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驚現,陵銘抱緊了已經失去知覺的慶嵐,他的憤怒催使他一腳踢翻了圓桌,允煬結印的手并沒有能逃脫他的眼睛。他右手抱著慶嵐,左手單手結印,只用了五成的仙法就將允煬打倒在地。
月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臉色大變,這一國的祭司居然行這樣卑劣的手段!她還未出手,若駒已招出了手杖,金龍騰空直起朝著允煬墜下,允煬左手扶地,右手抬起火蛇手杖,金龍與杖身相撞,擊出巨大的能量,金光刺眼,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
借著金光,允煬迅速結印喚出昭嵐的軀體,又以仙法將昭嵐幻化成她自己的模樣,只一瞬,就逃出了大殿。
晨玨放下衣袖,再看眼前,只有允煬的尸體在腳下,毫無掙扎的痕跡。
陵銘見允煬已經被誅,來不及辨別真偽,就抱著慶嵐奔出了大殿。藍霞和西煜緊隨其后,也追出了大殿。
晨玨靠近允煬的尸體,只一眼就看出了這并非她本人。她在允煬的面部稍一揮手,樣貌立刻被毀,她假意撕下允煬的面紗,露出驚恐的表情。
“看來大將軍剛才致命的一擊已經取了她的性命,并且連帶毀了她的容貌?!?/p>
月溟子閉眼,惋惜道,“抬下去吧,通知東之嵐國,他國祭司因對本國儲君無禮,已伏法被誅。”
若駒收了手杖,眼里卻是狐疑,這一擊并不足以取她的性命。可有晨玨這個祭司為證,他也不敢提出太多的質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陵銘帶著慶嵐回到了偏殿,把她放在榻上,她的面色蒼白,呼吸漸漸變慢?;叵雱偛诺囊荒?,他只覺得心肺俱裂。慶嵐的眼神堅定,像是寧愿拼盡一切的堅決。
“先讓我來診脈吧。”西煜跨進一步,抓起慶嵐的手臂,“藍霞,你先過來幫慶嵐仔細檢查一下身體,看看傷口在哪里。若是找得到傷口,我就有把握救醒她?!?/p>
陵銘讓開了位置,只見藍霞在慶嵐的耳后,手臂,脖子上都找了一遍?!澳銈兿瘸鋈グ?,我為她寬衣檢查一下?!?/p>
西煜和陵銘點頭,都出了房間。西煜在把脈之后,臉上是少有的焦慮,他一言不發,只和陵銘默然地站著。
“她的情況不好么?”
“術法者一旦被人封住了星魂,那便是九死一生,少有的幾人才能保住性命。以慶嵐現在的情況,我很難斷定,她到底是生還是死。”
“東之嵐國的祭司為何要封住我的星魂?她的目的何在?”
西煜瞟了他一眼,“那人絕不是東之嵐國的祭司。我與他國的祭司曾有不小的交情,無論是她的為人還是她的仙法我都了如指掌。剛才那人的出招上,很明顯并不是她?!彼nD了一下,像在思索什么,繼續說道,“而是她的妹妹,允煬?!?/p>
陵銘大驚,腦中浮現起飛鶴曾經說過的話,原來那人竟是假冒的祭司,可為何這么多年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天譴,難道天帝天后也是有意庇護么?“那真正的祭司呢?”
“真正的祭司名叫允楊,木字的楊,隨身的手杖是桃木杖。而這冒牌的祭司則是火字的煬,用的是火蛇杖。他們是同胞的姐妹,雖是姐妹,可性格卻是大不相同。一個慈悲軟弱,一個善妒精明。”
這時藍霞推開了門,失落地搖了搖頭,“我都找過了,并沒有傷口?!?/p>
“看來只有請師父出馬了,我現在就去請霧中仙來,你們記得要照顧好慶嵐,不能讓任何人接近她,任何人都不行!”
看過了一場鬧劇,晨玨被月溟子送回了房間,她一進門就警覺地環視了屋內,隨后合上門,“出來吧。”
允煬自屏風后現身,她看起來比較虛弱,若駒的招數還是傷到了她。“您倒是和以前一樣的機謹?!?/p>
“你居然敢藏在我的房里,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一定不會出賣你么?”
“當然?!痹薀中α耍媸窍窠苹暮?,“我們曾經是并肩作戰的盟友,我想你一定會幫我的。而且我的手里有一張你們很感興趣的底牌,東之嵐國真正的祭司,還有君慕華的星魂。我們共謀天下的大計,這次絕對不會失敗。”
“看來,我確實無法拒絕啊。”
青軒正在院子里圍著暖爐賞梅,半夏陪在他身邊,不時就會偷看他一眼。紅梅如火綻放,青軒眼里看著,心里想到的卻是那一夜夢魘中的紅梅。
“半夏姑娘可聽說過這雪原上的夢魘?”
“夢魘?”
“紅梅成林,笛聲悠揚,還有個女子的身影……”
半夏甜甜一笑,“公子說的這夢魘,瀝南城的雪原上可是沒有的。我聽說在幕城城外的雪原上時常都會出現??蛇@夢魘并不是妖怪的圈套取人性命,只是讓人沉溺其中,悲傷不已。似是女子的癡念久久不能散去?!?/p>
“也許倒也是個讓人動容的故事……看著又要下雪,我們回去吧?!鼻嘬巹偲鹕恚陀X得胸口痛的厲害,像是有萬蟻蝕心,千針刺骨。他費力地扯開袍子,胸前的兩個星星的胎記還在,只是其中一顆變得猩紅,指尖略過,灼熱難當。
模糊間,他仿佛看到了落茫殿內發生的一切,青軒面色蒼白地躺在榻上。他捂著胸口,虛弱地喊到,“君……慕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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