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隱—董貞—單曲循環(huán)==“王妃娘娘,今日王爺要帶您出去游玩呢。”如歌輕巧空靈的聲音在耳畔婉轉(zhuǎn)。
青棠看著她眼角輕掩的笑意也禁不住眉開眼笑,“只是游玩,為何這般開心?”
發(fā)絲輕綰,如歌笑意更深,“因為王爺非常寵愛您,如歌心里高興。”
嘴邊掛起微涼的笑意,眼底陰影斑駁了心境,若是每個人都簡單些,生活就不會這么難過。
“見過王爺。”青棠微微施禮,眉目清冽。
言北柯嗯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青棠在后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早已習(xí)慣了他淡漠的眼角,不說話又何妨。
上了步輦,青棠才發(fā)現(xiàn),這般行色匆匆哪里是游玩,分明是去見故人吧。
果然,風(fēng)塵仆仆,到了仙居閣。青棠識得這里,正是她上次受傷落腳的地方,好像是那個妖嬈又愛財?shù)念檿又亍?/p>
青棠跟著言北柯默默路過一樓正在用餐的人們,徑自上了二樓。
兩名紫衣丫鬟低垂著眉眼將木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席幽藍(lán)流蘇飄忽不定,滿屋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繞過流蘇,一白一紫兩名男子正席地對坐,皆抱著酒壇望著窗外的美景。
突然白衣男子轉(zhuǎn)頭,兩眼亮晶晶,放下酒壇喊到:“言北柯你是不是給爺送銀子來了?”
青棠心生無奈,這當(dāng)真是顧家的少爺嗎,怎的如此愛財如命。
言北柯拉過青棠推到他面前,面無表情道:“該換藥了。人本王給你帶來了。”
聽言顧長生委屈的撇撇嘴,爺只要銀子,不要女人!扭頭喝了一大口烈酒,眼淚汪汪的對著對面的紫衣男子道:“你看到?jīng)],言北柯就是太摳門,身為最多金的當(dāng)朝王爺,治病都不給銀子的。”
青棠這才看向那男子,眉目不似顧長生那般清秀,亦不似言北柯那般俊逸,而是一種,別樣的妖嬈,眉骨生花,那上揚(yáng)的眼角簡直比女子都要美艷入骨三分,飄然的墨發(fā)僅用一個銀色碧玉發(fā)冠束住,一身紫衣如神仙,卻又好似妖孽。只見他伸手捋了捋耳邊鬢角的發(fā)絲,邪魅的笑道:“言北柯這般欺負(fù)長生恐怕不好吧,你現(xiàn)在站的可是我鳳傾夜的地盤。”
顧長生聽了感激涕零,“小夜夜威武!”
言北柯好心提醒:“顧長生,你說錯話了,銀子無望。”
只見鳳傾夜真的斂住了笑意,風(fēng)輕云淡的道:“果然是沒記性,說了不準(zhǔn)喊小夜夜。銀子你自己去和言北柯討吧。”
欲哭無淚,顧長生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站起身,對著青棠氣勢洶洶的道:“走吧!換藥了!王妃大人!”
“不準(zhǔn)兇她。”言北柯側(cè)目。
顧長生立馬換上笑顏,“是是是,王爺大人,給銀子否?”
“做好了事方能給你。”
顧長生連忙拉起青棠的衣袖,使勁往外拽,“走吧走吧,換藥去,換銀子去。”
青棠無言以對,輕輕推開他,“我自己可以走的,顧公子。”
房內(nèi)又是一片安靜。鳳傾夜一雙鳳眸細(xì)長而勾人,眼含笑意,“這個女人心思不一般。”
言北柯默然,沉吟片刻低頭道:“我知道,她斷不會壞了大事。”
鳳傾夜點了點頭,揮袖道:“且跟我來,有一樣?xùn)|西要送給你的王妃,你大婚之日我未能到,游玩間偶得一對游魚,也算隨禮了。”
言北柯雙眸微閃,聲音嘶啞,“你知道,她之于我們不過棋子。”
鳳傾夜好笑道:“何必?fù)诫s感情,不過是隨禮罷了。”
青棠終于換了藥回來,屋內(nèi)又添置了兩個座位,她席地而坐,紫衣丫鬟笑意迎迎的遞給她一個紫檀手爐,青棠微微一笑,雙手捧住,心道好生機(jī)靈的丫頭,她方才換藥時不過念叨了一句好冷,不料她卻記在了心里。
看了看她身上的紫色服裝,這才想起,這應(yīng)是那喚作鳳傾夜的男子的隨從吧,倒都是聰明的人。
顧長生抖了抖身上的衣料,大大咧咧的坐下,想來是冷到不行,白皙的雙手都已青紫,青棠左右斟酌一下,將手中紫爐遞去:“顧公子,且好生暖暖。”
雖然每次見到這個書生都心有無奈,卻如何也是欠了他人情,一個小小的暖手爐到不至于舍不得拱手相讓。
顧長生連忙傾身接過,那激動之神色好似見到了令堂一般親切,青棠心中著實又是無奈了一番,轉(zhuǎn)眼見他發(fā)絲上沾了一片枯黃的葉子,為難的開口:“顧公子,頭上可是長了草?”
