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最終還是決定住進冷紅歌的府邸中,擔心的看著蕭符日漸腫脹的手臂,她知道他的毒還未完全清除,連日馬不停蹄的趕路,已經讓蕭符有些支撐不住了,身體虛弱的靠在無名身上。
“有楚佞在,不用擔心”冷紅歌在無名身邊說道。
無名點點頭,覺得心中莫名的安心,好在臨近當今皇上生辰,這一個月都不得見血,十七的事最遲也要到一個月后才會審理,這給了無名足夠的時間想辦法營救他們,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提步跟在冷紅歌身后走進王爺府,刻意的和他拉開距離,如今的他,是王爺,而她,只不過是勉強以客人的身份暫住罷了。
“爺,您…回來了”聽到這聲音,無名身體一僵,扶著蕭符的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許是察覺無名的慌張,蕭符扯著蒼白的唇角,安慰道“小姐,沒事的”。
對蕭符點點頭,轉而看向冷紅歌和那個曾經與自己相同樣貌、相同名字的洛塵影,兜兜轉轉自己和他們又見面了。
“塵影,我不是和你說過嘛!不用等我”冷紅歌背對著無名,看不到他的神情。
只是洛塵影低頭淺笑,眉間的幸福生生的讓無名覺得刺眼,這一刻她才發覺,原來那張臉也是生得很美麗的。
怎么在自己臉上就生得沒她那狐貍精樣呢!覺得甚是可惜。
洛塵影媚眼一轉,在文雅臉上一掃而過,目光落到無名臉上時,洛塵影驚訝的往后倒退幾步,眸子睜得老大指著無名慌張道“她…她是?”
是她嗎?那個深深烙印在爺心中的人,回來了嗎?
還未等冷紅歌回答,無名翹唇回答道“無名”。
回答干凈利落,左臉那道傷疤在紫藤花的掩蓋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只是那張臉還是和她有八成的相似。
自從在冷紅歌面前撕下那右半邊假皮面具后,她就以她的真面目面對眾人。
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慌亂,仿佛以這王府王妃的姿態來迎接他們,“爺,想必你們一路回來,也累了,我帶他們去客房先休息吧!”
冷紅歌點點頭,轉而扶住無名的手,卻被無名側身避開了,“王爺,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就不用掛心我們了”。
懸在空中細長的手落寞的收回,轉而離開,他就這樣肆意的寵著她。
入夜,無名剛喂蕭符喝下湯藥,就有人敲門,放下碗,淺笑狡黠道“你看,好奇寶寶來了”。
“你這是早就做好迎接我的準備嗎?”文雅帶進一陣寒風,無名細心的替蕭符蓋好被子。
“嗯,等你很久了”,她喜歡文雅,不僅僅是因為她一路上的幫助,更是因為她性格,她喜歡她的堅強,她的勇敢,還有她如白紙一般的人生。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聰明”文雅抿了一口茶,側著臉問。
“有啊!很多”走到文雅面前,眨著眼睛,頭發一甩,甚是嫵媚道“而且你姐我本就是個聰明人”。
蕭符無語扶額。
文雅嘴角抽搐,決定不再和她耍嘴皮子,切入正題道“你是不是早就認識他們了”。
“認識,三年前就認識了”無名也不隱瞞,因為覺得沒必要隱瞞,有些事情,遲早都會浮上水面。
“那你和今天那個女子是什么關系?你們不會是姐妹關系吧”。
“你想太多了”。
“那她怎么和你長得那么像”?
