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悅,我相信你也不會這么蠢吧,你要是敢動我老婆一根頭發絲,你的下場有多慘,你想過嗎,聰明的人不會只考慮眼前”
“是嗎,我倒想看看莊先生會怎么對付我的女人”
這聲渾厚有力的聲音從另一間里屋傳來。米小糖驚呆了,這……這屋到底有多少人,黑幫大集會?
隨之走出一個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三十五六歲男子,皮膚微黑,一雙眸子閃著犀利的光,五官稱不上英俊,但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危險信息。
他身后跟著兩個保鏢,應該是攜著槍的吧,腰間鼓鼓的一塊。
莊冷陽看清來人,不由皺眉,隨后心中豁然。難怪關悅這么大的膽子,原來背后有人給撐腰。
“唐林遠?”
“是啊,莊冷陽,上次緬甸一別,好久未見了”
唐林遠,東南亞延至中東地區最大的黑幫頭子,莊冷陽早年跟他打過交道,他手段狠辣,冷血至極。他沒想到,這樣的人怎么會跟關悅這種身家清白的名門閨秀牽扯在一起。
“不必意外,人生處處不相逢嘛”唐林遠淡淡地說。
莊冷陽在他對面的破沙發上坐下來,看來事情有緩和的余地。他剛才還擔心關悅油鹽不吃,一心地想報復他呢。
關悅雙手環胸,滿是期待自己的男人怎么整治莊冷陽。而米小糖心有重重疑惑,除了心憂莊冷陽的安全,也只能坐在那兒觀看事情的進展。
屋外,李坤帶著幾個人悄悄地靠近,這兒附近房屋寥寥,破舊不堪,就這間民房似乎看似不錯,里面還有燈光,他斷定爺就在這一間,因為他的車還停在不遠的地方。
于是吩咐手下“你們幾個在外面躲起來,我去敲門,看看里面什么情況”
“是!”
咚咚咚!
莊冷陽聽見敲門聲,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劃過臉龐。
“不會是警察吧”唐林遠問道。
“當然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的小事情我不會麻煩警察的,可能是我的助理擔心我跟到這兒來的”
“聰明!開門讓他進來”
李坤進門看到這屋里的詭異景象傻眼了,看來他來的很是時候啊。他跟莊冷陽對視一眼,默默地站在他跟前。
唐林遠拿了一顆煙,遞給莊冷陽一支,只見他擺擺手,“我老婆懷孕了,聞不得煙味”
唐林遠聽后不由得笑了,挑眼望向坐在椅子上冷靜的女孩,果然不一般。而后也把煙隨意地撂在了桌子上。米小糖心里的漣漪微妙地波動了一下。關悅自然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開門見山吧,唐先生到底想要什么,我相信你不會跟女人一樣只看眼前的”
“當然——不會。但是呢,阿悅才剛剛答應做我的女人,我總不能讓她失望吧,總得找個折中的法子”他抬頭寵溺地看了眼關悅。
莊冷陽他還是不好得罪的,要不然后面在國內的事業肯定阻礙連連。關悅聽這話,立馬惱怒地說,“唐林遠,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
“阿悅,你別著急嘛,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關悅聽聞這話,怎么有種被男人騙了的感覺。
莊冷陽愉快了,挑著眉說,“說吧,什么法子,我洗耳恭聽”
唐林遠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吧,我放了你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傷害分毫,但是阿悅要的小孩子,你得讓她帶走”
“不可能”莊冷陽一步也不愿意退讓。
“莊冷陽,做人不可以這么貪心的,什么都想要”唐林遠往后面一仰,微微不悅。
莊冷陽心里冷笑,對方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他明了得很。既然如此,那就順水推舟。
“換個條件”
“好”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我要你NK旗下在東南亞所有進出口商品的代理權”
好大的胃口,米小糖震驚之余也在觀察莊冷陽的表情。這對他的事業來說是極大的損失。
莊冷陽早有預感,唐林遠不會放棄這個絕好的機會,之前他拒絕過好幾次幫他,這下他獅子大開口也是正常。他還沒開口,關悅瞪著眼睛,氣得不輕,“你,糖林遠——”媽的,她是被利用了,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我答應你”莊冷陽趁熱打鐵補上一句。失去事業他可以賺回來,但這次要是米小糖有任何閃失,他就再也贏不回她了。
“好,痛快”
最后莊冷陽又退了一步,對一直氣息難平的關悅說,“你再怎么說也是果果的親人,以后我允許你隨時來看她,而且,如果你父母需要的話,我會送果果到國外與你們家人一聚,可是她的撫養權,我是不會放棄的。今天,唐先生在這里做個證,希望你日后不要難為我的妻子,關悅,你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帶壞小孩子,給她心里造成了一定的陰影”
一席話說得關悅啞口無言。“你——”
