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慕歌,隨后又瞥了一眼院子里滿地的雞毛,眉頭微皺,最后用一種慕歌自認為是痛苦的表情飛快地穿過前院走進了書房中。
痛苦?慕歌看著那扇緊閉的門,難道他有潔癖?
一想到他剛才那副凝重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要笑。
整整一個下午,慕歌都在廚房里忙活著,書房的門也從未打開過,漸漸地太陽往西面落下,曾老帶著魚簍回來了。
“丫頭,今天你有口福了,為師我釣了好幾條大魚??彀阳~殺了煮湯?!?/p>
“行!對了師父,有人找你,在書房等很久了?!彼舆^魚簍,剛沒走幾步忽地想起書房里那位,于是和曾老說道。
“找我?好,我去看看。”
慕歌點了點頭,乖乖地拿著魚簍回到了廚房,把這些魚全部收拾干凈后放入鍋中。
沒過多久,一陣陣香味就從鍋子里飄了出來。
慕歌把菜一一端到了前院的石桌上,正巧此時書房的門也打開了。
“好香啊,丫頭?!?/p>
“師父,可以開飯了?!?/p>
“好好好?!痹闲χc頭,接著轉過頭對著身后的男子道:“易兒,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吧?!?/p>
那個被自家師父叫做易兒的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曾老有些愣住了,這孩子從來基本上都不會留下來吃飯,剛才自己不過也是隨口一說罷了,沒想到他真的應了下來。
三個人都入了座,曾老這才想起來要給慕歌介紹。
“丫頭,這是我的義子,曾易,最近才回來的?!?/p>
義子?雖然慕歌隱隱知道這人和自家師父的關系不淺,可沒想到竟是義子!
那么曾老的親兒子……現在在何處呢?
雖然心中有千百個問號,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不是自己關心的。
于是笑瞇瞇地為曾易倒了杯酒:“既然是曾老的義子,那就是我的主子,我得叫一聲少爺。”
慕歌叫曾老是師父,叫他卻是少爺,她故意和曾易撇關系,是因為義子是一個不尷不尬的身份,有可能老爺子拿他當自己親生兒子,但也有可能只是一個比管家再高級點兒的仆人。
她故意捧著,就是想看看老爺子對他是什么態度。
“什么主子少爺的,丫頭你什么時候也來這虛禮了,叫他一聲易哥哥就成。”
聽到這話,她是明白了,看來他們兩個人在老爺子心里都是一樣的分量,不然他是不會讓自己叫他哥哥這么親切。
“這……既然師父說了,那丫頭我就遵命?!彼⑽⒁恍?,舉起杯子道:“易哥哥,歌兒敬你一杯?!?/p>
然后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可曾易卻一動也不動。
曾老是知道自家兒子的性格,就算是自己和他碰杯喝酒,他都難得回應一次,更何況是這丫頭。
他心想這回糟糕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慕歌似乎也看出來了,發覺了自己的魯莽,想著人家肯定是看不上自己這個村野丫頭,也就作罷。
可剛打算說話緩和氣氛,卻見曾易手一動,杯子里的酒已經沒了。
這著實讓曾老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于是他趕緊說道:“行了行了,咱自家人不講這些虛禮,快吃飯吧。”
曾老看著自己左側坐著慕歌,右側坐著自家兒子,心里真真是高興地不得了,一頓飯下來雖有曾易這個冰塊在,但是有慕歌在其中調和這氣氛,總體來說還是吃的挺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曾老喝酒喝上了興頭,酒足飯飽之后竟讓曾易送慕歌回去。
送她回去?這不是開玩笑嗎,這人家好歹也是一少爺,讓少爺送她這個丫頭回去,成何體統!
而且這要是回到家中馬氏看到她領著一男子回來肯定會起疑心,到時候事情可就鬧大了。
所以她急忙擺手地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回去?!?/p>
“天色已晚,你一個人師父不放心,還是讓易兒送你回去吧。你若是覺得為難,讓他在身后跟著就成,到了你家附近他便離開,不會讓你嬸娘看到的?!?/p>
既然自家師父都這么說了,慕歌也只能無奈的應了下來:“那……就多謝師傅了……”
一路上曾易果然遠遠地在慕歌的身后跟著,半句話都沒有,感覺像個幽靈一樣。
直到家門口的不遠處,她停下腳步想要好心告訴曾易自己已經到了,讓他早些回去,卻不料轉過頭發現身后空蕩蕩的,哪里還有曾易的影子。
慕歌有些無語。
他還真是送到家附近就走,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還要和他客氣半天。
可說來也巧,就這么一次護送竟被沈家的二媳婦兒給看見了,這讓她心里有些不安起來。
那人可是在村里出了名的長舌婦,前世慕歌在她手上可沒少吃虧。
記得有一次這個二嬸子和馬氏斗氣,結果故意散播流言,說慕歌是妖女,會禍害村里,說是如果關在村里的祠堂里餓上五天五夜,要是能夠活下來的話,那就說明她是無辜的。
于是就因為這樣,她被送入祠堂,還好當時村長看她可憐,半夜送了些許吃的,不然她早就餓死了!
想來這一次這個二嬸子應該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整個村里人都知道了,說是慕歌和一個男人在村里的小路上兩個人完全不顧廉恥的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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