無名慫慫肩,“誰知道?”停頓半會,又道“你說是我好看,還是她好看”說完還不忘一甩三千發絲,拋個媚眼,惹得文雅打了個寒顫,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人家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有氣質,有樣貌,你好意思和人家比嗎?”文雅斜眼鄙視道。
“切!那是因為你沒眼光!”嘴上不饒人,腳下也沒閑著,提腳就朝文雅腳上踹去,卻沒文雅輕輕松松的躲開了,氣得無名牙癢癢的。
“你能溫柔點嘛!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話一出,文雅就知道說錯話了,連忙捂著嘴巴,擔心的看著她。
無名一愣,可是繼而揚起嘴角,“小妹妹,姐是很有內涵的人”。
知她沒生氣,不自覺的松了口氣,看她那得意樣,不禁又調侃“你就不能不那么自戀,順著桿子就往上爬”。
“我那不是自戀,而是自信”。
文雅搖搖頭,覺得此女人臉皮已經厚到八尺了,這病,沒法治。
文雅走后,無名打著哈欠著衣翻身躺進蕭符的床內,絲毫不在意和蕭符同塌而眠,蕭符有些不好意思,微紅著臉含蓄道“小姐,我已經沒事了”。
“嗯嗯,符兒,我累了,你別吵我”閉著眼睛,不理會蕭符,翻個身自然睡去。
蕭符欲哭無淚,一整晚都保持這一個姿勢,翻個身都害怕驚到無名。
第二天,太陽穿過云朵穿過輕紗紙窗照到無名臉上,左臉上的紫藤花在艷陽的光輝中顯得特別嬌艷欲滴,為無名增添一抹嫵媚,素手輕輕觸上那紫藤花,緊緊的捂著嘴巴,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淚水濕潤了眼眶,模糊了無名臉上妖艷的紫藤花。
這就是她思戀了三年的朋友,當一切時過境遷時,她發現,有些事情,一直都沒有變過。
即使換了一個身份,她還是一直維護自己。
無名不知道凌空晴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床前的,只知道自己睡到日上三桿時,睜開眼睛就看到啊晴紅著眼睛看著自己,扯開嘴角苦笑,伸手觸上妖嬈的紫藤花,“啊晴,好久不見”。
是無名,又或者是曾經的洛塵影,她就這般,輕描淡寫的抹去了三年來發生的一切。
就像是睡了一覺,現在夢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只是這一覺睡得,太久了。
凌空晴吸吸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笑道“無名,還好這回你沒有臉盲到認不出我來”。
還好,過了三年,她的臉盲癥還沒有嚴重到認不出自己來。
無名望著她,心中很是溫暖,二人相視而笑,她長大了,長大到可以顧及到自己不愿意提及從前的事,“對不起,啊晴”。
凌空晴搖搖頭,現在對她來說,她活著就好。
她就這樣和啊晴相認了,沒有大哭大悲,沒有激動相擁,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死了,他們只是放任她一人去散心,時間到了,她就回來了。
唯一發生的事,就是他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單純而簡單的活著。
“啊晴,幫我一個忙”時間不等人,現在也只有啊晴能幫自己,她不想十七和兩位姑姑再受罪一分鐘。
“什么忙?”或者感覺到無名的認真,凌空晴不禁有些緊張,她不知道無名想什么?要做什么?這樣的迷茫讓她害怕。
“我要進皇宮”。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進皇宮的”無名話剛說完,就遭到凌空晴果斷的拒絕,她不會讓無名進皇宮的,那樣的牢籠,讓她從心底害怕。
“我不會有事的,況且我相信羽化墨”她相信那個找了她三年的羽化墨,她以前一直在困惑為什么冷紅歌和羽化墨同樣利用自己,可自己一直以來怨恨的只有冷紅歌,現在她明白了,冷紅歌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儒雅的人,認為他不會也不可能傷害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比羽化墨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更重要,她自以為是的認為冷紅歌會待她很好,以為有什么事他都會替自己扛,不會騙,也不會傷害自己。
可惜一切都是以為。
即使他有苦衷,可他還是做了。
“你進皇宮要做什么?”能讓無名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想來她要做的事,真的是很重要。
“我要救十七和二個姑姑”她唯一的籌碼就是羽化墨對自己癡心,她唯有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對自己三年前的愧疚,她才有可能救出十七和姑姑。
“前朝王爺,現如今名人榜的榜主,你要救的人是他”凌空晴驚訝不已,何況她回來也是要救十七,救那個她曾經的夫君。
“嗯”看著凌空晴一臉的疑惑,又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不明白,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說,等我救出十七他們,我再和你解釋”。
“你真的有把握救出十七”凌空晴有些擔心,但看到無名堅定的點頭,凌空晴也只好答應,況且她決定的事,她也沒有辦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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