顧長生倒也是聰明伶俐之人,不耐煩的伸手左右抓了半天,竟愣是沒有將那葉子摘下。他著急的對著青棠手舞足蹈,表情幾乎抓狂,“快,幫爺取下來,爺有潔癖,受不了的!”
青棠稍微起身,饒是她這般沉靜的女子竟也忍不住心里偷偷翻白眼,這個書生好麻煩。手指方到了他頭頂之上,就聽后面?zhèn)鱽砟凶哟侏M的笑意,“本尊之人,休得染指。”
轉(zhuǎn)身驚訝的望著鳳傾夜妖孽般的臉龐,只見他靜靜走來,負(fù)手彎腰,看著呆楞的顧長生惡意般的調(diào)笑他,風(fēng)情萬種的說:“長生,本尊給你摘如何?”
青棠見顧長生呆呆的竟然點頭,“趕緊摘了!”
鳳傾夜卻起身,繞了他一圈,頗有興趣的道:“求本尊啊!”
顧長生登時便惱了,急躁的撓了撓頭發(fā),清澈的眼睛好似會說話,“小夜夜,給爺幫個忙。”
鳳傾夜哈哈大笑,掀起衣擺坐在桌子上,看著他因為生氣而泛紅的臉頰,更是氣人的搖了搖頭,“本尊拒絕與你交談。”
顧長生別扭的別開視線,一臉期望的看著言北柯,“言北柯,我……”
“回府。”言北柯拉了青棠轉(zhuǎn)身便下了樓,絲毫不理會那可憐的小眼神。
青棠下了樓坐在步輦上就清楚的聽到樓上傳來顧長生咆哮的聲音:“佛家言,落井下石的人都不是好人!爾等都不是好人!”
嘴角好心情的蕩起了笑意,卻見言北柯正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從手中拿出一塊玉放到她手里,“鳳傾夜給的,雙魚生花。”
低頭看了看那晶瑩剔透的魚身彎曲著,在陽光下竟然泛著淡淡的七彩光芒,果然是好玉。雙魚生花,青棠比劃了一下,嗯,還有一只在他那里吧。妥帖的將魚收入袖中,安置妥協(xié)的收藏好。
太陽在這寒冷的冬天倒是極為溫暖,青棠心中稍稍愜意了一番,能出來透透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言王妃。”
路過人群熙攘的鬧市,青棠突然聽到有人喚她,便睜開眼睛四處瞧了瞧,只見萬俟月華竟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對她拱手作揖,青棠微微蹙眉,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前面落下她很遠(yuǎn)的言北柯,見他走遠(yuǎn),才下來,微微一笑:“月華公子客氣了。前些日子多謝公子幫襯,若不然青檸定是贏不得。”
萬俟月華眸子微瞇,微藍(lán)的瞳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面前笑意暖暖,青瓷如水一樣的女子,不禁心中一動,笑道:“還是王妃舞的好,月華才敢譜一曲。”
“不知愛妃與舊人閑敘可是說完了?”
陰沉的聲音自身后傳來,青棠一個激靈,連忙轉(zhuǎn)身,不曉得言北柯就在身后,硬生生撞上了他堅實的胸膛,青棠后退,忍不住抬手輕柔著鼻子,眼中含了淚花,嘶,好疼好疼。
萬俟月華急忙向前,將她拉到身旁,扣住她的胳膊,低頭輕聲問:“可是磕疼了?”
青棠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了,言北柯本就不待見萬俟月華,這下這般親密的舉動,便是她有禮也說不清了。不著痕跡的怔開他的手,望了望他幽藍(lán)如水的眸子,“我……沒事。”
不敢去看言北柯是什么臉色,只聽他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下一瞬,她的手腕便被狠狠的扼住,言北柯看都不看她一眼,拽的她踉蹌一下,“月華公子,本王先走一步。”
萬俟月華風(fēng)輕云淡,白皙的臉頰如雪花潔白,微笑著點頭,水藍(lán)色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光芒,靜靜看著遠(yuǎn)去的二人。
手腕骨鉆心的疼,好像要被他生生捏碎了一般。青棠不悅的往回拽著自己的手,可她每動一下,言北柯攥的越發(fā)的緊,青棠看到他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的側(cè)臉,顯然對她已經(jīng)怒不可遏到了極點。而她,也始終不肯妥協(xié),說句話也要與他匯報?可笑!
