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藥池里的冷胭脂臉色也不再是死白了,而是開始有點血色,沸騰的藥水中間慢慢地浮起一心草,而魂刀正以緩慢的速度沒入冷胭脂的心房,從魂刀沒入的那一剎那,藥池泛濫著一股尸臭味道,而一心草又開始的紅色卻逐漸變成黑色。
“還真是不死心,利用這樣下賤的方法!”只見冷胭脂身后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男人,男人鄙視地看著一心草,沒錯這個男人正是李默,而又不是李默,這個男人就是救了冷胭脂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才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李默。
李默不言語,黑色的眼瞳立即變成紅色,右手以幾塊的速度揚起,只見像螞蟻一般大小的蟲子迅速貼服在一心草上面,并且很快地膨脹起來,直到一心草又黑色逐漸變成紅色之后,蟲子卻化成會并消失了,看著那仍然是沒恢復正常的一心草,李默頓然了!但是很快兩手并攏,雙腳盤腿而坐,李默一下子一分為二了。左邊的李默正是今天被取心頭血的李默,而旁邊的李默則是長發飄飄穿著白色古裝的李默,只見古裝李默念念有詞地念了幾個詞語之后,現代的李默消失了。
“終究是看輕了你對她的執念!冷胭脂啊冷胭脂,你要禍害多少個男人才罷手!”李默猶如自言自語地道,也沒再拖拉什么,右手指指向額頭正中心,一滴金黃色的血液緩緩被拉出來,并慢慢沒入冷胭脂的額頭正中心。看著依然穿著衣服的冷胭脂,李默手一揮,冷胭脂的衣服消失了,看著臉蛋的泛紅的冷胭脂,李默終究是無法按耐住這幾千年的孤寂,緩緩低下頭,一個輕柔的吻就這樣落在冷胭脂的眉心,而在李默看不見的地方,冷胭脂的手指動了一下,再沒反應。李默站立起來,揚起左手,一一粒粒猶如灰塵般的顆粒跌入藥池中,尸臭味瞬間消失,轉為淡淡地藥香味。
而此時的一心草已經變了樣,如幻奴說的是一草八心形成的葉子,卻不是綠色,而是金黃色。李默滿意地看著一心草的變化,走到冷胭脂的身后,張開右手,五指如九陰白骨抓的姿態張開,并壓在了冷胭脂的頭上,藥池里的藥水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消失,一心草此刻在藥水和李默的作用下緩緩變成一個金色的蝴蝶,正慢慢地飛向冷胭脂的右眼旁,最后沒入了右眼角落,只剩下一個金黃色的蝴蝶翅膀,猶如張開翅膀要飛離而去的感覺。
很快,一池子滿滿藥水消失了,而李默看著已經泛黑的手掌,苦笑。李默,你永遠無法看著她受到傷害,就算她再怎樣傷害你。無奈地閉上眼睛,一滴清涼的淚滑落,沒入了冷胭脂的發絲中,甚至有一絲絲的黃光炫耀著,可惜李默閉著眼睛沒有發現。
驀然,李默睜開眼睛,狠厲地笑道:“終于來了,是嗎!”便消失了。
在李默離開的一剎那,冷胭脂緩緩睜開眼睛,此刻冷胭脂的眼睛是金黃色的,輕捻著手中那水滴形狀的紫色珠子。沒錯,這是李默的那一滴淚。其實在冷胭脂被幻奴抱進來開始,冷胭脂一直都是清醒的,她不是裝得,只是無法讓他們知道自己是清醒。包括兩個李默被分離開,甚至后來的一切切,自己都歷歷在目,閉上眼睛,讓腦袋緩緩接受著那如海浪撲面而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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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回來了!”魑上前,并繼續匯報,“我們按照爺的吩咐,沒有抓住他,讓他跑了!”其實他們早就知道身邊有奸細了,但是爺卻另有計劃,不讓他們抓住奸細,只是讓他們在爺離開的時候,將小少爺和小小姐秘密轉到藥濂閣,另外再準備兩個和小小姐和小少爺一模一樣的嬰兒放在房間里面讓奸細刺殺,果然不出他們所料,真的刺殺成功奸細想逃跑,他們假意剛剛發現就追出去,其實都是為了激發他身上的毒而已。這毒還是夫人煉出來的,只要中毒者視覺和聽覺沒被毀掉,那么即使是死了,中毒者的視覺和聽覺都會將自己所看到的和所聽到的反饋給下藥者,所謂的下藥者,其實是血,那兩個假的小少爺和小小姐是用爺的血和夫人的藥培育出來的,只要兩個假人被奸細殺了,那么奸細已經中毒了。
“小小姐和小少爺沒事吧?”李默似乎不關心此時,只是關心兩個孩子是否安全。
“小小姐和小少爺沒事,只是小少爺似乎不一樣了。”猶豫了一會,魑還是說出來。
“怎么了?”
