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果果,米小糖憋住笑意,不敢再接近沙發了,徑直走向大床躺下睡覺。
莊冷陽放下報紙,跟了過來。他知道米小糖還沒有完全地接納他,而現在正是攻心的時候。
果果的家長會是在下午,米小糖本打算自己開車過去,但礙于自己懷有身孕加上不良車技最終作罷。
司機老陳把她送到學校門口,米小糖正要開口,就被老陳給攔下了。
“太太,我在這兒等你,你就別讓我先離開了,莊先生說最近打車不安全”
米小糖想笑,其實她是覺得天氣太熱,想讓他找個涼快的地方坐一坐。
“好啊,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出來給你打電話”
“哎,好嘞”老陳這才放心地暫先離開。
家長會足足開了一個小時,大部分時間是跟孩子互動了幾個游戲,米小糖著實體驗了一把做家長的樂趣。從學校出來果果還意猶未盡,興奮地回味著剛才的游戲場景。
米小糖牽著她到門口并沒有見到老陳,于是就掏出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這時一個帶著墨鏡的高挑女人往她們的方向走來,果果拉了拉米小糖的衣袖,小聲說,“媽媽,你看”
她停下正在撥鍵的手,疑惑地打量前來的女子,三十歲左右,她并沒見過。
“你是?”
女子沒有說話,只見她迅速從包里掏出一個透明液體的大噴式瓶子,米小糖第一反應是硫酸,她想也沒想就把果果護在懷里,緊緊地護著她的腦袋。就在瞬間抬頭的時候,女子已把噴頭直對著她的頭沖了下去。根本來不及躲閃,她就被澆成落湯雞。
幸好,是水。
門口引來不少圍觀的家長和孩子,人們都以為是女人之間的矛盾揪扯,也沒有上前詢問的。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米小糖驚慌未定問的第一句話。
她很久沒打官司了,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
女子冷冷的笑了,“我要教訓的就是你,莊冷陽的老婆,他把我丈夫害成那個樣子。我告訴你,這次是水,下次指不定是什么了,我現在家不成家……嗚嗚……我對生活已經無望了”說著竟然捂臉蹲在地上嗚咽起來。
米小糖當然是一頭霧水,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女子嚶嚶哭泣不止。
“媽媽,我怕”果果小聲說道。
“別怕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轉而又對那名女子說,“你說的話我根本不知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哽咽地站了起來“前段時間,莊冷陽綁架了我,威脅我老公違約退出官司,這下,他聲名狼藉說什么的都有,以后誰還找他打官司,我聽說你也是個律師,你能理解他的處境嗎?他現在整個人都廢了,這筆賬,我不找你找誰?”
米小糖快速地想了一下,全明白了,她事先還疑惑,官司還沒打完呢,對方就以敗訴告終。原來是莊冷陽做了手腳。
女子止住了哭泣,低聲對米小糖說,“我們家的支柱倒了,你要賠償我們的損失,我不要多,我就要三十萬,要不然下次你再碰到我,澆到你身上的有可能是硫酸,也有可能是汽油,你可以報警,我不怕坐牢”她一副破罐破摔的狀態,令人很是不安。
天還沒黑,她竟然在這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被勒索?米小糖低頭看了眼趴在懷里果果,估計是被嚇著了。
“你什么時候要”米小糖問道。
女子一怔,沒想到她回得這么干脆,“當然是現在”。
然后又打量了她一番,除了腕上的手表,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你讓莊冷陽現在就送過來,你跟我走”話畢,剛好來了一輛出租車。那些家長看客不知什么時候都攜孩子離開了,可能覺得兩個女人聊天而不是打架很無趣吧。
“你要我跟你去哪兒”上車后米小糖迫不及待地問。
女子說了一個地址,米小糖從包里掏出手機就要給莊冷陽發信息。
女子一把奪過手機,關了,扔在車后座?!暗搅私灰椎胤轿易匀粫屇愦蚪o他”
果果一路跟著他們,聽大人的對話也懵懂明白,她不哭不鬧,就等著爸爸來接她們。
下了車,天空呈現一片墨色,待司機離去,女子冷笑著看向米小糖。譏諷地說,“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要換成其他女人早嚇得六神無主了”
米小糖不屑,“你又不會吃人,再說了,你要是想害我,我現在差不多該躺在醫院了吧”
“進屋給莊冷陽打電話,讓他趕緊送錢過來”
女子開門,米小糖跟著果果進了屋子。里面擺設簡單,十瓦的白熾燈被飛蟲圍著嗡嗡亂飛。好像是長久無人居住,墻上臟兮兮的,里面還有個門。
“砰——”門被大力的關上,米小糖感覺果果的小身體哆嗦了一下,但也沒吭聲。
“果果不怕啊,爸爸一會就來接我們”
女子早已摘掉眼鏡露出一張似乎飽受摧殘的,五官美麗的臉。她給了米小糖她的電話,示意讓她打。
“喂,冷陽”
“糖糖?你們在哪”那邊傳來莊冷陽急切的聲音。
米小糖直奔主題,“你現在準備三十萬來接我們”然后女子說了具體地址。
“我知道了,你等我”莊冷陽什么都不需要問,老陳的一通糊里糊涂的電話,他就明白八九分了。
“哎,冷陽,不要報警,一個人來”米小糖最后一刻提醒道。
“嘀嘀嘀——”
倒不是她愿意吃虧,而是報警從哪方面來說都劃不來,再說,黃律師現在成了這樣,莊冷陽有很大的責任。
“啪啪啪……”米小糖昂頭,從里間傳出掌聲。
“看來你們夫妻很信任對方啊”隨著一句女聲的消失,出來五六個人,為首的女人竟然是關悅。
她呼了一口氣,她就說,關悅似乎不會輕易就這么善罷甘休的。
“關阿姨!”
果果認出是她,愉快地叫出聲,畢竟關悅去學??催^她幾次,對她相當好。關悅應了一聲,十分高興的樣子,拍怕手說,“果果,來阿姨這里”
果果看了看媽媽,米小糖頷首,她才跑過去。關悅很開心,她覺得骨血親這一說,還是有依據的。
站在一旁的女子開口說,“關小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先離開了”丈夫酗酒,孩子年幼,她急需回家。
“辛苦黃太太,你的錢明天就會到賬”
黃太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開門離開了。她家被害成這樣,她對誰都有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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