好久沒吃的兔子了啊!”他到底還是腆著臉說道。
“可兔子就一只,吃了就沒了,而且師父今天中午吃了那么多,估計吃不掉兔子了,未免浪費,徒兒我還是炒白菜吧。”她很是心疼。
“吃的掉吃的掉!徒弟你盡管炒兔子好了,師父吃得不多,絕對讓兔子浪費的!”他將那些個白菜蘿卜推到了一邊,信誓旦旦。
“不吃了?”她問。
“不吃了!”他答。
“嗯。”她目標達成了。
“好!”他心滿意足了。
錦瑟表示很滿意,讓他再別扭,一只兔子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甚好!
這就是有個無肉不歡的師父的好處與壞處啊!
說起來,錦瑟今天整起了莫清逸倒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無理取鬧,或者說是心血來潮。
她只是覺得,自家師父得給個教訓了,誰讓他為了別人家的幾頓肉,就忘了家里還有個徒弟每天辛辛苦苦給他做飯,完事還等不到他,只能眼睜睜的飯菜涼個徹底,熱了一次又一次。
有時候好不容易等到了,結果他又開始說自己的手藝太差了,一陣批駁,吃不到兩口,又跑了,讓她跟在后面收拾他吃的半拉拉的爛攤子。
如此,她能不氣嗎!
不給個教訓,都對不起他每次對自己的批判,讓他說!讓他再說!
好在后來她也學會了,不煮莫清逸的飯,隨他自身自滅,直到今天他落在了她手上。
將東西收拾的完畢后,錦瑟做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問道,“師父,徒兒做的飯真的很難吃?”
莫清逸悟了——感情自家小徒弟又是在記仇,“不難吃,不難吃!”
“可師父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啊?”她笑著問。
莫清逸只覺得毛骨悚然,“沒有的事,估計是徒弟你聽錯了。”他笑的諂媚。
“哦~。”錦瑟拖著長音,“是這樣啊~。”
莫清逸拼命點頭,“既然師父都說是聽錯了,那可能真的是聽錯了吧。”錦瑟點點頭,贊同道。
莫清逸聞言,心一松,精神瞬間放空——沒事了。
“只是——。”錦瑟又開了口,讓莫清逸的心又是一提。
“只是,這種幻聽,徒兒真的不希望以后再聽到啊,不然,徒兒這心里可是很不舒服啊。”她緩緩道。
“自然是不會再聽到的,徒兒還那么小,怎么可能就出現錯覺,不可能的事。”莫清逸承諾道。
錦瑟表示很滿意,可莫清逸這句話她還是覺得有幾分別扭,不過轉念想想,莫清逸都這么說了,放過他好了。
就此,兩人之間的小小交鋒,就此揭過。
冬日的天,總會暗下來的很早,等兩人真正平息了波濤暗涌時,天色已經灰暗了不少了。
“師父,為何我從不曾見過師公。”錦瑟突然問道。
她是知道,自己是師公的,可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何卻從不曾見過,甚至很少聽莫清逸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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