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長安—河圖==“王妃好舞?!蹦凶用髅牡男σ馊缍绽锏呐?,總是讓人欣喜。
雪妃探身向前:“不知此曲名為?”
“花前月下?!?/p>
花前月下,步步生花。一舞配一曲,這便是他的心思。
青棠輕輕眨著眼睛,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萬俟月華,便站到一旁,同其他女子交談。
琴會結束,青棠倚在馬車里,疲倦的皺著眉頭,明明她的身邊有那么多的人,她卻不知道到底誰是真的對她好的,又或者隨意的路人甲乙丙丁贈她一個微笑,她也覺得是有預謀的。
眉頭又緊了些,睫毛因眼睛的禁閉而彎曲,青棠覺得頭疼,伸手揉了揉額角,反正,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它的原因的。
睜開眼睛就看到十夜安靜的坐在她對面好奇的打量著她。青棠有些不自然,被她盯著總覺得心底有一種抗拒的感覺,只好尷尬的沖她一笑,扭頭看向外面。
十夜看她慌忙別開的視線,勾唇冷冷一笑,黑色的眼睛散發出冰冷不屑的視線……
青棠進了王府直接去了書房,這個時候,言北柯總是會在書房看一些書或者寫寫字。
侍衛打開門,青棠便繞過一層一層的書架,拐到一旁果然就看到言北柯正坐在桌前寫著什么。
她輕巧靠近,還不待說話,言北柯便開口問道:“琴會上玩得開心嗎?”
青棠遲疑一下,取出那把玉簫舉著給他看:“開心。這是附贈的玉簫?!蓖犷^想了想覺得不妥,又加了一句:“嗯……這個是每個人都有的。”
言北柯抬頭,看著她纖長的手上拿著的晶瑩玉簫,她的眸子有些閃閃發亮,好像很喜歡一般,默默收起手中的字畫,“嗯,不錯?!?/p>
青棠垂手,眸子黯了黯,“那,若是沒什么事,青棠就……”
“來?!毖员笨戮碇种械男垼瑢τ谒募庇谔与x有些不滿,朝她揮了揮手。
青棠靠近桌角,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片刻,言北柯用細繩將字畫綁好,拉住了她的手,青棠一個踉蹌便撲在他懷里。
言北柯將她抱好,讓她坐在腿上,一手舉起字畫,放到她手中,低沉磁性的語調帶了些許誘惑:“不比萬俟月華送你的玉簫好,你且收著吧?!?/p>
青棠看著手心的卷紙,輕輕握住,有些無措,他,這是在向她示好嗎。
內心沒由來的喜悅促使著她手指翻飛,想急忙解開繩子來看,也全然不顧還坐在他腿上的曖昧。
言北柯低垂著眼睛,輕輕按住她浮躁的雙手。青棠楞楞的抬頭,瞧見他柔和的側臉簡直要忍不住驚呼,言北柯,你怎的可以生的如此完美!
“回屋再看。”性感的薄唇吐出幾個字眼,抬頭對上青棠澄澈的雙眸,忍不住撫了撫她的發絲。
青棠點了點頭,反正已經是她的了,還差這一會兒嗎?
燭火搖曳,青棠趴在書桌上昏昏欲睡,手中的筆已經握不住。
他說要她陪他練字,一開始青棠還是端端正正,可后來就越來越困,字也寫了好些張,加上今天跑了一些路,身子有些乏了。
言北柯將最后一張字帖趕完,抬頭就見她是這樣一副慵懶的模樣,長發及腰斜斜的蓋在肩上,下巴支在手肘上面,眼睛都閉上了,手中的筆卻還不松開。
眼角忍不住微瞇,嘴邊也泛了笑意,方才也不知是誰滿口答應他一定會好好寫字的。
起身輕輕將她抱起來,放到書房休息的軟塌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也跟著蜷縮在那里,外面天氣尚冷,夜重天寒,若是這樣出去一定會凍壞她。
熄了燈,言北柯將她抱在懷里,感受著她呼出來的溫熱氣息,涼涼的心中也有些溫暖。他的雙腿有些伸不開,微微蜷縮著跟她擠在一起,皺眉別扭的睡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就這樣照射在了床頭,青棠微微蜷著身子睡得有些疲憊。
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這才感覺腰間似乎橫著什么東西。
記憶漸漸清晰,看著那雙大手緊緊摟著她的腰,而他又擰著眉頭彎著身子的不適模樣,青棠沒有動,繼續閉了眼,不可否認,昨夜她睡得真的很踏實。
陽光明媚,又是一個溫和的日子。青棠再次醒來,迷糊的看了看,四處哪里還有人,想坐起來卻突然覺得渾身沒力氣,整個人都虛浮的很。
自己伸手探了探額頭,竟有些發燙,垂眸靜默了片刻,這才將醞釀好的全部力氣使上坐起來。
正彎腰穿鞋,突然聽到門“吱丫”一聲開了,抬頭看去,是言北柯。
門口的男子看到這場景蹙了蹙眉,走過來扶起她坐到床上,“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不似平常一樣嚴厲,甚至是有些軟軟的,青棠松了一口氣,應了一聲。
“既然醒了那便回房,這書房終究是冷了些。”
青棠看著他心平氣和的樣子,楞楞的由他圈在懷里走出門。言北柯攬著她的肩給她圍了很厚的衣裳,書房離內室也不算遙遠,這樣走了一陣子也便到了。
剛到門前,門就開了,如歌從里面探出頭,扶著門框側身到一邊:“王爺,王妃娘娘,顧少爺已到。”
言北柯點了點頭,將青棠推進門內。青棠還在納悶,顧長生這個家伙怎么又來了,這陣子他不是和鳳傾夜住在仙居閣嗎。
正想著,那副外表纖弱又無害的人就笑臉迎了過來,“我們又見面咯!”
青棠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抖大衣的言北柯,言北柯接收到她的目光,抬頭瞥了一眼,淡淡的道:“長生來看看吧?!?/p>
“好嘞!”
看著顧長生閃的賊亮的雙眼,青棠有些發毛,莫不是又跟銀子有關了?不然這個書生哪能出這魔性!
“來!王妃娘娘!這邊坐好!讓小生給你把把脈!”顧長生咧嘴,伸出瘦長白皙的手指著床道。
青棠這才明了,原來言北柯這是早知道她生病了,給她請郎中來看病了,抬頭又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喝熱茶的男人,涼涼的道:“不用了。青檸也是自小學醫,只是發熱了而已,服幾貼藥便可。”
這邊顧長生不樂意了,急忙道:“哎?你也會醫?不可不可,這可不行,言北柯說爺給你看病他才給銀子呢!你自己也能看好病,這叫什么事啊!”緊跟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佛家言了!欺騙別人幼小心靈的人,非好人也!這生意沒法做了!”
青棠真的無奈的緊,到底是哪家的佛曾說過這些歪理的話!糟心!
言北柯這才想起來,她家是世代醫師,自然她也會,果然,關心則亂。
放下茶杯,“那長生直接開藥方吧?!?/p>
顧長生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各自不領情,暗自笑得得意,眼睛里閃著促狹的笑意,“咳咳,那銀子……”
“照付!”言北柯沉聲,每次都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怎么好像他言王府的月錢養不起他一個郎中似得!
灰溜溜的趕忙兒寫了藥方教到如歌手里,眨了眨眼睛,“小丫頭好好給你家主子去抓藥,爺也要去小夜夜那里去吃酒了!”
邊推著丫頭往外走,邊扭頭對著青棠笑得不明不白,將空間留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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