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說什么了？”曉竹問我。

“也沒什么，就是說些好久不見了就該有的問候吧。我問起夏辰，他說過得挺好。他還問我要不要見他，我說算了，就這些了。”

“哦，這樣啊。”

“怎么了？”

“沒事，就是怕他難為你。”

“他不會。北凌的內心其實很柔軟。”我輕笑，腦海中浮現當年他的臉和現在他的樣子，心里甜甜的又澀澀的。

“小凝，如果沒有夏辰，如果那時候走的是夏辰，你會不會喜歡上的人就是莫北凌了呢？”夏夏忽然奇怪的問我。

“哪有什么如果阿。如果真有這個如果，那也可能北凌就不喜歡我啊什么的。”

“小凝，你真的喜歡寧柯嗎？你愛他？”

“嗯，我也不知道呢。就是覺得和啊柯在一起很幸福很平靜，不過這應該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

“唉，真沒想到，這一次我們再來這里的操場，都已經是這么多年的時間了。”曉竹感嘆。

“呵呵，是啊。”夏夏歡快的張開雙手擁抱陽光。

操場上，工人剛剛割過草的香味濃郁芬芳，青春的日子已經逐漸離我們遠去，但我們還年輕，還是美麗善良的女子。

“沒想到，小凝現在真的變得很漂亮了呢。”曉竹樂樂的開我玩笑。

“你們才是吧，都是大美女啊。”

“真可惜，你都沒見到遙遙現在的風格，相當歐美的，很摩登，很靚的。走在路上，超多回頭率。”夏夏不無遺憾的感慨。

時光改變了我們的容貌，也改變了我們的風格和裝扮。有時候看看鏡子里如今的自己，真的驀然會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并不算得上是什么驚世駭俗的大美女，不過是比從前好看多了，寧柯說他就是喜歡我的寧靜芬芳，自在怡然。夏夏則是依舊的不太高，但小巧可愛，玲瓏活潑，臉蛋更是甜美可人極了，就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從前不曾有過的憂傷的模樣。曉竹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新純真，笑起來還跟個孩子一樣羞澀和沒心沒肺的樣子。看得出，是個單純的女孩子。

“還記得以前晚上老是在操場上看到情侶親吻拉手啊什么的嗎？”夏夏笑著說。

“呵呵，是啊，那時候夏夏你不知道有多羨慕啊。”曉竹嘲笑她。

“哼哼，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夏夏鼓著嘴裝作要打她。

“那時候就數瑤瑤最膽大了，靠的最近，肯定看的最清楚……”夏夏忽然嘆息著說。

“是啊，瑤瑤一直都是個勇敢的女孩子，什么都是沖在最前面的。”曉竹說。

“遙遙是個多好的女孩，她本來終于可以很幸福的。”我望著美麗而迷惑的天空，太陽躲在了云的后面，只是仍舊遮不住全部的光芒。星星點點的折射著，人們內心的渴望和希冀。

“我們，那么我們一定要幸福啊。”曉竹大聲的說，望著我們。

“嗯，一定要幸福，代替遙遙的幸福，更多更多的幸福。”夏夏笑出眼淚。

“什么，是幸福呢？究竟。”我有些迷惑的閉上眼睛，陽光刺的我睜不開。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只要還能微笑，還能看到陽光，還能感受每一天的空氣，就好了啊。”曉竹單純的像個小女孩。

“哈哈，曉竹真是可愛。”夏夏的眼淚竟然越落越多。

我輕輕地抱住她，撫摩她，“沒關系的，沒事的，我們都會幸福的，一定會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好起來的。”夏夏在我的懷里哭的像個孩子。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有時候希望一走了之，就像你那時候一樣，多好啊。可是我知道，就算我走了，他也不會找我，不會像夏辰那樣為你，因為他根本就不愛我啊。”

“夏夏，小凝，愛情真的這么讓人苦惱嗎？”曉竹問。

“愛情啊，呵呵，愛對了就是美好的，愛錯了，就是回憶吧。”我閉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少年，清晰的臉孔，好看的微笑，溫柔的聲音。我想，這會是我所收藏的最美麗的回憶了。

“我們約定吧，一定都要幸福啊，不管經過多久，不管有多難，一定要啊。”夏夏擦去淚水在我們的耳畔悄然細語。天色開始轉暗，云起云涌，變換無窮。唯有我們心中仍舊堅韌而勇敢的信念，不會改變。

“嗯嗯，一定要幸福。”

“嗯。”

第二天，曉竹和夏夏本來想送我上飛機，不過我拒絕了，還是想一個人走的好。不愿意看到她們的背影，所以也不愿意讓她們又看一次我的背影。我想，沒有誰是能習慣了離別的，只是對于難受這種東西，受慣了麻木。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云端，我又一次告別了我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國度，熟悉的友人，可是離得近離得遠，本來也沒有什么區別，因為我不會再見到他，夏辰……

我們許諾要幸福，可是有時候人生本不能如人所愿。那天我剛下飛機，開機就收到曉竹的短信。

“陶遙的父親找到了，在路邊上要飯，坐著發呆，給他吃的他就吃，沒得吃就發呆。是夏夏看到的，當時就哭了。現在已經聯系了精神病院了，大概以后陶叔叔就住在那了。”

看完，我的心里又是一陣的悲哀，為什么，上天要對陶遙這么的不公平，但凡一點點的憐憫都是有期限的威脅。遙遙，只是希望，在那遙遠純凈的極樂之地，再沒有煩惱和憂傷，再沒有愁容和苦澀，只愿你此時安樂，永遠平靜。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