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無巧不成書,果然不假。
回到定遠侯府,五輛馬車居然湊到了一起。
真是奇了!
慕修寒與慕奚茗就不用說了,兩人從清風齋出來,一路無話,坐上了馬車就直接讓人打道回府。
慕庭軒在他喝醉的第二天,就被老定遠侯送去莊子上反省,要不是明日兩國使者就到京都,慕庭軒還回不來呢!慕庭軒這幾日的日子并不好過,老定遠侯居然狠下心腸,罰他抄萬遍的佛經,說是讓他修身養性,他現在手都在抖。
定遠侯慕修琛則是去了丞相府,這次態度很強硬地把定遠侯夫人接了回來,定遠侯夫人不依,慕修琛居然要抱著她出門,嚇得定遠侯夫人立馬答應隨他回來。
此時,幾人都下了馬車,他們互相看了幾眼,都有些愣愣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他們各自看著其他人都有些陌生感。
“茗兒身體好點了嗎?”定遠侯夫人摸了摸湊到她身邊的慕庭軒的頭,笑著問道。
慕修琛看著她的笑顏有些出神,從什么時候起,她對自己就沒有笑過?
慕奚茗走上前,攙著她的手臂,溫柔地笑道:“好多了,娘親!”
定遠侯夫人怔了怔,似是感慨:“茗兒長大了呢!”
慕修琛掃了幾眼慕奚茗,才放心道:“我們先進去吧!”
“走吧!”
定遠侯夫人拉著慕奚茗的手,摸著慕庭軒的頭說道,三人簇擁向前走去,慕修琛與慕修寒落在后面。
走到岔路口,慕奚茗轉頭對著他們開口:“娘親,爹爹”,轉向慕修寒的時候垂下了眸“小,小叔,茗兒先回去了!”
每人都心事繁雜,除了慕修寒竟無人發現慕奚茗的異常,慕修寒看著慕奚茗,眼中掠過一絲痛楚。
“修寒!”
慕修琛的喊聲不止驚到了慕修寒,也驚到了慕奚茗,她眸色慌亂地看著慕修琛。
“大哥,有事嗎?”慕修寒側著身子,擋住慕奚茗的視線。
“先跟我去書房!”
看到慕修琛如往日一般,慕修寒才移開身子,“好!”他又轉身對慕奚茗安撫道:“茗兒先回去吧!”
慕奚茗覺得他的眼睛有魔力,他一這樣看自己,她立刻就會安心下來,她微微頷了頷首。視線轉向慕修琛,見他也點了頭,慕奚茗才行了一禮,踏上回流云閣的路。
“妾身也回去了!”定遠侯夫人對著慕修琛行禮,慕庭軒在定遠侯夫人身后無奈地做了個苦臉,亦步亦趨地跟著定遠侯夫人選擇了另一條路。
慕修琛看著他們的背影很是失落,什么時候他們一家變得如此疏遠?
“大哥!”
看到慕奚茗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慕修寒才收回目光,見慕修琛滿臉悲傷,他情不自禁地開口。
“嗯?”慕修琛回神,“走吧!”說著自顧自地邁開步伐。
慕修寒落后幾步,輕撫額頭,他該怎么跟大哥說呢?
到了書房,慕修寒直接開門見山,“修寒,你跟茗兒的謠言處理的怎么樣了?”
“還好!”
慕修寒已經接到消息,風向已經朝著有利的一面轉變,相信過不了多久,人們就會淡忘這件事。
“那就好!”
慕修琛欣慰地點點頭,聽到這個謠言他很是氣憤,不過他相信慕修寒的能力,所以沒有過問,今天叫他來也只是隨口問一下。
慕修寒愣了一下,他真沒想到這么簡單就過關了,想想他又苦笑了一聲,自己真是太心虛了,這等謠言換做以前的自己也根本就不會相信、不會理會吧!
慕修琛一把攬著慕修寒的肩膀,“走,陪我喝酒!”
“大哥……”
“哎?”慕修琛揮手打斷慕修寒的話,“是兄弟就不要拒絕!”
慕修寒失笑,心里涌起來的念頭竟也是大醉一場,“好!”
清涼的月色下,兩人捧著酒壇,你一口,我一口,旁邊很多的酒壇東倒西歪地堆積在那里。
兩人從下午一直喝到月上九霄,此時酒勁上頭。兩人雖然是兄弟,可喝醉時卻一個變成了話嘮,一個變成了啞巴。
“修寒,你說,女人的心思為什么就那么難猜呢?”慕修寒說著打了一個酒嗝,而這句話他已經說了無數次,愣是沒有后續,“你說,你說……”
說了無數的你說后,他又捧起酒壇喝了起來。
慕修寒喝起酒來就沒有說過話,硬是比起慕修琛多喝了好幾壇,他面上一點也不顯醉,看上去清明的不得了,可是腦子卻亂成了一團漿糊。慕修寒是沒有開口,若是開了口,鐵定會嚇壞了一大票人!
“我都想啊,問問她,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慕修琛邊說邊伸出食指指啊指的,他的話觸動了自己的神經,說了個“對!”字,他掙扎著站了起來,“我要去,問問她,問問她!”
他原地轉了一圈,選了一條路,搖搖晃晃地走了。
竟,也選對了路!
慕修寒見他站了起來,自己也站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夜游了般愣愣地與慕修琛錯身而過,昏暗的夜色下,若不是他腳步不穩,根本無人看不出來他有什么異常!
慕修寒還是來了,來了慕奚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