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糖放下電話,舒出一口氣,的確是很長時間沒有工作了。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其實并不是她想要的。
“誰打來的”莊冷陽淡淡地問。
“一個女的,想找我幫她打官司”
她坦言相告,況且在工作上,莊冷陽從未阻止過她。
莊冷陽微微皺了眉,沒有出聲,三個月的期限在即,他真的可以讓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邊嗎?
“我們回去吧”
“不可以,我還要再學一會”米小糖興致勃勃,握著方向盤意猶未盡的樣子。她就是這樣,時而認真理性,時而簡單隨性。生活工作總是一碼歸一碼,這讓莊冷陽很難把握。
黃昏時分,他們才開了車回家。
果果已經被臨時叫的阿姨接了回來,正在屋子里玩耍,見到爸爸媽媽回來,興奮地舉著驗孕棒問米小糖,“媽媽,這是什么東東”
額……沒錯,她拆開了。身后正七零八落地躺著被掏出來的物品……米小糖大驚,她明明記得不是放在客廳里的。于是連忙上去接了過來,握在手里。笑著說,“這是媽媽買回來的電子筆,晚上要用的”
“我不信”果果滿臉質疑,明明就沒有筆芯好嗎。
熊孩子,這擱誰誰都不能信哪。
“真的”米小糖認真的說著,還不忘去找盒子。
果果搖了搖頭,閃著一雙水眸,“我還是不信,媽媽,你再給我看看嘛”
“不可以”果斷拒絕。
“小氣!”
莊冷陽正在玄關處換鞋,聽她倆對話,完全是兩個小孩。他走向兩人,輕咳一聲,面露笑意,“什么樣的筆啊,拿過來我瞧瞧”
米小糖一聽,小心臟哆嗦了一下,胡亂地把驗孕棒塞到購物袋里。對著果果說,“我記得房間里還有一支一模一樣的,我去拿來給你好不好”
“好啊”
莊冷陽見她神色匆忙,挑了挑眉,不知她在搞什么。米小糖回到房間,掏出驗孕棒果斷扔到垃圾桶里壓到了最底下。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支她前幾天閑來無事畫畫用的筆,走了出去。
客廳里,莊冷陽正在教果果認字。
“爸爸,剛剛媽媽的那支筆好特別啊,我從來沒見過”
莊冷陽抬頭,扶了扶眼鏡,“是嗎,大概什么樣子的呢,媽媽不給,爸爸買來給你”
果果想了一會,歪著頭說,“嗯,白色的,扁扁的身體,還有——”
“果果,筆我給你找到了哦”米小糖適時打斷,她怕她再說下去,憑莊冷陽的智商,一定會猜個八九不離十。
果果接過筆,嘟了嘟嘴,漂亮是挺漂亮,不過一點都不一樣。正好這時,莊冷陽來了電話,這個話題才算打住。
晚飯過后,米小糖心里像吃了草似的。
“怎么了,晚上沒吃多少呢”莊冷陽柔柔地問,最近他對她的態度大有轉變。
米小糖一驚,這個都被他發現了,她最近是沒什么胃口,這也是她隱隱不安的地方。要是真懷上了怎么辦。
也許她就不該相信莊冷陽的話,她該堅持吃藥的。
“糖糖,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莊冷陽走了過來,隨之一股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淡淡的,專屬他的,凜冽而又干凈。
“沒有”她揚起頭,她是撒謊專家。
莊冷陽摘了眼鏡,眸光更精銳,他手指摸了摸她的下巴,這粗糲的觸感,每每讓米小糖既期待,又略帶罪惡感。
莊冷陽一字一頓地說“我不信”
米小糖一怔,隨即挑了嘴角,拿掉他的手,淡淡地說“我不在乎你信不信,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希望你沒有”
說完便壓了上來,米小糖的態度讓他不爽,于是動作也粗糙起來。
不一會米小糖就氣喘吁吁,她攔住了他要脫衣服的手,喘著粗氣說“我想問你個……問題……”
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問他每次他有沒有特意做過避孕措施,因為這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清晰,有很多漏洞。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問。
莊冷陽被打斷,盡力耐心,隱忍地發出倆字:“你問”
“三個月的期限快到了,你真的會讓我走嗎”
“米小糖”莊冷陽眼里似乎要噴火,面色陰郁。
米小糖瞪著眼睛,一臉淡然地等他回答問題。誰知,莊冷陽從她身上起來,迅速地披上睡袍,沉沉地說“你能不能離開,完全取決于你的表現,比如今晚,就很糟糕”
走到門口的時候,米小糖很憤怒地丟了一個枕頭過來。莊冷陽利落接住,嘴角一彎,順手扔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砰——門關上了。
米小糖坐在床上,長發凌亂,衣衫不整。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混蛋”
翌日清晨,剛一下床,眼前忽的一黑,米小糖重新坐回了床上。過了幾分鐘才漸漸恢復,她瞥了眼垃圾桶,心想,還是算了吧,她現在還不想那么快知道結果。
她簡單地做了早餐,莊冷陽不知何時離開的,想到昨晚,心里沒來由的煩躁。先送果果到了學校,她才打車去見昨天電話里約見的女子。
陽春四月,到處飄著柳絮。時光應景,河邊的柳條垂垂,米小糖站在路邊,真是好久都沒真正的駐足欣賞景色了。
她抬頭看了看,進了路邊的這家咖啡廳。
果然,靠左邊窗戶的位置,坐了一個女子,二十六七歲模樣,頭發及肩。五官立體,兩道眉毛微微上揚,一席明黃色長裙,雖然穿著隨意,但看她面相卻顯得干練異常。
見米小糖走了過來,她抿嘴抬了抬手。
“米律師”
米小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歉意一笑,“不好意思,送孩子上學耽擱了”
女子皺眉,隨即淡淡地笑了,“沒想到米律師這么年輕,孩子都上學了”米小糖略微尷尬沒有說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似乎真的把果果當做自己的孩子了。
“哦,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女子莞爾,伸出一雙素手“關悅”
“關小姐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她好像沒這么出名吧。
“我常年待在國外,這次回來也是因為特殊情況。我聽朋友介紹說米律師經常給別人打一些離婚啊,爭子啊,財產分配啊等棘手的官司,而且逢打必贏。我算是慕名找你的吧”
米小糖一聽,表情變了變,這真不像是夸人的言詞啊。
“關小姐,那你想打什么樣的官司呢,我看能否幫得到你”
關悅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米小糖狐疑地接過來,是一個女孩子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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