房門被猛的踹開,下人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退出去,言北柯將門重重的關(guān)上,青棠甚至都能感覺到地面微微的震動。用力把她往床上一撇,言北柯欺身而上,反扣住她的雙手,瞇著黑眸惡狠狠的看著她,“本王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靠近萬俟月華?”
他的一字一句幾乎都是咬牙切齒,青棠無畏的瞪著他,是,又怎樣?
“不說話?很好,上次關(guān)柴房的痛苦愛妃這么快就忘了?”言北柯看著她倔強(qiáng)的眼睛越發(fā)覺得憤怒,將她之前所有的屈辱一一譏諷。
青棠被壓的呼吸急促,忍不住吼道:“是,萬俟月華就是我朋友,難道與朋友見面聊天也要與你高高在上的言王爺匯報?呵,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管我的事?”她不甘示弱,這些日子受的苦終于再也不能忍受。青棠將他諷刺的體無完膚,更加不悅的望著他。
言北柯呼吸一滯,俊美的臉龐已經(jīng)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怒火,“朋友?本王說過,他很危險!”
青棠沉著臉用力抽出手將他推開,“危險又與你何干?”她早就說過,她不是溫柔的女子,她受不得這些羞辱,王府這幾日她已經(jīng)在很隱忍的將自己克制好,做一個乖巧的女子,可是,現(xiàn)在她反悔了。
言北柯幾乎不能相信,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乖張,咬牙將她又拉回來,陰鷙的看著她,“與本王何干?你很快就知道了。”
青棠反應(yīng)不極,想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言北柯將她按在床上,那眼神幾乎要將她吞了,“最后問你一遍,萬俟月華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惡狠狠的瞪著他,偏頭咬牙道:“說了,是朋友!”
很好。“日后還要來往?”
“還要!”
不知死活的女人!言北柯牙齒咬的咔咔作響,猛的將她的雙手壓在身下,將她的頭重重的掰回來,俯身而上,青棠還未睜眼,就全身僵住,唇上溫軟濕熱的感覺,那是什么?
青棠用力的擺頭,混蛋!言北柯被她一晃便吻偏了,牙齒磕在她的下巴處,嘴里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皺眉將她的頭固定住,狠狠的咬上她的,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青棠猛的睜大了眼睛,疼痛讓她忍不住驚呼,到嘴邊卻只是成了嗚嗚聲。嘴里滿是鮮血的閑澀味道,他竟然咬破了她的唇!
青棠蹙眉,咬緊了牙關(guān),言北柯睜眸,冰冷的看著她倔強(qiáng)的眼神,忍不住惱怒,重重的欺身而上,青棠驚呼,言北柯趁機(jī)而入。心中漸冷,她忍不住顫抖,被他瘋狂的啃噬的生疼,眸中一片無措……
言北柯似乎怒火平息,感受到她的安靜,突然看到她胸口處的傷疤,頓時冷靜不少,不禁抬頭看她,那一眼,他竟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她兩行清淚滑落在臉頰兩旁,滿眼絕望與痛苦決絕。言北柯煩躁的起身,將被子一扯,蓋到她身上,眼神愈發(fā)低沉,他一向控制力極好,今日竟被她的乖張刺激的失去了理智,這種感覺不好,就像是,得到了鎧甲卻又有了軟肋。
青棠整理好衣服,冷冷的看著他。言北柯沉下臉來,“可知錯?”
青棠卻不領(lǐng)情,輕聲細(xì)語:“何錯之有?”
“你!”言北柯眸中陡然升起怒火,轉(zhuǎn)頭看著她,這個女人不是聽話的女人。越看她白皙的面容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來人!”
小廝顫抖的跪在面前,生怕言北柯將他吃掉。
“柴房可是修補(bǔ)好了?”言北柯慵懶口氣讓青棠微微一顫。
“回……回王爺。好……修好了。”
“帶王妃過去吧。”
小廝驚訝的抬頭,王爺這口氣完全像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早上,王爺王妃不是還恩恩愛愛嗎,小廝猶豫,“這……”
“還不快辦!想要本王殺了你?”言北柯陡然提升音量,怎的他王府里的下人這么快就歸順?biāo)H愛的王妃了嗎!
“是是是。王妃娘娘……”
青棠咬咬牙,冷哼了一聲,抬腳便出門,柴房她可是輕車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