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馬氏剛做完早點,屋外就哐哐哐地響起一陣拍門聲。
“來了來了,誰???”馬氏倉促的在自己的衣裙上擦了擦水跡,然后走了出院子打開了大門,“曾老爺?您……您怎么來了?”
曾老皺著眉頭,面容帶著一絲怒氣。
“慕丫頭人呢,這都多少日子了怎么還不過來打掃,屋子都亂成什么樣子了!”
馬氏立刻明白過來,急忙解釋道:“那個……那個……那個她……她染了風(fēng)寒,所以在休息?!?/p>
“風(fēng)寒?”
馬氏腦筋一轉(zhuǎn),故意套曾老的話:“是啊,前幾日歌兒不是給您去城里買草藥嘛,這不趕路時不小心染上風(fēng)寒了,所以我才讓她在家休息,免得到時候傳染給您。”
曾老眉頭擰緊:“買草藥?”
“是啊,歌兒和我說她是去給您買草藥啊?!瘪R氏故作不露聲色地笑,等待著曾老的回答。
“買了草藥就可以不來上工嗎?銀子拿的倒是挺快,干活就磨磨唧唧的!去,我要去她是不是裝?。磕翘旎貋淼臅r候明明還活蹦亂跳的!”一邊說,曾老一邊就往里面走去。
“不,不是的……曾老爺,那個……”馬氏一聽曾老爺要去看慕歌連忙攔住。
她哪里敢讓曾老爺進去,慕歌現(xiàn)在還被鎖在柴房里,要是一進去不就都穿幫了。
“歌兒吃了藥睡了,她……她剛睡下,現(xiàn)在讓她起來不太好吧?!瘪R氏雙手不停搓著衣角,對著曾老訕訕一笑。
“睡下了?大白天的還沒起就睡下了?你糊弄誰呢!”曾老不怒自威,呵斥了一聲后,繼續(xù)往里走去。
馬氏眼看攔不住了,忙去里屋把還沒睡醒的劉大頭子給叫了起來。
“糟了糟了,曾老爺來了,說是要找死丫頭算賬!快醒醒!”
劉大頭子被吵醒,暈暈乎乎地翻了個身,嘴里嘟囔了一句:“和一個窮丫頭能算什么賬。”
“你忘啦!這幾天咱把死丫頭關(guān)在柴房里了,沒讓她去曾老爺那里上工,這不曾老爺過來說咱們騙他錢!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別睡了給我!”馬氏急得掐了他一把腰間的肉。
“哎喲,你個臭娘們下手輕點!”劉大頭子疼得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怒聲道:“你就不能找個借口打發(fā)掉他啊!”
“我說了,不管用!我剛說了死丫頭病了,可人家壓根就不信,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柴房門口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什么?你不早說!”劉大頭子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嘴里還罵咧咧道:“你個敗家娘們,要是被人家看到咱把那死丫頭關(guān)在柴房,騙了他,到時候還沒等丞相救呢,就先被弄死了!”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么要把死丫頭先關(guān)起來!等等,你這么一說我還想起來了,剛才我故意套曾老爺子的話問他是不是慕歌去替他買藥,結(jié)果曾老爺說是,你說這到底誰的話可信???”馬氏想起剛才的話頓時腦袋一陣迷糊,都不知道到底誰真誰假。
“曾老爺真這么說?”劉大頭子勒著褲子的手停了下來,驚訝地問。
“那可不,人都在院子里了!”
劉大頭子趕緊把衣服穿好,道:“我去看看?!?/p>
然后走出了屋子。
只見曾老一個人站在院子里,劉大頭子迎了上去,笑呵呵道:“曾老爺,怎么大駕光臨來我們這種小地方,真是蓬蓽……光輝,哦不,是生輝……生輝……小的有失遠迎,真是對不起啊……來來來,里屋請?!?/p>
他把以前在賭場里看到迎客人的詞兒全部套在了這里,也不管合適不合適。
曾老看了一眼那位衣服也沒穿利索的劉大頭子,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慕丫頭呢,讓她來見我!”
“你說那死丫……”劉大頭子發(fā)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急忙住了口,嘿嘿一笑道:“丫頭病了,聽我婆娘說為了給您買藥材才倒下的!昨晚上我去看過她,病得還挺嚴(yán)重的,要不然等丫頭病好了,我再讓她給你上工去吧?”
曾老板著臉怒聲道:“別給我找借口!那天回來我給她兩錠銀子的時候可是生龍活虎的,怎么?錢拿到了就病了?”
劉大頭子眼前一亮:“兩錠銀子?”
心里暗想,好你個臭婆娘,竟然敢騙我!和我說工錢只有五十文錢,結(jié)果拿了兩錠銀子,哼,看我等會兒怎么和你算賬!
“你們既然打算賴賬,行,那咱們就到官府去說清楚吧!”曾老一甩袖,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去。
一聽官府兩個字,還沉浸在兩錠銀子里的劉大頭子立刻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忙拉著曾老的手說道:“別別別,這么點小事,哪里需要驚動官府啊?!?/p>
就連還在屋里的馬氏也匆忙跑了出來,笑著說道:“是啊是啊,這種事情咱們自己解決就好,自己解決?!?/p>
劉大頭子眼看事情要鬧大了,決定還是先穩(wěn)住曾老再說,他狠了狠心道:“這樣吧……要不讓您去屋里先坐會兒,我讓婆娘把丫頭叫起來?!?/p>
“是是是,我這就去把丫頭叫起來,曾老爺您先去喝口茶,走這些路過來一定很累了。”
馬氏和劉大頭子暗暗遞交了個眼神后,她急急往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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