“不清楚,魅已經在照顧小少爺了!”魑的話剛落,李默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爹爹,爹爹,哥哥醒了!”李默人還未到,一道甜糯糯的童音響起。
“貝兒乖,證明哥哥沒事了!”李默揚起溫柔的笑對著說話的人兒道,這個人兒正是那個冷胭脂看到的小女嬰,小男嬰此刻正躺在一個透明的球里面。
“爺,剛才計劃在進行中的時候,藥濂閣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反應了,小少爺就在藥濂閣有動靜的時候就醒來了,但是也就只有短短一會的時間,等屬下趕到的時候,小少爺已經又沉睡了。屬下查看小少爺的脈象,很是奇怪!”
“我來,你去給我準備煉鹿!”
“爺,你受傷了?”所謂煉鹿其實是煉爐,即使將人放在煉爐里面隔絕空氣,恒溫煉3日3夜,煉爐只能用一次,煉爐是經過煉各種良藥一千年的爐鼎,已經是最后一個了,在煉爐里面能快速恢復之前的法力,甚至更高的效果,畢竟煉爐只用過一次,可惜是那樣的下場,這個煉爐爺不是打算給小少爺用的嗎?
“不必多問,你去準備即可!”說完也不理會魅,直接走向那透明球的小男嬰,自言自語地道:“寶兒,你睡了這么多年了終于肯醒了,爹爹知道你能聽到的,給爹爹點反應,動動手指好嗎?”此時的李默早已經不是那個喋血、冷漠地李默了。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只是太過苦澀了。
“爹爹,這次哥哥可是聽不到你說話哦!”貝兒擺動著球到李默身旁。
“哦,怎么說?”李默疼愛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嬰,這個小女嬰是他的女兒,小男嬰是他的兒子,他們是龍鳳胎,只是他們還沒出生,他們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出生時就被他們的母親依然放棄了。那個女人!
“剛才哥哥醒來就是告訴貝兒的,他說他找到娘了,這次他以魂在娘的肚子里面就可以治好他的病,而且哥哥還從貝兒這里取走了貝兒精魂,將貝兒魂也帶到娘肚子里面,本來想跟哥哥一起去的,但是我覺得哥哥說得有理,如果沒人陪爹爹,爹爹會很難過的,反正哥哥帶了我的精魂過去,我也可以感覺到哥哥和娘的的事情哦!”貝兒一臉幸福地道,她就知道,娘是不會不要他們的。
“你說什么?”李默不淡定了,寶兒怎么能找到那個女人,而且如果再次在母胎里面生長,那么遇到什么傷害是沒有任何防御的,和人類的胎兒是完全一樣的,再者,那個女人魂魄都沒有全部歸位,她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爹爹,哥哥讓我告訴你,正因為娘的魂魄沒齊全,所以此刻他才能進入娘的肚子,如果娘的魂魄齊全了,沒有娘的允許那么哥哥是進不去的,再來哥哥說他等不了,都已經等了三千年了,再等他情愿毀了自己!”貝兒說完這話就眼神落寞了。寶兒和貝兒這個名字是他們自己取的,爹爹說他們沒生下所以按照傳承是不能有名字的,否則他們就會歷經打劫,可是他們非要給自己起名字,因為寶兒和貝兒是他們在娘的肚子里面的時候,娘經常這樣叫他們的,那么溫柔,那么憐惜的聲音怎么可能不要他們呢。
“你哥哥真是這樣說?”李默似乎受到打擊了,他知道兒子的想法,但是寶兒一直都沒說出來,自己也裝傻,寶兒之所以沉睡不起,除了當時為了護住貝兒受到創傷需要療傷外,更重要是他想借助沉睡練法力,希望有一天能離開這個球也能生存,可以像正常被生下的孩子一樣長大。如果不是那個狠心的女人,他的小孩現在都已經有自己肩膀高了,正是人類十五六歲的年齡了!
李默落寞地走出了房間,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身體也吃不消了,為了冷胭脂那個女人,自己急需治療,更重要的是,如果兒子真在她肚子里面,那么她將會受到更多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