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糖驚異盯看著這輛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看面相慈眉善目,不像壞人。
猶豫要不要上車,萬一是人販怎么辦。
司機大叔看出了她的顧慮,“姑娘,別害怕,這一帶車少,我經常開車過來轉轉,偶爾會碰到需要車的有錢人,拉一次比在市里拉上一天掙得還多。你一個小姑娘穿成這樣,不怕遇到壞人哪”
米小糖想想也是,于是就上了車,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大叔,我可是不是有錢人哪,到市里得多少錢”
“呵呵,沒關系,今天我最后一趟了,也是順路把你捎回去,隨便你,給個油錢就行了”
看來老天是慈悲的,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那夜安全到家。
令米小糖沒想到的是,幾天后她竟然收到那天遺落在別墅的包和衣服。
完好無損,手機也回來了。
她不認識那里的任何人,難道是姓莊的?
他的眼鏡還在她手里,但是,誰會在意一副眼鏡呢,想到這兒,不禁懊惱。
她何時才能要回她的簪子啊。
下午正巧碰上沈曼去上大課,只好央求她,“沈曼,曼曼!好曼曼……你就幫我把簪子要回來吧”
沈曼縷了下她的長發,嫵媚對米小糖一笑,“還說呢,不知道你怎么得罪那位祖宗了,自從他知道是我告訴你他的行蹤后,現在根本不理我”
米小糖心都涼了,莊冷陽是不是生氣了,那會不會把她簪子扔了。
“那怎么辦,簪子對我很重要,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物件,失去了就再也沒有了”
米小糖喃喃地說。
“我也奇怪著呢,莊冷陽要那玩意干嘛,不會是……”沈曼上下打量一下米小糖,又搖了搖頭,不可能。
“你就再告訴我一回,這次我一定要回來。”米小糖大義凜然。
“目前不行了”
“為什么”
“莊冷陽出國了”
出國了?米小糖覺得天都墨了,出國那應該很久吧,要是來個三年五載,那豈不是更渺茫了。
“糖糖,你別擔心了,莊冷陽什么沒有,不會要你一支簪子的,也許哪天他就給你還回來了呢。”沈曼安慰她,心里也是疑惑重重。
米小糖眼神黯淡下來,就是因為他什么都有,才不會在意那種隨手可以扔掉的小東西。
一晃幾個月杳無音信,冬至那天,天空飄起雪來,路面很滑。
米小糖騎著自行車,小心翼翼地行駛著。
上了三個小時的家教,這會手都凍得失去了知覺。
“咚——”
連人帶車滾進了路邊的下水道里,還好是正在修建中的下水道,里面并沒有積水。
包被壓在了身下,感覺腰被什么頂了一下。翻身起來,才發覺手背噌在下水道的水泥壁上,掉了層皮。
咬牙爬上來,幸好借的自行車沒什么大礙。
這時手背傳來刺痛,屋漏偏逢連陰雨,冬天傷口好得慢。
米小糖咬牙,手機響了,掏出一看是陌生號碼。
“喂,找誰”又疼又冷,聲音都打顫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傳來一道渾厚男聲,“簪子還要么,不要我扔了”
莊冷陽?
“要,要!你在哪兒”米小糖不假思索。
“把我眼鏡送過來”語氣平平的,聽不出什么情緒。
“好,你等著我”
放下電話,米小糖舒了一口氣,終于回來了。
她下意識去掏眼鏡,然后,她悲催地發現,鏡架被壓斷了,確切地說是被她砸斷了。
幸好,鏡片完好。她想,這就是一普通眼鏡,換個框架就好了,大不了就大方地買個新的給他。
快到對方說的指定地點,剛好有家眼鏡店。
走進店里看了一圈,掏出殘破地眼鏡對老板說,“麻煩給我配一副一模一樣的眼鏡,記得,一定要一模一樣”
老板接過眼鏡,看了一番,搖搖頭說,“這眼鏡是德國進口的牌子,看著普通,其實是純手工制作,白水牛角材質,若不是重力所致,是不會斷的。”
然后,他又打量米小糖一番,疑惑問她“姑娘,這眼鏡很貴,是你的?”
米小糖搖了搖頭,她2。0的眼神,帶這玩意干嘛。
她尋思,鏡架上并沒有鑲金鑲鉆,能有多貴啊?
大不了賠錢嘛,米小糖想。
“這個要買的話,大概得多少錢啊?”
老板想了一會,笑道,“這個國內目前沒有,有再多的錢都買不到啊”
完了,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是最難辦的。
這時,電話再一次響起。
“給你五分鐘,再不來我走了”聲音微微有些不耐。
“馬上到,你千萬別走”
催你妹啊催,一副破眼鏡值當的要么?真特么小氣,早知道就不手欠拿了。
米小糖揣著眼鏡,有種赴死疆場的氣魄。
到達他說的地方,是個茶餐廳,因為還沒到吃飯點,所以冷冷清清的。
五樓窗戶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修剪得整齊的頭發被風吹得有點凌亂,他靠在椅子上盯著窗外,神情稍顯落寞。
米小糖腳步遲疑,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此時,她略感情況不妙。因為他周身散發著零下的氣息。
“嗨!哥哥,不好意思啊,有點事耽擱了”
“嗯”
莊冷陽換了副眼鏡,鏡片泛著幽幽地藍光,遮住了深邃的眼眸。
“東西帶來了嗎”他啜了口咖啡,沒了笑容,神情有些冷漠。
“當然,我的呢”
沒有半點畏懼之色,米小糖暗暗佩服自己,怎么搞得跟毒品交易似的。
待會拿到簪子,直接走人,管他的破眼鏡,誰讓他手先賤來著。
莊冷陽盯著她看了一會,從風衣內里拿出簪子。在米小糖眼前晃了晃,然后又收回去了。
“叫什么名字”
“米糖”米小糖瞪大了眼睛沒好氣地回他。對于不熟的人,她都是直報大名的。
神經病,不是有她手機號嗎,怎么還問。
他勾了勾嘴,“蜜糖?”
“是米糖!”
“行,我不管你什么糖,把眼鏡給我吧”
米小糖一頓,沒辦法了,只好去掏眼鏡。掏了一會,猶猶豫豫捏著那支斷腿,面漏難色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把你眼鏡壓壞了”
她那支擦破的手,微微冒了血,此時她忍著疼,沒有表現出來一絲不適。
莊冷陽微微蹙了眉,看到那只又紅又腫的手,心莫名其妙地蕩了一下。
“怎么回事?”
見他不悅,米小糖忙歉意地解釋,“我也不是故意的,放心,我會陪你的,多少錢,我給你”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