李坤暗叫這招以退為進的妙招非常好。米小糖今天看到的莊冷陽似乎和以往不同,同樣的睿智,卻多了些人情味。
關悅當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她目前全都仰仗著唐林遠,而莊冷陽自愿放棄這么多,她無能為力。
唐林遠一招手,有人奉上紙筆,于是當場雙方就達成了協議。
莊冷陽帶著米小糖和果果連同李坤出了民房的門,沒費一槍一彈,人總算是毫無完損的出來。身后卻傳出一陣吵鬧聲。
“唐林遠,你個王八蛋,你竟然利用我”
“好了好了,阿悅,以后還長著呢,我有辦法把孩子給你搶回來,要不我們也生一個,這樣,你就不老惦記著別人的孩子了……好不好?”男人連哄帶騙地寵溺地說。
“滾蛋!我再也不信你了”
然后是女人的掙扎聲……
“唐先生的要求會讓你損失很大吧”
車里調高了溫度,米小糖這才驅除了由內而外的寒意。莊冷陽摟過她,另一邊果果抱著他的腰睡著了。
“我不在乎,你和果果才是最重要的”他從未像今晚這么害怕過,要是關悅一個頭腦發熱,那么現在懷里的女人他就真的失去了。
米小糖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心里才踏實,昏昏然睡著了。
三個月后墓地
秋風乍起,一晃五年了,那天米小糖推著她買的二手自行車,在雨里走了很長時間。現在,她挺著大肚子來看她的媽媽,今天是她的忌日,而不遠的墓前也站著一個同樣祭奠他母親的男子。他是莊冷陽。
世間巧合的事還真是多,米小糖站了一會,覺得身體笨重有些累了。她攏了攏衣服,莊冷陽走了過來,小聲責備說,“早跟你說了,孕婦不適合來墓地的,其實,我可以為你代勞的嘛”
“你不要這么迷信好不好?再說了,這是我媽,又不是你媽”米小糖小聲嗔怪地說。
莊冷陽的頭發被風吹亂了,儒雅中帶點不羈,加上他這身風衣被他修拔的身材襯得更卓爾不凡。
米小糖望著媽媽照片上慈祥的笑容,喃喃地說,“媽,爸爸馬上就要從國外治病回來了,到時候我帶他來看你”
在墓地回去的車上,同樣的一條路。莊冷陽認真地開車,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不是那么難過地從墓地回去。
米小糖突然問道,“冷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你有沒有對當年的那個決定后悔過”要是有,她就徹底放下這件事好好跟他在一起生活,不問前塵過往,只為當下的幸福,總得為自己爭取一把吧。
“沒有!”他回答得一如既往的干脆。
米小糖笑了,她笑自己何必揪著這毫無意義的問題呢。
莊冷陽又慢慢地說“糖糖,你知道我從沒有后悔過自己的每一個決定,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包括給你爸爸治病,不是因為我的愧疚”他停頓了一會,接著說“就是我愛你,就這一個原因,僅此而已!”
因為愛她,愿意做一切的事情,愿意拿任何東西作交換。
這是米小糖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她全身為之一震,讓這樣的男人說這幾個矯情的字,得多費勁哪。盡管他寵她對她好,但是他從未說過愛她之類的話。
一時間,她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也許她執著的怨念都該隨時間流逝了吧,給自己一個機會去把握當下的幸福。
莊冷陽停了車,深情地凝望著她,她思維執拗,你永遠猜不透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糖糖,你能放下仇恨,好好地跟著我嗎,我的一個決定毀了你以前的幸福,那么你的以后我來負責!”
米小糖鼻子泛酸,眼淚滾落一臉。她知道此時就算她說不愿意,莊冷陽亦不會放手!
莊冷陽用手指幫她擦,笑著說,“認識你這么多年了,這是我第三次見你哭”
米小糖吸了吸鼻子,也笑了,她愉快地問,“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好呢”
莊冷陽愣了零點零一秒,嘴角彎了一個他認為應該是這輩子最美的弧度,隨手按了響了音樂,于是在這寂靜無人的曠野,飄來了醇厚的男聲……
Don'twannaletthismomentslipaway
不想讓這一刻輕易溜走
CauseI—IhavesomethingthatIreallyneedtosay
因為我有些事必須要說
Andit'skillingmeinside
這讓我撕心裂肺
Ithinkthatyoudon'tunderstand
我覺得你不明白
HowI—IwouldgiveyouallIhaveandallIam
我多么想把一切都給你
Tilltheendoftime
一直到永遠
Yougotmedefenseless,intoxicatedsenseless
你讓我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讓我極度沉醉癡迷。
Youcutmesodeeply,Imustconfess
你深入我心,我必須承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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