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年夏至—河圖——“顧長生!”
顧長生聞言抬頭,無辜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手指直接指到他的鼻尖,千秋玥怒目圓睜:“你怎么把我的兔子給宰了!你知不知道我養(yǎng)了好久了!”
顧長生摸了摸鼻子,低頭繼續(xù)擺弄自己那一身拉風(fēng)的白衣裙擺。
“你!我跟你說話呢!”千秋玥上前,伸手就提了他的衣領(lǐng),愣是把顧長生從板凳上提了起來。
顧長生驚訝的揮著手,撲騰著身子:“喂喂!你這還是女人嗎!松手……松……手!”
將她的手使勁掰開,顧長生拍了拍自己的衣領(lǐng),嫌棄道:“佛家言,女子這般粗暴是不好的!你小時候不是挺溫柔的么!”
千秋玥冷哼一聲,昂頭:“你宰了跟了我那么久的兔子,還想讓我對你客客氣氣的?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顧長生被她的手指戳著肩膀,一步步的后退,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妥協(xié)道:“哎,把手拿開!”
“哼!我的兔子你到底給弄哪去了!”千秋玥還是火大到不行,不悅的瞪著他。
“咳咳,那個……小爺熬湯了,鳳傾夜那家伙生病了,小……小爺想著給他補(bǔ)身體正好。”顧長生灰溜溜的跳開,假意的咳嗽了兩聲。
果然是跳開的不夠遠(yuǎn),一個鞭子就甩了過來,正好打在他左臂上。“哎喲,疼死我了,你還真打啊!”
千秋玥呡著嘴一直揮舞著鞭子,她辛辛苦苦養(yǎng)了幾年的兔子竟讓他給宰了,還給那個男人送去熬湯!
顧長生能看出來她心里有氣,也不故意去激她,只是一直躲避著她的攻擊:“夠了夠了……佛家言,女子打打殺殺總歸是不好的!”
千秋玥猛的收手,看他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心里的氣也解了大半,悶聲道:“你不喜歡女子打打殺殺?”
“那可不是嘛!”顧長生一口接上,最好她良心發(fā)現(xiàn),以后再也不要對他施以暴力了!
千秋玥撇撇嘴,甩了下鞭子,扭頭就走,“我回門派住兩天……”
眼角有些紅紅的,千秋玥咬牙,提氣直接飛了出去,原來他不喜歡女子打打殺殺……
轉(zhuǎn)念間又想起那個名喚鳳傾夜的男子,眸中一片憂愁,難道……難道他與長生真的,真的是斷袖?不然為何二人這般親密!
千秋玥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呢,長生從小都是那么挑的人,怎么會喜歡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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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回來了。”如歌小心翼翼的看了屋內(nèi)的王爺一眼,有些雀躍的道。
王妃不在的時候,王爺?shù)臉幼訉嵲谔膳铝耍瑥念^到尾都冷著臉,害她緊張的總是做錯事。
言北柯放下茶杯,看了一眼門口的青棠,“回來了。”
“嗯。”青棠疲倦的坐下,一下子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讓她有些束手無策。
“嗯?你,你不想問我一些事情嗎?”青棠喝了一盞茶,又等了半晌,竟還不叫他發(fā)問,有些好奇。
“你若想說何必等問?”言北柯低頭看著書卷,頭也不抬的說。
氣氛又一下變得冷起來,青棠大致跟他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口干舌燥,只是喝著茶水,瞪著一雙眼睛等著他說話。
言北柯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去睡會吧。”
再次醒來,是在臥室的床上,被如歌搖醒的,“王妃,王妃……”
青棠睜眼就看到了如歌一臉的焦急,“怎的,出何事了?”
如歌低頭揪著衣襟,支支吾吾的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青棠看了心里慌慌的,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厲聲道:“說啊!”
如歌很少見青棠生氣,從小到大,她生氣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若是她這樣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咬著唇艱難的道:“聽……聽說,聽說王爺,王爺?shù)摹?/p>
青棠彎腰,感到心臟在慢慢緊縮,伸手揪住如歌的衣領(lǐng),聲音有些輕飄飄的,“王爺?shù)氖裁矗苦牛俊?/p>
如歌眼圈紅著,一扭頭,哎呀了一聲,低聲道:“王爺?shù)男纳先嘶貋砹恕鯛敗ジ凹s呢。”
青棠一下松開抓著如歌領(lǐng)子的手,往后坐去,心上人?
就是那個他日日夜夜就連做夢也呼喊著的,孫月盞?她,不是死了嗎?騙人嗎?
青棠伸手緊緊攥住胸口的衣服,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好難過,這么些日子來,她一直都以為,她可以騙騙自己的。
可是她錯了,錯的一塌涂地!
修長的水藍(lán)色長裙點綴著青棠曼妙的身姿,她站在陽光下,瞇了瞇眼睛,昂首問道:“那個孫月盞,是何來頭?”
一個小外套驚恐的跪在石板路上,王妃娘娘為何看起來如此恐怖。清楚的可以聽到,她聲音都在顫抖,“回王妃娘娘的話,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啊,不過聽說,說孫姑娘當(dāng)年并沒有死,被人給救走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回來是來找王爺了,王爺就……就趕著去了。”
丫鬟說到最后,聲音小到如蚊鳴,但青棠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現(xiàn)在回來嗎?回來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