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廷酒店,VIP1314總統(tǒng)套房。
酒店服務(wù)員拿著特質(zhì)的開鎖工具解著一道道繁瑣的程序,房門才開,便被擠成夾心餅干,眼睜睜的看著幾人投胎似得沖進(jìn)去。
總統(tǒng)套房的布置,以金色為主,深沉中透著奢華,每一個擺件,每一個裝飾都可謂價值不菲,只可惜現(xiàn)在沒人欣賞。
所有的目光連帶著身體都沖向那半開闔的主臥。
鑲著金色虎頭的門一開,撲鼻而來的麝香味令人禁不住的皺眉。
“樂……”安逸才出口的名字打了一個圈,然后硬生生的吞咽下去,站在房門口,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的看著一地的衣物。
那件被撕裂在地上紫色小洋裙,是他特意買給安樂的最新款小洋裝,本來想要挑白色的,這樣能讓樂樂更像個小公主……后來……后來拗不過樂樂才挑了紫色的……
這一刻胖子的腮幫子開始發(fā)疼,小眼睛費(fèi)力的睜大,乃至于發(fā)酸,握緊的拳頭顫動了下,肥胖的身子慢騰騰的走了幾步,只是最終還是杵在了床前五步遠(yuǎn)的距離再也走不下去了,只能僵硬的用后背擋住了身后人的視線后,紅了眼眶。
被折騰的變形的絲絨被將床上昏睡女人的面部不經(jīng)意的遮擋住,像是極其嫌棄一般扭曲成一團(tuán);然而卻有光裸的肩膀暴露出,青紫不堪的顏色中勉力露出一顆烏紅的痣。
安樂有一顆紅痣,鎖骨處,漂亮的紅痣襯著奶白的皮膚像是一顆紅豆,小時候,安逸甚至想著偷偷把自家妹妹應(yīng)景的改名叫安紅豆……安逸眨巴這眼睛,咬緊了唇,朦朦朧朧的看過去,此刻漂亮的紅豆成了污血似得痕跡,刺得人心里發(fā)疼。
站在門口堵著不肯進(jìn)的安軒,低著頭,咬著從更衣室里撿到的安樂的白色手機(jī),一言不發(fā)。
“樂樂姐……”龍渺渺可沒有那么多腦容量想東想西,在安軒背后努力打望不得,終于忍不住喚道,“樂樂姐,你沒事吧?”
中途跟過來的沈長安,黑衣黑褲,臉上更是帶著超大的墨鏡,聽聞龍渺渺的喚出口的名字,整個人踉蹌一步,動了動唇,竟是發(fā)不出聲音來,垂眼看著手里握著的手機(jī),然后“砰”的一聲被砸在了地板上。
時間這一刻仿若已經(jīng)被凝滯住,整個世界被定格成灰白,沉沉的壓在心頭,令人無端喘不過氣,然而下一瞬卻被傳來的“嘩啦啦”水聲,轟然打破。
下一秒,安逸扯被,安軒急奔,沈長安踹門,龍渺渺則從腰包里一把掏出黑色的手槍!
“!”蓮蓬下的白泡泡滿身的何信童鞋,震驚了。
“你們在干什么!”正在一行人準(zhǔn)備群毆的時候,一道雄渾的聲音在套房的客廳里高聲呵斥。
龍渺渺一愣,反射性的抬頭挺胸,立正站直,向后轉(zhuǎn)。
反倒是另外三個仿若壓根都沒有聽到,二話不說的將“群毆”的想法付諸實踐。
“啊——安哥,沈哥——”全身不著寸縷的何信頓時哀嚎,“老大——樂老大——救命——”
“砰砰砰……”
兩種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
龍渺渺見此,心理默默點(diǎn)個贊,然后繼續(xù)沖著爺爺父親站軍姿,筆直筆直的。
此刻房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不止站了那個苦逼的服務(wù)員,安父和龍家三代都在,宴會上的好事者更是來了個齊全,就連一群不知打哪里來的記者都拿著閃光燈顯示著自己的存在感,而且很快,記者們就忍不住開始求真相了:
“安先生,請問安樂是否像傳聞中一樣,和何家的少爺發(fā)生了肉體上的關(guān)系?”
“安先生,請問您對今日被捉奸在床的女兒會不會很失望?又會不會影響安樂小姐以后的繼承問題?”
“龍老爺子,聽說安樂小姐是龍家既定的孫媳,不知對今日有什么看法?”
“龍先生,安樂小姐如此行徑,不知是否會影響龍安兩家的交情?”
“……”
一時間,記者的問題像是被打開了閥的洪水,黃的,紅的,白的,甚至是黑的,噴涌而出。
“閉嘴!”最先沉不住氣的是龍母,明明是描繪精致的眉眼,一身時髦的衣著,明明就該高高在上被人捧的存在,此刻卻好似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又狼狽又恥辱,哪怕在于馨的扶持下也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怒斥道,“安樂是安樂,雖然是宴會上出的問題,不管怎么樣,我們龍家會承擔(dān)責(zé)任,但是!我們龍家可以不計較兒媳的身份背景,但是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不檢點(diǎn)的姑娘!”
“母親。”龍傲天臉色難看,下意識的叫住母親接下來可能更過分的話。
面癱臉安父卻是抬眼看向了龍母,目光冷而深沉,幽幽的似乎要噬人,若非是旁邊帶著帽子的助理低聲說了什么,只怕就不是用眼光秒人而是上巴掌了。
龍老爺子嫌棄看了眼兒媳,愧疚無比的看著安父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偏生被龍母尖叫著打斷。
“安先生,你是做父親的,我也是做母親的!是,我們龍家之前的確是同意和安家結(jié)親,但是,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你們安家的女兒,恕我這個當(dāng)母親無法委屈我兒子!”
安父冷哼:“這種事情?我女兒是發(fā)生了哪種事情?”
“怎么,難不成還要我掀開那層遮羞布嗎?”龍母最是瞧不上安父,無他,早年的老地主,結(jié)果沒斗死,反倒換了個馬甲成了商人!
一身銅臭氣!
龍父雖恨不得扇一巴掌,但礙于人前,最終只是掐住了發(fā)妻的胳膊,呵斥:“于美鳳!”
龍母這個人就是龍渺渺暴躁的初始版本,炮仗似得,如果你不去搭理,那遲早要熄,反之,那就是“噼里啪啦”要爆炸的。
“你不心疼兒子我疼!竟然還被捉奸在床,這種丫頭再好,我兒子也不稀罕!”
“混賬!”面癱臉安父怒了,若非旁邊的人拉著只怕要動手了,“我女兒什么時候在床上了?”