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管家被叫進(jìn)了夫人的屋子,恭敬地行了禮:“不知夫人找老奴,有何吩咐?”
“唐管家,本夫人問你,你與白大夫是如何相識的?”夫人坐在主位上,旁白的小丫鬟正在一旁不停地為夫人搖著涼扇。
唐管家一愣,略一沉思,陪著笑臉回道:“回夫人,小人初次見到白大夫是在三小姐莊子不遠(yuǎn)的一個小鎮(zhèn)上。當(dāng)時三小姐因病無法啟程,老奴就到鎮(zhèn)子上尋了個大夫?yàn)槿〗汜t(yī)治,此人正是白大夫。沒想到白大夫醫(yī)術(shù)果然高明,很快就治好了三小姐的病……”
唐管家悄悄觀察夫人的神情,心中納悶夫人為何好好地問起了白大夫的來歷。
夫人臉色一僵,拍案而起:“好個上官云初!竟串通外人來欺騙本夫人!”
旁白的小丫鬟嚇了一跳,慌忙跪下磕頭:“夫人息怒,夫人恕罪!”
“不是說你們!先下去吧!”夫人臉上怒氣未消,兩個小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了出去。
“唐德?!狈蛉藫]了揮手,屏退眾人,只留下唐管家一人。
“老奴在!”唐管家誠惶誠恐。
“你仔細(xì)將去年你去莊子里接三小姐知道的、看到的事還有有關(guān)白大夫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說給本夫人聽!”夫人已經(jīng)懷疑到云初身上,怎么那么巧就是給云初看病的大夫?
“是?!碧乒芗疑锨?,將去年他到莊子里后發(fā)生的事情,事無巨細(xì)地說了一遍。
夫人聽完以后,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晴不定,冷冷地笑了一聲說:“白大夫人呢?叫他進(jìn)來給本夫人診脈?!?/p>
“回夫人……白大夫……前幾天就已經(jīng)離開了侯府……當(dāng)時他還特地來向夫人辭行……”唐管家支支吾吾地說,說到最后聲音比蚊子哼哼還小,他總不能說:夫人您不記得了嗎?
“什么!”夫人這才想起來,前一段時間白大夫的確來向自己辭行,當(dāng)時剛奪回中饋之權(quán),心情不錯,好像還賞了白大夫二兩的銀裸子。
看到夫人惱怒地神色,唐管家額頭上的汗已經(jīng)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何況夫人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請白大夫問診了,想必已經(jīng)大好,白大夫要走,他自然無法強(qiáng)留,何況還是向夫人匯報過的……
“好個姓白的!”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陰翳,看向唐管家的目光里充滿了怒火:“唐德!你在這個管家是怎么當(dāng)?shù)??上官云初在那莊子住了五年,附近的大夫她還能不認(rèn)識?她這五年還能沒個頭疼腦熱!她和那姓白的明擺著就是一早串通好的!你竟然還被蒙在鼓里,推薦來給本夫人看病,連累本夫人病了那么久!簡直就是引狼入室!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唐德?lián)渫ㄒ宦暪蛳拢B連叩頭,“老奴真的不知?。±吓幌虬卜质丶海瑸槔蠣敽头蛉诵⑷R之勞,從沒有過半點(diǎn)私心啊!夫人明鑒啊!”
“哼!量你也沒那個膽子!是有人太狡猾了,防不勝防!”馬氏冷笑一聲,真沒想到,自己將上官云初扔到那偏僻的莊子不管不問,想來用不了多久就一命嗚呼了,沒想到,沒想到啊,竟然變出了如此多的花樣,實(shí)在是她太過大意了,“唐德,念在你多年操勞的份上,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jī)會!”
“多謝夫人!老奴一定竭盡全力!”唐德任頭發(fā)濕透,濕淋淋地貼在頭皮上,汗水順著發(fā)髻留下,黑黃的臉上好不狼狽。
“去好好給我查查這個姓白的!本夫人要知道他祖宗八代!如果連這也辦不好,你這管家也就不用當(dāng)了!”
唐管家連連應(yīng)是,退了出去,被外面的太陽一照又是一身汗。唐管家邊走邊搖頭,尋思著:這都什么事!唐管家派人到莊子附近打聽白大夫的事情,云初很快就知道了,此時白盡染正和云初膩在莊子里,好不愜意。
“沒想到,這馬靜芝還真是個棘手的,這么快就懷疑到了你頭上!”云初剝了一顆荔枝,在白盡染面前一晃,就在白盡染以為云初是喂給她的時候,白白軟軟的荔枝肉就進(jìn)了云初自己的嘴里。馬靜芝如果沒有些手段怎么能把持侯府那么多年?將先夫人的子女一個弄?dú)垼粋€趕走,剩下的侍妾無一人產(chǎn)下男胎。能這么快懷疑到老白,真是道行不淺。
“調(diào)皮!”白盡染伸手刮了云初的小鼻子一下,眼神恨不得溺死在云初有些得意的笑容里。
“你打算辦?”云初又剝了一顆荔枝,白盡染不等她耍賴,一口咬進(jìn)嘴里。
“嗯,不錯,鮮嫩多汁?!卑妆M染瞟了云初一眼,說得無比曖昧。
“哎呀”云初推了推白盡染的胸膛,嗔怒道,“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別這么不正經(jīng)啦!”
“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不過是個馬氏,用得著你這么緊張嗎?”白盡染不以為然聳了聳肩,抱著云初的手臂又緊了緊。
“我看啊,還是讓她趟在病床上的好,省得她沒病瞎找事!影響心情!”云初歪在白盡染身上,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
白盡染心情愉悅地瞇著眼:“沒問題,都依娘子便是!”
“誰是你娘子?”云初紅著小臉咬牙將臉歪到一邊。
“哦?讓本公子看看,是蕙蘭嗎?還是鈴蘭?”白盡染妝模作樣地東張西望。
蕙蘭和鈴蘭早就不知跑哪去了,一見到白盡染過來就躲了出去,難道留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看他和小姐二人秀恩愛?
云初咯咯地笑著:“無賴!”
白盡染低頭就咬上了云初的嘴唇……
又過了幾日,云初帶著親自挑選了二百顆品相最佳的柑橘茶回到臨川侯府。除了留下三百顆自己飲用、送人外,劉師傅、秦師傅和逸郡王派來的兩位鏢師一起帶著幾個伙計一起將剩下的四千五百顆運(yùn)往京城。
云初將貢茶交給鹽茶司,師爺當(dāng)著侯爺?shù)拿骈_箱驗(yàn)茶,確定了是極品柑橘茶后,重新裝好,用御用貢品的皇封封了箱子,不日運(yùn)往京城。
上官明哲被請立為世子的折子也被批復(fù)了下來,連同世子服一起送到了臨川侯府。
馬靜芝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丫鬟婆子連忙掐人中,灌參湯,揉了半天胸口,才醒了過來。
馬靜芝一睜開眼睛,就伸著手對秦嬤嬤說:“快……扶我起來,備筆墨,本夫人,要……要寫信給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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