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律師,吃飽喝足了,來吧,”
莊冷陽伸過手來,十指修長,但手心卻有薄薄一層老繭,指甲干凈整齊。
這是邀請跳舞的節奏,米小糖不會,也沒那心思。于是想也沒想就說,“我口渴,沒空”
意思是她要喝酒。
莊冷陽臉溫下降,正欲抽回手,一個女孩突然適時出現,那只纖纖玉手搭了上來。
“莊先生,還記得我嗎”
米小糖打量著,是個混血女孩,中國面孔比例大些,和她年齡相仿。五官立體,十分俏麗。皮膚微黑,卻是那種健康的膚色。四肢修長,性感迷人。
莊冷陽禮貌地掙脫她的手,笑道,“我記得你父親,是阿拉伯石油大亨高先生,但是你,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也不尷尬,大方地說,“難得你還記得我父親,我叫高娜”
“哦,高娜小姐”
“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莊冷陽沉思一秒,欣然與她滑進舞池。
米小糖心里還是有點難過的,她難過的是,現在別人都成雙成對的,只有她形單影只。
她坐在莊冷陽坐過的位置,看他與那位叫高娜的女孩,跳的華爾茲,如行云流水般順暢。已然達到了忘我的境界。
米小糖拿過酒杯,一大杯喝進去,又想起了那通電話,心里難受起來。
“米小姐,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尤里安如鬼魅般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背長滿汗毛的大手,米小糖心一顫,正對上他那雙泛著幽藍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尤里安不死心,微笑著說,“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米小糖想著這個人真煩,看人的目光也不友好。
“打擾了”
尤里安失望地收回了手,心情十分暗淡。臨走又掃了米小糖一眼,卻是另一種陰郁的眼神,這個東方女孩他太喜歡了。如果能壓在身下,品嘗一番,肯定又是另一種不同滋味。
“以后離他遠點”
莊冷陽走了過來,拿著手帕在擦拭手掌。
“知道了,我去下洗手間”
米小糖心情欠佳,也懶得反駁他。找到服務員,問了衛生間的位置,順便又在托盤上拿了一杯喝下去。
莊冷陽坐定,眼見她的豪邁勁兒,從出門到現在,陰晴不定的,肯定有事。
抬手去拿酒,發現杯子空了,這紅酒都是存了多年的,后勁很大。
米小糖方便完以后,整個人都飄飄然了。奇怪,平時不是挺能喝的嗎,這才兩杯就不行了,可能是心情郁悶,人也易醉。
她靠著衛生間的大理石墻壁,掏出手機又給景天撥了一個,許久,還是無人接聽。
米小糖的心越來越不安,人也晃起來了。門側一雙幽暗的藍眼睛盯她良久。
她一個趔趄,正好摔在一個男人懷里,那股陌生的味道,差點讓她吐出來。
抬頭掙脫,卻發現是尤里安,心下驚恐。她承認從機場第一眼看到他,心里就隱隱不舒服。
“米小姐,你醉了”尤里安笑著,露出‘關切’的眼神。
米小糖艱難地從他懷里掙出來,禮貌地吐出倆字,“謝謝”。
說完,她便急忙踉蹌離開。
“等一下,米小姐,讓我送你回去吧?!庇壤锇查L臂一揮,米小糖又回到他的懷里,他低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好似聞到了人間至美的香味。
“啪——”
米小糖來不及多想,本能地甩一巴掌給他。
丫丫呸的,老娘客客氣氣,你不識相,非要動手動腳的。臭流氓,以為她是柔弱小女子呢。
莊冷陽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尤里安捂著左臉愣在那里,臉色青紅,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米小糖小臉粉紅色,盛氣凌人地瞪著愣住的男人。
莊冷陽眉峰一挑,扶了把眼睛,走過來把米小糖往懷里一帶,柔聲說,“非得喝這么多,喝醉了怎么辦”
說著倆人消失在盥洗室的門口,這時,莊冷陽的臉色立即由晴轉陰,鼻息微微哼出聲來。
米小糖推掉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甩了甩發麻的手掌,剛才那一巴掌她可是用了十成的力。
“女中豪杰啊”莊冷陽似笑非笑。
“過獎,那貨長得一副欠拍的臉”語畢,又去端酒杯,被莊冷陽麻利地接了過來。
“不許喝了”
“管得著嗎你”
“不聽話扣你獎金”
得,這招最奏效,凡是跟錢扯上關系的,都是她米小糖的死穴。
“切,就知道拿錢威脅我,哪天我要是有錢了……”
叫他來給她提鞋。
“怎樣,剛剛差點被人吃了,還在這兒吹牛”莊冷陽又用讀心術拆穿她。
“在這里乖乖待著別動,一會我們就回去”
米小糖仰靠在沙發上,懶言,不想動。眼看著莊冷陽幹旋于眾男女之中,談吐得體,游刃有余,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王者之氣。
然后腦袋昏沉,眼前一片烏黑。
她做了一個夢,在夢里享受到了自己向往很久的公主抱??删褪强床磺灞腥说臉幼?。
她還拼命去扯人家衣領,抬著小臉往上蹭,結果還是沒看清。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酒店房間的大床上。
米小糖坐直,迅速捋一捋前因后果。大致清晰。
身上的禮服已被換下,確定自己沒發生過什么,心才安定下來。可是這睡衣是哪個幫她換的?
一定是酒店的女招待,她安慰自己。
“醒了?”
莊冷陽打著領帶從里面的更衣間出來,一派神清氣爽。
靠,什么情況,這不是她的房間?
米小糖左顧右盼,房間都是一個樣,她竟分辨不出。
這會腦袋都大了,再一次去驗證自己的衣服,看到領口有點低,莊冷陽已經走到床邊,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
她連忙捂著胸口,小臉難看極了。
“有什么好遮的,該看的都看了”
“不要臉”米小糖罵道。
她聽龍雪說過,女人的第一次身體會有所不適?,F在除了腦袋疼,其余渾身通暢。
確定自己完好,于是心也放了下來。
莊冷陽穿戴完畢,看她發愣,笑著說,“怎么,賴我床上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