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時間仿佛靜止了,眼看著就要接觸地面的白衣女子,言北柯的心仿佛被撕裂,他卻一點也喊不出來,就算腳底生風,他也是到不了了。
一抹身影低低掠過地面,幾乎要貼著,他伸手接住女子柔軟的身體,被沖擊的重重落到地上,內力受阻,他嘴角突然溢出一絲鮮血來,冷漠的看著對面的男子。
青棠的眼淚還掛在眼眶,心還在緊緊揪著,她真的以為她要死了。
“你怎的能為了他連死都不怕了呢。”萬俟月華眉眼彎彎,笑得苦澀,說出來的話輕飄飄的,讓人跟著悲傷難過。
青棠的瞳孔還是放大的,目光有些渙散,“你,苦心布局,又何必再救我。說到底,我終究是要死的。”
萬俟月華但笑不語,失神的看著眼前的小臉,終究你就是紅顏禍水,負了天下我也愿只為再看一眼你如玉的容顏,原來,那種愛而不得的復雜感情,就是最美好的情愫,在你知道你再也沒機會守護時,那就是傾刻崩塌。
言北柯越過小懸崖,跑到他面前,心還是疼的一發不可收拾,他上前,緊緊斂著眉宇,一瞬間竟有些要流淚的感覺。
如果你經歷過你最珍貴之人要離開你,然而她卻只是出去一會兒又回來的感覺,你一定懂我說的這是什么心情。
“來。”言北柯嘆了口氣,伸出雙手看著她。
萬俟月華低頭,輕輕松開了手,已經空了的懷抱,還要多解釋什么呢?
青棠輕輕的走去,一步一步,邁的沉穩而安靜,就像那日大婚之時那樣,堅定的向他走去。
將下巴輕輕擱置在他溫暖的肩窩,不管他的胡渣蹭著她的臉有多癢,不管懸崖邊上已經開戰的士兵,不管耳畔呼嘯而過的羽箭,她知道,有言北柯在,她不怕。
萬俟月華低頭慘兮兮的笑了一下,這下可要輸得很慘了。
因玄和是主動進攻天睦,所以即使玄和打敗了天睦,那也是損失慘重,所以重新立下新的約定。
天睦國依舊是天睦國,天睦每年都要向玄和進貢珍寶,糧草等。兩國實行友好相處關系,可同親,五十年內不能再相互侵犯。否則其他國家將一同滅之。
“放她走吧。”潮濕昏暗的地牢里,青棠與言北柯并肩站著,看著那酷似孫月盞的女子,說到底,留著她實在是沒什么用。
言北柯回頭看了她一眼,“好。”
兩人迎著月光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言北柯幾次三番想開口解釋,那時他真的沒有要護著假孫月盞的事,他以為她會明白他的苦衷的。
可是他錯了,愛是兩個人的事,沒有什么所謂心有靈犀,不管什么誤會,什么想法,那就一定要說出來。
自始至終,在他心里生根發芽的,就只有那個叫連青棠的女子而已。
停住腳步,轉身,輕輕掰過她的身子,他的眼瞳有些幽深,軟軟垂下的睫毛簡直是乖極了,“青棠……”
青棠眨了眨眼睛,柔柔一笑,“不要說了,那些過不去的,不如就掩藏。如果能過去,那就過去了。何須多言呢?”
言北柯伸手捏了捏她冰涼的小臉,勾唇一笑。他就知道,這個女子,一定是特別的。她懂得如何緩解這其中的尷尬,她知道他的無法言說。
如果你愛我,我也愛你,那么彼此都懂得彼此的特別,那些不想被觸碰的痛,就都會輕而易舉的躲避過去,而不是失了理智,狠狠的重傷雙方內心最痛的那一處。
言北柯,我賭我們的感情能戰勝那些不理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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